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南风吹又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关心我?”,周柏喃喃开口。

    “当然关心啊!为什么不关心?”,庄炳仁无奈反问,跑去客厅转了几圈,找来创口贴,匆匆帮他粘伤口,“你这么好,谁会不关心你?”

    “我不像你以为的那么好,也没法 ?????? 像你对我这样对你”,周柏舔舔干燥唇皮,轻声吐息,“你还会关心我?”

    尖利的小锥在心头一扎,庄炳仁眼眶泛酸,胸腔里涌出莫名的醋意,几乎呕出心头血来。

    他印象里的周柏,不是这样的。

    周柏该自信张扬,敞开心扉面对外界。他该像发光发热的小太阳,时刻充满斗志,永远鼓舞别人。即使会受伤会挫败,意志也不会改变,初心也不会受伤。

    他不该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举步维艰,以为要无休止的付出,才能换取少量的关怀。

    仿佛他不再值得关心、不再值得被爱,他要捧出重如千钧的真心,才有资格换来一点点的爱。

    感情该像心底泉眼里的活水,肆意涌出滋养身心,而不是明码标价,摆在两人之间的天秤上,衡量谁的付出更珍贵。

    “周柏,念书时第一次表白,我就和你说过”,庄炳仁仔细黏好创口贴的边角,捧过他的手指,在手心轻轻摩擦,“我喜欢你是事实,但这是我的事,没要求你的回应。同理而言,无论你怎么对我,我该怎么喜欢你,还怎么喜欢你,不会因你的回应改变。”

    “即使到了现在”,庄炳仁缓缓上前,抱住周柏的脖颈,在他耳边低语,嗓音低哑诱人,似羽毛sao刮耳根,“我的心意,依旧没有改变。”

    周柏不愿承认,但他不得不直面现实。

    在前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他全心全意喜欢过的,只有程容一个人。

    只要程容肯对他笑,其余的一切就黯然失色。

    即使程容一次又一次提分手,把他的真心当儿戏,从不为他考虑,也不把他放进自己的未来,即使重逢后不顾他的身体给他下-药,强行逼他合住 ?????? 他还是无法 ?????? 伤害程容。

    这种浓烈的、对自己一直以来,在感情上如此无能的懊恼和羞愧,令周柏激起小孩子似的、赌气的念头。

    偏偏只能是程容么?

    除了程容,谁都不行么?

    他周柏这辈子,就捆在程容身上了么?

    他不能拥有自己,再不能做选择了么?

    黏稠的夜似融化的墨,缓缓漫过脚背,它似情人的柔荑,沿脚腕向上抚摸,拂过赤-裸-胸膛,在锁骨窝缓缓游动。

    庄炳仁已做好被推开,或被暴打一顿的准备,他虚虚环着周柏,随时准备脚底抹油溜走,哪知周柏抓住他的衣领,推着他踉跄后退,他背后没长眼看不到路,晕晕乎乎砰一声撞上大门,后背震得生疼。

    “喜欢我?”

    周柏低声喘息,嗓音沙哑却有磁性,濡湿的音节含在舌下,随着微张的口唇,弹跃而出。

    “你说呢?”,庄炳仁立刻从善如流,双臂缠上周柏,嗓音黏腻而潮湿,像随风而起的蒲公英,漂浮不愿降落,“我追了你多久,你不知道?”

    第三十七章

    周柏轻笑一声,掐住庄炳仁的脖颈,拎小鸡似的向前一提,几步甩上沙发。

    庄炳仁急不可耐扯掉领带,几乎不用摩擦,下-面那根涨的快爆炸。几年求而不得的惶恐,折磨的他像个毛头小子,扑过去要扒周柏衬衫。

    即使一整天都在休假,周柏也穿着整齐的三件套,衬衫系到最上面一颗,领带像条缠绕的蛇,牢牢盘踞脖颈。

    皮带硬得如同钢板,庄炳仁费力扒拉半天,好不容易捋开一点,刚要整个把它拽掉,周柏掌心一动,牢牢握住对方手腕。

    庄炳仁熬红了眼,急不可耐抽手,大力一拉竟没抽开:“怎么了?”

    周柏欺身上前,压住对方脖子,拇指按紧庄炳仁的喉结,指下是跃动弹跳的筋脉。他摩擦两下,视线向上,盯紧庄炳仁的脸。

    这张脸长开不少,像抽枝后的柳条,青涩面容尽褪。狭长凤眼挑起一厘,眼尾有道浅弧,眯眼看人时,挟裹三分风情。

    “怎么了?”,庄炳仁又问一遍,手指覆上周柏手背,偏头啄吻对方小臂。

    周柏触电似的一缩,手掌压住庄炳仁肩膀,不让后者动弹。

    “你是我……关系最好的朋友”,周柏眼尾通红,嗓音干涩如磨钢板,“我不想失去你。”

    刚分宿舍时,两个人是上下铺,经常一起吃饭一起打球,后来他心血来潮想办个摄影社,同宿的其他人敷衍了事,庄炳仁当时没说话,后来不知从哪搬来摞书,天天挑灯夜读,大家以为他要考研,谁知十天后,他磕磕绊绊弄出张财务分析表,交给周柏说就按这么办,社团迟早能正常运转。

    周柏早早出去折腾,在社会认识的朋友多,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在学校留下的,关系能维系到现在的,只有庄炳仁一个。

    如果越过这条线……就不止是朋友了。

    他曾经因为程容,无数次拒绝庄炳仁,情急时口不择言,吐出过决绝的话语。

    后者难以置信的神情,摇摇欲坠的身体,直到现在,周柏都忘不了。

    他已经栽在程容身上,真心揉烂了碾碎了压扁了,每一个切面,都刻着程容的脸。

    甚至刚刚把庄炳仁压上沙发,他盯紧对方的五官,心底却有声音破土而出,在脑海里锲而不舍循环,阻止他接下去的动作。

    不该是这样的丹凤眼,该是圆圆的杏眼。

    不该是这样瘦长的轮廓,该是带着娃娃气的,笑起来有点羞涩的面容。

    不该这样急不可耐的姿态,该是混着点恐惧,又带些期待与无畏的神情。

    他还没把程容完全从记忆中抹去,至少现在做不到。

    用这颗不够真挚的心面对庄炳仁,面对这样一个,对他敞开心扉、赤诚一片的人,自己和程容……又有什么区别?

    他像被雷劈中,踉跄松手倒退几步,颓然栽进另一张沙发。十指弯曲如钩,狠狠抓进头皮,甲缝抠满血丝。

    庄炳仁横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喘气,他自己扯开衬衫撕开皮带,露出大片的胸膛,皮带早不知扔到哪去,摸索半天也摸索不到。他眼圈通红,像熬过几夜,嗓音抖的都是气声:“周柏??????你耍我?”

    “对不起”,周柏把头埋进掌心,声音瓮的像从瓦罐挤出,“我做不到对你全心全意,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庄炳仁怒急反笑,握拳猛锤沙发:“好,好,好,你们就这么纠缠下去,互相折磨对方,权当为民除害,挺好挺好……周柏,你知道你为什么混成这样吗?该负责任的时候,当甩手掌柜,不该负责的时候,把自己当圣人……浴室在哪?”

    硬的快要爆炸,却无从发泄,这感觉像在广袤沙漠里走了几天,好不容易有片绿洲,却发现是片海市蜃楼,触碰便会消褪。这种希望浮现又破灭的感觉,比起从未出现,更令人羞恼无奈。

    庄炳仁冲进浴室打开花洒,把头靠上瓷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