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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晃悠悠跌落下来的倾向,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她表情恍恍惚惚的脸。 “为何不说话?”席昱若再次问道,难得的是面对蔷薇这般磨磨蹭蹭的表现,她的语气里竟然还是听不到任何不耐烦的意味。 “娘娘,她是宫中的老人了,奴婢之前倒是见过她几次,也算是对她有几分了解,她好像就是真的只有这一套宫装。”旁边的宫人很有眼力见,看着蔷薇答不上席昱若的话,见不得气氛如此尴尬,上前替蔷薇答了话。 “哦?那怎么会只有一套宫装?这不是和宫规不符吗?”席昱若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似是有些不满。 “回禀娘娘,这……明粹宫里只有她一人,内务府所管事务繁杂,许是无暇顾及给疏忽了。”那宫人也是个人精,在心底思衬了一番才缓缓说道,一番话说得是圆润至极。 “哦,”席昱若心中了然,这宫中的生存规则她又怎会不懂,如今的蔷薇失去了主子的庇佑,在这宫中可谓是无依无靠,人人皆可欺凌,内务府又怎会把她一个杂使丫头的衣食住行放在心上,思衬了会儿,才继续道,“本宫看她也是可怜得紧,寻儿,你安排一下,以后让她来关雎宫做活吧。至于明粹宫这边,到底是瑷熙的宫殿,没准哪一日瑷熙就又住了回来,只让她一个杂使婢女来看管也是不妥,这样,你去内务府说一声,让那总管再指派几个人专门负责看管打理明粹宫。” “奴婢遵命。”寻儿乖巧地向着席昱若福了个礼算是应了这桩差事。 眼看着插曲已经结束,席昱若话说完后又倚在凤辇里阖上了眼睛,寻儿才无声的朝着众人招了招手,示意凤辇重新起驾。 作者有话要说: 困死~晚安~ ☆、闲谈 闲谈 三日后。 正午, 太阳一动不动地高悬在当顶, 照耀着一切, 连关雎宫外的那些树,也好像懒洋洋像个人似的不动地垂下了枝条。 大地上万物都烫了金似的,在原来各种颜色的表层, nongnong地染上了一抹橙黄,并且反射出道道炫目的光辉。 骄阳的两道光柱穿过房间,宛如两条透明的金带, 内中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尘埃。 万里碧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这些自云,有的几片连在一起,像海洋里翻滚着的银色浪花,有的几层重叠着, 像层峦叠蟑的远山, 有时在一片银灰的大云层上,又飘浮着朵朵大小不一、形状不同的云朵儿,就像岛屿礁石上怒放的海石花。 席昱若正在殿里给粉宝儿喂着食,听得宫人的禀报,说是皇上往关雎宫里来了, 她也没刻意起身去迎,自顾自地继续着自己手中的活计。 陌晟尧进来后直接寻了一把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含笑看着她的动作, “几日不见这小猫,倒是给皇后养胖了不少。” “可不是嘛,刚足月的小奶猫和小孩子一般都是一天一个样儿。”席昱若看着正在一口一口地舔着奶汁的粉宝微微笑道。 身边有这么个软萌软萌的小家伙, 还真是给她添了不少乐趣,不得不说,陌晟尧的这个礼物,送的是甚合她的心意。 “瑷熙呢,这会子怎么不在这小猫身边了?”陌晟尧四下看了看,并没看到那抹熟悉的小身影。 “敛秋带着她放风筝去了。”粉宝儿太小,席昱若怕它吃得太急噎着,时不时得地给它捉起来捋一捋好帮它消化,它倒也乖顺的很,一点也不作挣扎,只是用那双亮晶晶的大眼一味盯着她看。 “也是,她怎么能闲的住,”想起瑷熙那表面乖巧实则淘气的性子,陌晟尧忍不住一笑,顿了顿,又无奈道,“想来当初寡人的初衷可是要把这小奶猫送给你的,谁知道偏偏被瑷熙给霸了去。” “总归是养在了关雎宫里,倒是没有什么分别。”看着粉宝儿已经吃了不少,席昱若干脆把它抱了起来,不再放任它吃下去。 “嗯,”陌晟尧颔首,很是赞同她的话,她和瑷熙终归是母女,谁养确实是没有什么分别,“对了,寡人刚刚在你宫里看到了一个熟人。” “谁?”席昱若下意识地想问,可是话音刚落,便隐约意识到了不妥,“陛下所说的熟人可是以前明粹宫里的那个小婢女?” 陌晟尧来了这么多次关雎宫也没说在这遇见过熟人,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碰见了她刚带回来不久的以前的陪嫁侍女——蔷薇。 “是她,”陌晟尧并没否认,端起身边的茶轻啜了一口,上好的毛尖漾在雪白的茶盏中,莹莹如碧玉,“皇后和她素不相识,怎么会想起把她带回了关雎宫?” 素不相识?席昱若心底默念着陌晟尧的这四个字,冷笑不已,如若她与那蔷薇真的是素不相识,又怎会大费周章的要把她带回关雎宫来。 要知道,那日的巧合可是她刻意安排的,刚刚回大宣的时候她便派人去查了蔷薇的下落,后来怕打草惊蛇做的太急引起陌晟尧怀疑才一直按兵不动,直到前两日才特意安排了个偶遇顺势将人给带了回来。 “前两日路过明粹宫时,看那小婢女一身素衣可怜得紧,索性就将她带了回来,寻儿安排了她留在关雎宫里做了一名三等杂使宫婢。”席昱若淡淡解释道,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皇后当真是心善。”陌晟尧闻言后,也是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倒像是真的信了席昱若的说辞。 “哪及得陛下的心细如尘,连明粹宫里一名不起眼的婢子都叫得上名字。”席昱若琼首低垂,望着怀里的粉宝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说起来,她可不是明粹宫里的人,她以前是瑶卿宫里的一等侍女。”说到这,陌晟尧意味深长地看了席昱若一眼。 果然,提到瑶卿宫时,席昱若的脸色再不像之前那样云淡风轻,她帮粉宝儿顺着毛的手微微一顿,片刻后,才故作无事的抬眼望向了陌晟尧,“哦?这个臣妾倒还真是不知道。” “几年前的事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陌晟尧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地道。 “嗯,”席昱若虚应了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不太想和陌晟尧像现在这样谈论五年前的往事,“对了,臣妾今日去给太后做了针灸,其实老人家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若是好好疗养的话,三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痊愈。” “嗯,这个寡人猜到了。”陌晟尧颔首,这个事本是在几天前就该给她提了的,却是被张宝禄给打断了,若不是今个儿她主动提起,他倒是还真可能给忘了。 “猜到了?”席昱若问道,像是真有几分疑惑。 “嗯,寡人虽不清楚她的病情,却是很清楚她的目的,太后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以养病为由能够长久的留在景都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