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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非凡的魄力和能力所折服。 可今日里,自韩子高收到胡墅城传来的战捷城破的消息后,他便自始至终沉着脸一言不发,更是做出了渡江这般奇怪的举动,而且这渡江,还是连夜飞渡! 战事已胜,到底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才让韩大哥如此心意如箭? 可这胡墅城热闹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的不妥? 王二牛想不通,可偏偏又看到韩子高越来越灰败的脸色,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韩子高听得王二牛发问,愣了许久,久到王二牛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轻轻说了一句:“胡墅屠城了。” 他的声音像是浮在空中的薄云般缥缈,仿佛随意一阵风便能把那话语声吹散。 王二牛奇怪地挠挠头,粗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啊?那又咋了?” 韩子高嘴角快速地抖了下,眼里的震惊一闪而过。而震惊之后,却是愈来愈重的茫然。 他不明白。 饶是韩子高通透过人,他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王二牛可以用那样平常的语气说出那样平淡的话?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那张黝黑的脸上稚气都还未脱,可那张嘴却能吐出这样漠然的话? 韩子高呆立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你到底怎么了,韩大哥?”王二牛皱着眉头看着韩子高,眼里分明闪烁着担忧。那股子忧色分明地映进韩子高的眼里,却让他的心更觉沉重。 为什么,王二牛可以因着自己区区情绪上的波动而担心,却对这一城百姓的惨死不闻不问,甚至以之为常! 韩子高微微抬眼想哪热闹的人群望去,众将士正闹得欢,二月里的时节仍有些阴冷,可他们却已有不少人光着膀子肆意畅快,火光照着的脸颊满是战胜的喜悦。 没有人在乎屠城。 没有人去想屠城。 只有他,只有他韩子高一个人在自恨自责,在为着城下的亡魂良心不安,在这阴暗的角落里屈身瑟缩。 王二牛只见得,韩子高呆立了半响,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王二牛疑惑地又挠了挠头,微微愣了愣便追了上去。 候安都见到韩子高时,又惊又喜。 “你怎么连夜渡江了?不是明日会和吗?”候安都迎出来,面上带着笑容,下巴上胡须似是不久前才刮过,胡渣分明。 韩子高捏了捏拳:“我有话对候将军说。” 候安都愣了一下,微微侧头挥了挥手。屋里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纷纷都退了下去,王二牛看了看韩子高神色,也随众退了下去。 候安都奇怪地挑挑眉,张口正要问。 一阵疾风从前方袭来,候安都一时没有防备,微微发愣间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痛。 韩子高一拳打在了候安都脸上,紧握的右拳略微颤抖着,他臂膀上肌rou抽动的厉害,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栗。 那一拳使了十足的力道,将毫无防备的候安都打的晃了一下,整个上身斜到了一边。 候安都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挨揍了。 韩子高,方才,揍了自己一拳?! 候安都有些不可置信地晃了晃头颅,鼻梁和脸颊的痛楚,还有嘴里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他这就是事实。 候安都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慢慢地转过了头,眼神阴婺地盯着韩子高。 “最好给我个合适的理由,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啊……我要努力更文… 第105章 大梁律法 侯安都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水,侧头间折射着烛光,有些许亮晶。 他征战沙场十来年,还从未遇到这样的事! 一个副将,一个百户,竟然做出如此胆大包天之举! 侯安都慢慢直起腰身,眉峰间紧锁着满腔的怒火。如果换做旁人,他腰间的刀早已鞘开刃出! “理由!”侯安都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目光如刀,寒气逼人。 他的周身,一瞬间将那多年杀戮积下来的杀伐之气释放而出,整个人浑然如将要扑下山的猛虎。若是换做旁人,即便不腿脚发软也定不敢与他目光抗衡! 可那个身形消瘦的少年,却仍是直挺挺立在那里,清冷幽深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侯安都身上,那目光明明不似侯安都那般充满杀伐气,却压迫力十足,竟让一肚子火气的侯安都无端地一阵心虚。 “理由?”韩子高反问了一声,方才打了侯安都一拳的手仍是止不住指尖颤抖,他哼笑了一声,那声笑意闭着嘴从嗓子里传出,沉闷压抑,“我倒不知侯将军原是这般血性至极的男儿?!” 侯安都愣了一下。 韩子高这话,断不是夸他!只是不知,意有何指? 候安都冷笑了一下:“你有话就直说,拐弯抹角算什么!” 韩子高胳膊一动,一直紧攒在袖中的左手慢慢伸出,展了开来,掌心上是已经皱成一团的浸透了汗水的纸团。 候安都认出来那正是自己鸿雁传书给他的信条。 有什么问题吗? 候安都脑海中快速地闪了一遍自己写上去的话,并无什么不妥。 “屠城。”韩子高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提醒着候安都自己莫名挨的那一拳的缘由,“为何要屠城?!” 候安都愣了一下。 他愤怒的是这个?他对自己出手的原因就是这个?候安都一时哭笑不得,心里的愤怒渐渐变成了郁闷。 候安都鼻音中发出一声讽刺的轻哼。 “我竟不知道你还有如此妇人之仁的一面。”候安都抬手一把擦过嘴唇上的血水,跨步走到桌前抓起桌上的酒壶就灌了一口,心里那份闷气才稍稍平息了下来。 “妇人之仁?!你竟以为这是妇人之仁!”韩子高声音微微发颤,完全不似平日里的冷静自持。那样的残忍和暴虐,却被当做不妇人之仁吗?! 候安都长出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韩子高。 “胡墅城与叛兵勾结,本就该斩尽杀绝!这么简单的道理你竟不懂吗?” “谁道胡墅与叛兵勾结?!百姓不都是身不由己……” 候安都不耐烦地打断了韩子高的话:“大梁律法,必要守城拼死与叛军抗争到底,否则,罪同叛军!” 韩子高呆立在了那里。 罪同叛军,罪同叛军,罪同叛军……他竟不知这是律法。 韩子高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