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我心安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

分卷阅读4

    在外门。

    方成安心随意动,趁离得远,偷偷绕到书房后的荷花池边。他本是年少心性突发好奇,想长兄与父亲虽议国事,到底与他无防,便踩在外墙边下基脚的一点点凸出,爬在墙上一边往窗外移动一边偷听。

    “酉时一到,京城换防,太子的人马便能控制城门。。。。。。”

    方成安心中一惊,刹那间脑中一炸,又听方佑庭道:“成武今日也会随禁军入宫,皇上病体深重,皇子们皆守安和宫不敢稍离,界时一举拿下。。。。。。”

    方泽的声音淡淡传来:“五皇子怕是保不住了。。。。。。”

    方佑庭声音大了一分:“爹,而今眼下万不可义气用事,太子做了天子,才是方家扬眉吐气之日,尚若秦王归来,方家一直为太子一派,只靠成安一个五皇子伴读的份量,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方泽未言,方佑庭又道:“爹,我花了这么多年,才博得太子亲信,作得他的死忠,方家不能功亏一篑,而况今日之事,太子布局多时,定当万无一失。。。。。。”

    方泽叹道:“你弟弟受萧景庇护十年,在宫中不曾吃得一点亏,我怕到时候。。。。。。”

    方佑庭冷道:“正是他从未受过苦,才不知好日子得来不易,爹,若方家无望,成安一人还能独善其身?”

    方泽半晌道:“好,好。。。。。。今次之事,便由得你做主,佑庭,方家上下,我就交给你了!”

    方成安冷汗直流,待屏息离开书房,匆匆奔出家门,眼望远天长路,他竟无所归处。

    他默默走了一段路,脑子里轰轰直响,待他醒过神来,烈日如炙烤得他后背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才意识到,午时将过。

    方成安进了宫,萧景等皇子依然候于皇上寝宫。

    方成安撕了襟条,咬破手指写了字,花些银两求送水的太监递给萧景。

    方成安站得极远,等了半晌见萧景急急而来,走得近了,那人已伸手用袖襟去擦他额头的汗,道:“出了什么事,要你这么急!”

    方成安双手抓紧他一只手,只觉手心温暖,心中定一定,慢慢道:“随我出宫。”

    这么热的天,方成安的手却透着冷,萧景被他紧紧握着,深锁眉头道:“到底怎么了?父皇今日疾郁深重,我怕。。。。。。”

    方成安闭目一定,慢慢道:“恭王今日造反,天黑就要动手。。。。。。”

    萧景定目望着方成安,仿佛听见一个笑话:“恭王刚被父皇黜位,哪里来的胆子。。。。。。”

    方成安却不多言,只定定望着萧景,他脸色苍白,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在额头上冒出来,直到萧景慢慢变色,他才又道:“随我出宫。”

    萧景皱眉怒道:“他要造反,难到朝中无人?我父皇母后尚在宫中,我随你出宫干什么!”

    萧景要摔开方成安的手,方成安却死死拉着他不松,低声道:“来不及了阿景,来不及了。。。。。。他必筹谋已久,尚若成事,秦王便是这天下他最大的阻力。我们要去救世子和王妃,不能让他们落在恭王的手中!”

    萧景一愣,方成安又急道:“皇上病入膏肓,后宫以太后为尊,若非得她相助,恭王如何逼宫?你若不走,不过是徒留一个把柄在他手上。安贵妃是你养母,恭王拿她威胁不了秦王,新登大位本名不正言不顺,他更不敢滥杀后宫妃嫔,以落天下口实。”

    方成安急道:“阿景,跟我走!”

    萧景换了侍卫服饰,靠方成安的令牌混出宫门,直奔□□,魏元君听完来意,看一眼书案时刻,静默一时,道:“申时三刻城门关闭,你们此刻赶往城门,尚来得及出城。”

    方成安侧跪道:“请王妃随五皇子同行。”

    魏元君微微摇头:“皇上病重,日前已有驿卫传信于秦王,不过三两日光景王爷就能赶回。萧明照担心夜长梦多先下手为强,四方眼目必定早已安插,你二人进得府门,也不知他们有否查觉。”

    萧景道:“三哥书房有道暗门,我二人偷偷进来的。”

    魏元君点头,微蹙双眉:“王爷半路若知恭王逼宫夺位,必先往开府借我大哥驻地调兵遣将,我猜。。。。。。萧明照为掩人耳目,不敢伪旨挟持我大哥,开府必然安全,你们出得城便直往开府。”

    萧景急道:“皇嫂一起走!”

    魏元君笑笑:“你们扮作杂役混出去倒也便宜,我这般身形体态跟着,太过醒目,何况萧明照第一个要抓的便是我与世子,若是在王府寻不见人,反而打草惊蛇,我若在此,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萧景不允,魏元君只淡淡道:“你这莽撞性子,万不可冲动行事,害了世子和成安!”

    秦王妃转身向方成安跪下,方成安大惊,扶住王妃道:“王妃娘娘!”

    魏元君道:“成安,五皇子与世子皆是秦王至亲,这一去凶险难料,你武学精于阿景,我便将他二人托付于你!”

    方成安点头低声道:“王妃放心,他二人便是我的命!”

    萧景双目通红跪在他们身边,听到方成安这般话,定目望向他。

    方成安与萧景扮作收泔水的杂役,将世子藏在板车隔层出了城去,正是申时三刻,他二人面目邋遢,推着板车不慌不忙走着,身后远处,城门发出吱呀巨响慢慢关紧。

    日幕西山,天光渐渐暗淡,方成安与萧景带着世子,不敢于京效外庄村舍留有踪迹,只捡偏僻路段行走。行到半夜,世子饿得醒来,方成安将怀中包好的米糊取些出来,用手指一点一点粘进世子口中。小家伙也不嫌弃,就着方成安的手指啧得香甜,两人看着小世子懵懂无知的天真模样,心里的憔惶略略安抚,相视而笑。

    方成安又掏出一张饼,与萧景一人吃了半张,糊乱喝几口水解了饿。

    俩人一夜未歇,不过是天光微亮时一人守着另一人打了个盹儿。

    又行去半日,方成安弄了匹马,与萧景同乘一骑催马奔逃,眼见离开府驻军不到一半路程,却隐隐听到急追的马蹄声。

    他二人已绕开大道,翻山越岭,奈何总有被迫行于官道的时候,这么长途奔命,想要完全隐藏行踪实在不易,萧景于宫中失踪,会去往何处,萧明照岂会不明白。

    方成安本欲南辕北辙,先逃出险境,隐没于江湖,再寻机会与秦王会和。萧景不允,言道:“恭王本是太子,虽逼宫得位,到底根基深厚,天下耳目比比皆是。你我二人沧海一粟,若漏了行迹,邀功者数不胜数,举止更是艰难。不如趁消息尚未传开,他们又手忙脚乱之时,抢得先机。”

    方成安觉得有理,何况自己能想到南辕北辙,萧明照未必想不到,万一各路安插人手拦截,他们带着个孩子,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