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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相框上的照片,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一个勾着另一个的肩膀,笑得灿烂至极还带点讨好。谷纵深呼吸一口气,哥哥,我借了你的交情,你的军队我一定会管好。 收回目光站起身,谷纵从虚掩的门去看里屋的吴馨毓,吴馨毓坐在沙发上讲电话,谷纵知道是跟财政司长。 “……父亲那时常常摸着我的头说,跟您孔伯伯那是多少年的交情,将来要是馨毓遇到麻烦犹豫不绝的时候,要第一个问孔伯伯找孔伯伯,只要来求您帮忙就一定行的,……是,是,哪里哪里……那馨毓就先谢谢孔伯伯关照了……” 柔和甜美的声音,乖巧的不谙世事,谷纵闭了闭眼,不忍去看吴馨毓脸上完全不同于声音的干练表情,他只想这通电话快点挂断。 放下电话,吴馨毓又皱着眉出神了一会儿,注意到外间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她迎了出去,“辛苦么?事情都交代好了?” 谷纵将那个脸上挂着关心笑容的女孩子搂在怀里,蹭着她柔软的发,“你呢?”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点头,谷纵眼睛里漾起柔柔的波纹,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这个时候,还真是周天赐最有办法。” 要怎样才能用完全是陈述事实的语气在吴馨毓面前提起周天赐,谷纵只是想现在他能做到了,“我比他确实还是差一截。” “天赐的目标太明确,眼睛里没有别的,只是朝着目的地直接走过去,没有零碎的顾忌和考虑,到了贯彻自己的意志和想法时,我们谁也不如他。现在你我联手,军权财政何靖民无力调动,南京新中央必定站不住脚,架空何ZF的目的也自然就达到了。”吴馨毓揽着谷纵的腰在谷纵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我不确定我们应不应该这样偏帮周天赐。” 谷纵搂紧怀中的佳人,抬眸看着窗外,初夏的南京,前一刻还一朗晴空这一刻已经风云变幻,片植的梧桐哗哗作响,隐隐地和着总T府广场上示威学生疾呼的叫喊,火借风势,即刻便要燎原。 “周天赐的主意对错尚无定数,但是何靖民痴心妄想的要做国家第一把交椅就绝对错,你我联手他就没有了办法,这种人就是我们国家的新领袖么?乱世行舟,最有本事的人才应该在风头浪尖上掌舵。”危亡关头历史时刻,谷纵隐隐意识到,中华民族的历史上将会有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他正在经历。 吴馨毓也顺着谷纵的眼光去看窗外,浓云滚滚风声飒飒,黑暗扑袭而来,凭rou眼都能清晰的感觉到外面变黑的速度,“可是现在国家都到了这个时候,南京动则北平摇,现在还忙着整治何靖民,你忍心看着北平变成第二个奉天?如果华北因此成了第二个东北,后悔为时晚矣。” 东北,吴馨毓讲到这个词就想起一个人,想起了几天前总T府何靖民办公室前的“狭路相逢”。 谷纵也想到了,鲍聿卿那一番所作所为,想是任谁也会大发雷霆,更何况是周天赐! “架空何靖民不算偏帮谁,军人讲服从,我心里不是真服他,就算嘴上喊他何总座也是口不对心。周天赐提供了好办法,结果又刚好对我心思我才肯拿军队威胁何靖民,这一点周天赐自己也知道,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这么痛快就听他的。” “各自有自己的算盘,什么时候是个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不信谁现在做到这个总座的位置上会不为国家。” “馨毓,你说的都对,我也承认就算是何靖民来坐这个总座的位置他也是一心为国。”谷纵揽着吴馨毓腰间,慢慢的说,“为国是为国,只是各有各的为法。何靖民和周天赐势同水火除了这个周总座还是何总座的较量,恐怕更关键的是冯子玉是何靖民叩头恩师这一层关系。如果当初是何靖民坐着周天赐的位置,中国第一个燃起战火的地方就绝不会是山东,日本人的焦点不在山东自然就不会有山东会战,没有山东会战冯子玉又怎么会战死。全国是一盘棋,可是真到了走这盘棋的时候,何靖民会保山东,周天赐则先顾着东北。” “弃车保帅,断臂全质,条条的道理有什么用,改变了什么?”吴馨毓打断,“东北一样丢了!” “是,但是鲍聿卿没有死。”谷纵轻言,怀里娇柔的女孩身躯一颤,“日本人攻打济南,冯子玉坚守家乡抵死不退,如果济南换成奉天,你觉得鲍聿卿的决心不如冯子玉么?我不忍心看北平变成第二个东北,但是周天赐更绝绝不会让奉天去做当初的济南。关键的一步怎么走,后面又到底会发展成什么结局,这就要看当时谁在中国说的话,算话!” 吴馨毓突然惊醒,周天赐曾给她看田中奏折,日寇意图东北的野心昭然,日本人的眼睛从头到尾盯着的都是东北!“何靖民误会了周天赐,全国的不抵抗声讨言过其实,山东只是前哨,日本人要的一直是东北。” “不、抵、抗,”将这个词好好琢磨,谷纵摇了摇头,“沈变,从心里最不愿意看到这结果的人并不是鲍聿卿一个,不过当初周天赐能做的也只是用尽各种办法去试一试,或者拖一拖。”谷纵讲到此处目光里怜悯的神色忽然转成绝然,周天赐只能挨骂的例子在先,何靖民不上不下的例子在后,现在的国家总座的位置真不是那么好做。“我承认现在比周天赐我还火候不到,就让他先替我行过了这一道险滩,不过这只是等待时机,我决不会让大权旁落。” 吴馨毓心头一跳,谷纵自从接手了谷衡的军队脾气收敛了很多,但是也许男人的争□烈是骨子里的,“只待时机绝不旁落?如果将来时机到了,你也要和周天赐比么?” “跟他不用,”谷纵深莫一晒,“周天赐志不在天下,总座的位置他并不需要。何况,就算最后真的要弄得那么难看,他手无寸兵,我架得起何靖民也架得起他,愿不愿意,总座的位置他只能交给我。” 好计好策,吴馨毓佩服,到无力。也许这就是报应,周天赐没有一丝一毫自己的势力却做得国家头号交椅少不得借风使舵乘时乘势,只是没想到深谙此道的周天赐,终有一天也落为他人权宜过桥的计策。 “周天赐想做回周总座,只是不想鲍聿卿拿着履职报告去跟何靖民汇报,周天赐得罪的人不少,我要是何靖民就直接准了鲍聿卿去前线抗日的恳请,”谷纵挑了挑眉,补充一句,“这才真叫,杀人不用刀。” “周天赐一直跟到何靖民办公室门口,鲍聿卿的手已经碰到门他才伸手阻拦住,”吴馨毓回忆起走廊上的“狭路相逢”,周天赐的眼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那不是冷静,是冷酷。压得极低的声音却是让人无法忽略的清清楚楚,你是真非得要找死。 吴馨毓回忆起这句话毛骨悚然,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