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眼儿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走。王雱见状更为恼怒,把丫鬟推开迈步要过来但又被璇玑一把从后面抱住,也对颢喊道:“岐王殿下快走!你留在这里只会让公子更不高兴,为少夫人引来更多麻烦。”

    颢无奈,终于被雯儿半拉半拽着离开了。

    那一巴掌,那一声“贱人”和裂琴之事深深刺痛了庞荻,也熄灭了她对重获王雱温情的那点希望,甚至令她把自己对他的爱情从此隐藏起来,以后每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必定不忘换上一副冷漠的神色。他们偶尔相遇,彼此都会感觉对方目光冰冷得像飘落到脸上久久不化的千年寒冰碎屑。

    这不是庞荻想要的态度,但她无法原谅丈夫那天的暴力行径。他冲动得像一个普通莽夫,只看一眼当时情形便不加思索地动手打人,根本不听任何解释。其实,她脸上的疼痛是次要的,他对她怀有的那种自私的强烈的占有欲使他丧失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也使他丧失了他对她应有的信任,以致于在一种癫狂状态下毁灭了他们感情的美好寄托,这,才是她深感痛楚的根源。

    雯儿对那天的事也很好奇,反复追问那晚之事:“嫂嫂跟岐王殿下其实根本没什么罢?”

    庞荻问心无愧,遂将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遍。雯儿自始至终都睁大眼睛盯着她的双目,听完之后细思片刻,才笑道:“我相信嫂嫂。我想那门一定是璇玑锁的。”

    庞荻问原因,雯儿便说:“那晚我曾看见璇玑从花园那边跑回来,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这么晚了去花园干什么,而且还这么慌张。现在我明白了,是她那晚发现岐王朝问星楼上走去,便存心去把你们锁在上面,而且让你们一起待了一晚才告诉哥哥让他来捉jian,可见用心之险恶。第二天早晨我路过问星楼,看她守在下面便觉得越发可疑,又听见上面有争执声,所以马上跑了上来。”

    庞荻蹙眉道:“她为何要如此挑拨离间呢?”

    雯儿笑道:“很明显,她想做如夫人呀。她从小就服侍哥哥,家里人虽没明说,但一直都有让哥哥收她的想法,她也始终不嫁人,就等着哥哥开口纳她为妾。但哥哥一直没答应,后来娶了你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了。现在她见你与哥哥分开,便以为有机可趁,天天贴在哥哥身边,可是哥哥还是不肯给她一个名份。所以她对你更加怨恨,想如此陷害你,让哥哥彻底不喜欢你,她就有做如夫人的机会了。”

    庞荻心想雯儿不知哥哥的隐疾,所以把事情想得如此简单。如果按她的说法,那璇玑从小便对王雱如此痴心,一心想嫁他为妾,那如今岂不是跟她一样痛苦?而且她早就知道王雱有此病,还坚持多年不嫁人,对王雱用情之深也由此可见了。她如此陷害自己想必也是对王雱爱之愈深才会对自己恨之愈切,唉,想来又可怜又可恨,也是个痴人。

    “我以前一直很欣赏哥哥这样的人,觉得他风度上佳,而且又有才华又有能力。”雯儿继续说:“但是那天看他这般冲动地要打岐王,像个莽夫一样,一点风度都没了,我顿时便很失望。如果我是嫂嫂我也会不理他。我以后才不要嫁个像他这样的人。”

    庞荻微笑道:“那你如今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雯儿想了想,道:“他要有高大挺拔的身躯、丰神俊朗的脸庞、温文儒雅的谈吐和高贵从容的气度……他的额头要明净而宽广,他的目光要温和而安宁,最重要的是,他要有一颗对爱情无比忠贞的心。”

    庞荻略一思量便知她指的是谁,笑道:“原来有人想做王妃了。”

    雯儿一笑也不否认,道:“他天资颖异,文才武功都很出众,但愚蠢地反对变法,又得罪了他皇兄,更不知如何化解才导致政治生涯很不如意。他的前王妃曹菀姬虽是太皇太后的侄孙女,但却没有一点太皇太后的才智、坚韧和魄力,对他的事业一点帮助都没有。如果他能娶一位聪明、坚强、通晓政治奥妙与玄机,并且家庭有一定背景的新王妃,让王妃为他指条明路化解与皇上的矛盾,再按皇上喜欢的方式支持变法,那他便可大展政治抱负、名利双收,这样难道不好么?”

    “好是好,但……”庞荻道:“岐王殿下似乎不是喜欢追逐名利的人。而且虽然他性情温和、与世无争,然而心中定有自己的原则和意志,他对事物的看法和立场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改变。他是个难得的君子,宽厚而纯良,有战国四公子遗风,可惜他的性格似乎与如今世情格格不入,政治和爱情好像都不是他所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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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5-24 18:01 30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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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的心)

    眼儿媚(41-42):流民/天变

    2003年04月23日09:23:33 网易文化 米兰Lady

    流民

    自熙宁六年秋七月始,天久不雨,全国大半地区干旱严重,许多庄稼颗粒无收。到熙宁七年三月仍无丝毫降雨征兆,赤地千里,不见青苗,而从各地涌入京城的流民倒是多了起来。

    王安石见状也颇为忧虑,命开京城冬季收容无家可归的乞丐的官办福利院福田院供流民容身,并让开封府赈济灾民。但到中旬以后,流民日益暴增,远不是福田院所能容纳的了,流民分散在京城各处,沿街乞讨,甚至拦路争食,一时城中秩序大乱,观者无不摇头叹息。

    王安石既忧流民苦状,又恐旧党之人借机将流民之灾责任归咎到变法党身上,日夜愁眉深锁,却又无计可施。王雱见状劝父亲道:“现京城之中流民满街,且还有成千上万人不断自城外涌来,福田院所能庇者不过千分之一。若听之任之,流民数量还要激增,不但会影响京城治安,还会落旧党以口实,将矛头指向我们,说这许多流民全是因变法不当才导致他们家破流亡的。故此父亲必须当机立断,着皇城司立即驱逐流窜街头的流民出京,以后严守城门,不许他们入城,以维持京城安定旧状。”

    “不妥!流民因天灾颠沛流离已十分不幸,到京城就是想借皇恩维持生计,怎能连这点容身之地都不给他们?”王安石不愿采纳这个不甚人道的建议。

    王雱坚持道:“父亲不可因妇人之仁而舍大义。若继续接纳流民,任由他们在京城作乱,此事势必成为旧党攻击我们的一大理由,届时父亲百口难辩,岂不坏了变法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