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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也转过头去看。既然六安出来了,那就好开饭了。 何夏心里和六安的那份拘谨已经因为浴室的小插曲没有了,看到六安走过来,何夏还笑眯眯从沙发上站起来,“小安出来,我们就开饭吧。” 雷怒很高兴的跑去开了一瓶红酒,帮佣已经把饭菜端上了餐桌。 先前雷怒就悄悄和何夏商量了要灌醉六安。所以三人一上饭桌,雷怒就举起了酒杯,“这杯,欢迎安子来我们家暂住。”他说完,就给六安面前的酒杯斟满了酒,双眼直勾勾盯着六安看。 六安当然明白雷怒的小动作,就拿起来。雷怒主动碰了一下,六安还是个老实孩子,就扬起脖子喝了下去。何夏看六安喝酒的架势,眼睛眨了眨。雷怒凑过来小声说,“他酒量不行,酒胆儿挺大的,是个乖宝宝。” 何夏转着空酒杯笑了笑,用胳膊撞了撞雷怒的胳膊。雷怒扭过脸来,何夏就把杯子朝前松了松,雷怒有些意外,赶紧给何夏到了小半杯。 何夏晃了晃红色的酒液,他很少喝酒,可是端着酒杯的样子特别专业,一身的白色浴袍,清爽的脸和细白的脖子锁骨,都在酒水后面晃啊晃,雷怒看的双眼冒绿光。 “我也要敬小安一杯……”何夏晃着酒杯想,敬酒还是要有个名堂的。何夏还在想呢,雷怒就抓着何夏的手让他手里的杯子和六安的杯子撞了一下,“你是我媳妇儿,安子必须得喝。” 六安也没觉得这话怪异,雷怒给他又倒了一杯,他就又喝了。何夏看的直咂舌,还真是个实诚孩子啊。 他看着六安,敬酒的名堂在心里慢慢清晰起来,“敬……最后一抹阳光。” 敬,我们的相遇。 第一卷 抢男抢女不如抢嫂子 第23章 障碍者 雷怒和六安经常在外面喝酒,现在聚到一起了,又是在家里,只会喝的更尽兴。开场时酒杯那样一碰,后面就闸不住的灌。 何夏一小碗米饭还没吃完呢,就感觉自己胳膊肘被雷怒戳了两下。何夏抬脸去看,雷怒就用两个手指夹着他的下巴把他的面向转了一下。这一转,何夏就看到坐在雷怒旁边的六安了。 此时的六安,一张脸格外的白,整个人木木啷啷看着前方。眼睛倒是比平时亮,就是没有焦距的涣散。他这样迟钝木讷的,跟块不会动的木头似的。何夏一开始看着觉得蛮有趣的,后来就皱起眉头看雷怒,“这模样,在酒吧没少出事吧?他信任你们才跟着去玩儿的,你们别坑他。” 雷怒听的一愣,然后就有些尴尬的挠着头发笑,“还真有那么一次,差点被女人给睡了的情况。” 何夏听得皱眉头,把碗筷都放下了,抱着胳膊看雷怒,“详细说。” “也没怎么样。你看,安子不是自闭嘛,我们都担心他到死还是个雏儿。有天晚上玉阳就提议把他灌醉了丢女人身上。他对咱们几个没防备,那晚还真的被灌的够戗。到后来,玉阳就找了个女公主来。那女人长得还行,胸大屁股圆的。我们就都出去了。事情到这里都挺顺利的,可是……” “没成?”如果被设计的是自己,何夏也不希望成功。这种经历太糟糕了,回忆起来只有厌恶的份儿。 “恩。十几分钟后那女人自己跑出来,说这事儿她做不来。”雷怒现在想着还觉得不可思议。 。。。。。。。。。。。。。。。。 何夏听的皱眉,“你以后少跟着金玉阳混,都把你教成个小流氓了。” 雷怒不是很在意的点点头,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搂住了何夏的腰。他腻习惯了,旁边的六安又醉醺醺的,就没顾忌。 何夏也没拍开他的手,就是端起碗继续吃饭。吃了几口,他就从盘子里给六安夹了一筷子青菜,“他还能吃吗?” 雷怒也给六安夹了一块rou,“能的,就是动作慢点。安子,吃饭了。”雷怒的筷子离开六安的碗,在自己的碗上敲了两下。 六安对这种清脆的瓷器声还是有反应的,真的就拿起了筷子,开始很缓慢的吃东西。 何夏看着六安机械的咀嚼动作,觉得坐在那里的男人好像一个没有思想和灵魂的木偶人。尽管这个男人没喝醉的时候也没有好多少,至少,那个时候男人还会露出孩子一般璀璨的笑容。何夏看着六安,猛然站了起来。 本来胳膊搭在他腰上的雷怒被吓了一跳。何夏也没理他,站起来跑到厨房去了。 两分钟之后,何夏手里端着两个杯子出来了。他一手一个放在了雷怒和六安的面前。“解酒茶,喝了好睡。” 雷怒在外面的聚会挺多的,如果喝醉了不回来睡,第二天早上何夏就会准备着醒酒茶。这还是第一次喝了酒就喝这种东西,雷怒心里美的,端起来也不吃饭了,就吹着茶水等着喝。 雷怒也不怎么醉,还能自己抓着杯子。六安就不行了,整张脸都快掉进饭碗里了。没办法,何夏就坐在六安的另一边,捧着杯子吹。六安脑袋扎的很低,雷怒就捧着杯子隔着一个人看何夏。 两个人各吹各的,雷怒觉得有媳妇儿真好。“夏,你对我兄弟真好。” 何夏听他叫六安兄弟,就问他,“你和小安是怎么认识的,他不像你会结交的朋友。”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算太自闭的。”雷怒仰着头想,他仰头的时候一头张狂的发都堆在脑袋后面,看起来发量茂密。 何夏捧着杯子看他。以前雷怒也有意思和何夏讲这几个好兄弟的,只是以前何夏都没有兴趣听。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何夏反过来主动问。 “六岁之前的六安还挺正常的,就是个老实孩子。他也会跟我们一起到处疯,到处闯祸。”雷怒说到这里,放下杯子。他眼睛看向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庭院,声音变得低沉压抑,“六岁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开始不爱说话,很少笑。有一次我注意到他手背上明显红肿的伤口。当时我很气愤,以为是他爸爸打的,就抓着他回家,和他妈告状了。” “之后,那种伤口我再也没见到过。可是,安子的情况却越来越怪异。他几乎再也没开口说过话。所有的事情都是听别人的安排。他变得……很怕犯错误。”雷怒最后一句话拖得很长,好像想换一种方式描述,却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 餐厅里变得很安静。只有六安机械扒饭时,筷子撞到碗弦的声音。 从雷怒的种种描述中,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六安六岁那年,肯定发生了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件事,成了小男孩成长日程里的一块疮疤。 只有揭开这个疮疤的秘密,才能真正帮助这个男人站立起来。何夏发着呆的时候,就感觉面前有影子一晃,然后他手里就空了。 雷怒端着一个白色陶瓷杯,单手抽走了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