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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衣襟掀起,微凉的手一路向下,他勾住男人的脖子,借喘息之际试图讲道理。 “不行。我没试过这里。” “所以给你试一试。” “我要你教我什么是爱,这答案和从前有什么不同?” 尹义璠轻笑一声:“所以你要叫停?”他说着停下所有动作,似乎在表示不悦,又像是在说,你看,我明明是听取你的意见的,我也可以随时停下。 可如今箭在弦上,这一招着实令人气闷。 韩淇奥报复地咬住男人颈侧:“不要。” 尹义璠摊开两手:“不要什么?” 韩淇奥深吸一口气,眼睛亮晶晶地注视他,仰面吻住男人象征着寡情的薄唇。 “不要停下。” 布面的拖鞋甩脱在一旁,露出少年赤着的足,脚踝碰到了一侧的车窗,冰凉的温度浸沁到皮肤,慢慢地又热了。 韩淇奥难堪地偏头,透过茶色的车窗。 外面有草木,有云天,然后,鸟飞过。 烟火绽放在不知名的远方,落在眼底,数不尽几多颜色,像是戏里唱的,姹紫嫣红开遍。 身体早已生疏,肌肤相触时起了细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兴奋。 似乎是发现了他此刻的不专心,男人抓起领带缠上他的眼,丝滑的材质,落在眼皮上仿佛一泉微凉的水,随时就会落下来。 他哑住了声音,被淹没在黑暗中的时候,觉得有些慌张,可是他的手抓在尹义璠肩头,不知道放在哪才是对的,亦不想要挪动位置,更想不到要抬手将领带扯下来。 “等一等。”他哽住了呼吸般地说,又停下来。 尹义璠了然地放缓节奏,垂首吻上他的眉心。 “你有些紧张。”尹义璠说。 韩淇奥没有言声,偏头,以舌尖舔了一下尹义璠的手指,再咬住指节。 尹义璠屏息:“玩火。” 韩淇奥轻轻笑了。 许久后,他汗涔涔地与男人并肩坐在后排。 头顶的天窗开了,周遭无人,也无车经过,只有风凉凉地透过衣衫、发间。 远处是轰然的烟火声,星星一颗颗缀在天幕上,韩淇奥仰起头,T恤领口微微扯开了一个口子,他下意识抬手抚摸过一处残缺。 “给你扯坏了。” 韩淇奥叹了口气,身侧一只手被男人抓住,握在掌心。 那一夜他们一动不动地靠坐一处,很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第42章 初一早上,韩淇奥从床榻上醒来。 尹义璠睡在他身侧,是熟睡的模样,眉眼舒展开来,深邃的轮廓犹如刀工斧凿。 他俯身凝视男人的脸,呼吸与他的聚在一处,有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偷来的一段静谧。 他想,这大约是他真正想尹义璠送自己的生日礼物。 尹义璠睁开眼睛,猝不及防与他对视。 韩淇奥问:“这是你第一次放心在我身边睡熟?” 尹义璠抬手将他勾下来,揉到怀里。 “你怎么知道?” 韩淇奥想了想:“我们现在似乎没有什么利害关系。” 这话说得太冷静,尹义璠胸口一堵:“从前有?” 韩淇奥说:“从前你总怀疑我是段应麟的武器。现在明知我和段应麟闹翻,当然没那么疑心。” 尹义璠轻轻叹了口气,吻在他耳后:“不是。” 韩淇奥仰面看他。 “是因为现在我愿意给你伤害我的权利。” 韩淇奥对这种话素来不知所措,他静了良久,张了张口,也只是徒劳。 尹义璠起身,岔开话题。 “今天该逛花市去。”他问,“去过新年花市吗?” 韩淇奥摇头。 “那是什么?买花吗?” 他还以为尹义璠这种人不会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买花? 尹义璠笑了。 “不是买花。这边过年都喜欢去逛花市。我也只是小时候去过,现在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变成什么样子原没有那样要紧。他只是想给他梦寐以求的一段平凡时光,哪怕只有一日两日,让他见识人间的烟火气和温暖。 爱大约就是这样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之后,便总想着去做到。 哪怕看起来幼稚又无聊。 年宵花市果然热闹。 曲斌和赵成安带人远远跟在后头,瞧着人群里并肩而行的一高一矮两个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曲斌道:“虽说逛花市行大运,但我记得璠爷从来不信这些的,连黄大仙祠都没去拜过。” 赵成安精神散漫地说:“是啊,尹老爷子还唠叨过,说不该送他出国读书,险些读成个假洋鬼子回来,一身的西方做派,什么信仰都没了。” 曲斌说:“这和留学倒没什么关系,是璠爷自己的问题——西方人好歹还信天主教,成天阿门。” 赵成安瘪瘪嘴,眼神一晃,尹义璠和韩淇奥俩人出了视线,他连忙和耳机里其他人连线。 “璠爷人呢?” “安哥放心,我们看着呢,没出视线。只是花市里人太多啦,就算十几个人都长了八只眼睛,想把人盯住也难,安哥,这么光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赵成安听了就头大,他难道不知道这不是个办法?但璠爷要逛,他能怎么办? 这么一个功夫,曲斌那头收到谁的来讯,一扯赵成安,脸色微微变了。 “出事了。” 赵成安最怕见到曲斌这种强自镇定的温和表情,吞了吞口水才问:“曲先生,你可别吓我,你有话慢慢说,给我个缓冲——” “德国人放在我们地盘上的货,有人去踩过点了。” “谁这么胆大包天?”赵成安心里一沉,“ATM佣兵的那帮南洋人来了?” 曲斌摇摇头:“ATM的老大忙着在欧洲和德国人打官司,我们这边一直看着,没有查到入境消息。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ATM原本就有人在这里,只是这时候得到消息了,去试探一下。因为没了货,ATM自己的项目进行不下去,没道具就没生意接,就没钱赚,这一环扣一环的,链子断了,南洋人恐怕要喝西北风。” 赵成安点点头道:“所以他们想赶在官司胶着的时候,直接从我们手里抢德国人的货。那第二个可能呢?” 曲斌静默片刻:“如果不是南洋人动的手,我怕事情就危险了。” 赵成安不解:“为什么?” 曲斌叹了口气:“利益关系直接牵涉的人,就这么一处,要是有人故意横生枝节,想是要挑拨生事,从中渔利——来者不善啊。” 年宵花市里人潮熙攘,小吃摊林立,像是大型集市。 茴香薯仔、黄金鱼皮、咖喱鱼蛋,各色糕点,见过的没见过的,通通闯进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