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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公羊公子相护,勿说腹中胎儿,连自身性命都难保周全。”我说,“公羊公子有情有义,确是可托付之人。” 若婵却是淡淡一笑。 “他一向对兄弟有情有义。”她冷笑,缓缓道,“仲勋蒙难之时,他欲施救而不得,你是仲勋之妹,他当然要帮你;对那些江洋兄弟也是一样,不管如何险恶,他舍命也要去救。我那般求他,他连头都不肯回一下。”若婵的声音有些激动,停了停,深吸口气,“他有情有义,顾的却不是我。” 我哑然,没再说话。 这时,茶炉上的水又开了,我正要去弄,若婵道;“我来。” 我只得罢手。 若婵斟了茶,又要添水。这时,一名仆人匆匆走进来,向若婵行礼道:“主人,丞相家的大公子与公羊公子来了。” 我们俱是一惊。 若婵与为我相视一眼,问仆人:“到了何处?” “我来禀报时才到山脚,现在恐怕已走在了山路上。”仆人道。 若婵神色镇定,道:“即刻将案榻茶炉收入厢房中便是。” 仆人答应,离开去院外招来另外两人,动手收拾。 “真扫兴。”若婵看向我。 我问她:“你不留下?你我本是相识,在寺中拜神偶遇,亦是自然。” 若婵弯弯唇角,轻叹口气:“我的事,你不必cao心。” 魏郯和公羊刿出现在院子门前的时候,我已经由阿元搀着,如同闲庭信步般观赏墙边几树红叶。 “夫君?”我瞥到他,露出又惊又喜之色,“夫君怎会来此?” 魏郯微笑,从阿元手中接过我的手:“为夫与公羊公子跑马至此处,想到夫人正在拜佛,便来看看。” 我了然,看向公羊刿,微笑行礼:“公羊公子。” “夫人。”公羊刿还礼。他的样子比分别的时候又瘦了些,却依旧身形笔直。我不禁朝若婵离开的方向望了望,只见空空无人。 “夫人在赏红叶?”魏郯问我。 “正是。”我微笑。 “只夫人一人?这寺院倒是冷清。”魏郯道。 “并非妾一人,”我微笑,“方才还有另一位夫人也来拜神,这会已经走了。”说着,我似无意一般瞥瞥公羊刿。 他看着我,唇边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 “大公子与夫人慢慢游寺,某先行一步。”公羊刿向我们一礼。 “才来,就走了?”魏郯讶然。 公羊刿道:“方才所言之事,某还须与友人商议。” 魏郯莞尔:“如此,有劳仲平。” 公羊刿抿唇,看看我,转身走开。 “夫君与公羊公子商议何事?”院子里剩下我们,我问魏郯,“公羊公子答应入仕了?” “还不曾。”魏郯道,“不过议成了另外一事。” “哦?” 魏郯看着我,目光似有意味:“夫人欠的一万二千钱,为夫已经还了。” 我愣住,看着魏郯,心跳有片刻停顿。 “怎这般神色?”魏郯扬眉,“为夫被仲平讹了?” 我连忙摇头,片刻,道,“这……嗯,是公羊公子说的?” “不是他还有谁?” 心底松气,又觉得好笑。当然是公羊刿,他替马奎那伙人讨钱亦是天经地义。我太紧张了,总怕搭上公羊刿,自己那生意的事也曝露出来。公羊刿当然不会那么傻,把我的秘密告诉魏郯,对他一点好处也不会有…… “为夫不大高兴。”魏郯忽然道。 “嗯?”我望着他。 只见他脸色深沉莫测:“为夫的命,只值一万二。” 我又好气又好笑,往他手心里掐了一下:“他们原本开价十万,夫君不若全付了。” 魏郯笑起来,搂着我,目光闪闪:“此言甚是,我那些相易之物,十万都不止。” 我不解:“相易之物?” 魏郯正要说话,这时,只听“大公子!少夫人!”望去,却是一名家人跑了来。 “何事?”魏郯问。 那家人显然是累坏了,大冷天里冒着汗,气喘吁吁:“大、大公子……府里不好了!郭、郭夫人将任姬……任姬拘了起来……说、说要杖毙!” 99章 行窃 杖毙任姬?我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再看魏郯,他亦是诧异。 “出了何事?”他皱眉问。 “小人不知。”家人说,“只见主母怒气冲冲,管事见势不妙,遣了小人来寻大公子。” 魏郯颔首,看看我,苦笑:“今日怕是赏不成红叶。” 我摇头,道:“家事要紧。” 魏郯令家人去备车马,自己扶了我下山。回程的路上,我一直纳闷,任姬进门,是郭夫人一力促成的,我一向觉得她对任姬俯首贴耳的样子甚是满意,如今出了此事,却是为何? 待到入了府中走到堂上,只见人并不太多。上首,郭夫人脸色铁青,旁边,张氏侍立,梁蕙轻声劝解。 地上,任姬伏跪,头发散乱,正轻声抽泣。 魏郯与我对视一眼,上前向郭夫人行礼:“拜见母亲。” 郭夫人偏着头,似乎没看到他,也听到他说话。 我看着气氛不对,想上前说话,魏郯却拉住我。 “不知任姬因何受责?”魏郯道。 “因何受责?”郭夫人冷笑,“你自己的妾,全无妇道廉耻,竟做出偷窃之事!长子冢妇,失了自家纲常,堂堂魏府颜面何存?!”说罢,她盯着魏郯,“这是你的人,你来了也好,且说如何处置?” 我望着郭夫人,听着她语气严重,却不甚明白。 “偷窃?”魏郯看看任姬,又看向郭夫人,道,“母亲说任姬不检,可有依据?” 郭夫人看张氏一眼。张氏会意,将一物呈前:“大公子请看,家人在这婢子房中搜出此物,乃是丞相的锦袍,还有丞相的玉簪。这些物事不见已经好几日,若非府中大搜,几乎不知去向。” 我看着那些物事,忽然了悟。 那锦袍与玉簪,虽然价值不菲,却是魏傕在家时的用物。任姬入府前虽是舞伎,可她出身士族大家,行窃财物,怎么想都觉得牵强。而如果不是行窃,那么这些物事在任姬那里搜到,答案只有一个…… 我瞥向任姬,心中的思绪如同纺轮般飞快转动而丝丝分明。 家人从府中出发,出了城,问得魏郯的踪迹,跑上山找到我和魏郯,又领我们回府。郭夫人一向治家严格,行窃的罪名,又这么长的时间,郭夫人若有心,完全能将任姬这样一个小婢妾杖毙十几次了。 她一直不动手,恐怕就是等着我们回来。 这般,此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而且今日,魏傕出门去了营中,不到晚上不会回来。 一石二鸟么? 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