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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很多的范佟,转身问闻尧能不能撑住,闻尧点点头,道:“我会保护好小姐的。” 梅争寒哭笑不得,没有打击他,而是肯定道:“那盛雪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江城的议事厅和红叶城的暖阁差不多大,一群人站进去也不显得拥挤,梁简没有选择首座,而是自己当大统领时一直坐的位置,梅争寒等人站在他身后。 杜平下令去把城主府的干事都找来,大家齐聚一堂,先说的自然是城主府遇袭那晚上的事。梁简把之前在皇宫里的那套说词又说了一遍,信的人自然信,不信的人冷哼一声不做评价,气氛并不是很好。梁简也不着急,那怕遇上咄咄逼人的询问,他也轻松还回去。 平双按捺不住问起信的事,梁简说自己给徐良川写过三次信,提到自己的下落和成为城主一事,但一直没有得到回信。遇见杜平才知道城主府没有收到信,大家根本不知道他的下落。 有人质疑道:“哼,谁知道这信是不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 “这好办,官府往来的信件都要经过驿馆,派个人去问一问便清楚了。”杜平指了一个下属道:“你去驿馆问问,让他们查一查有没有从红叶城寄到城主府的信。” 那人得令准备下去,范佟阻止道:“慢着,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而且这会儿驿馆的人都回家了,你找谁问。” 驿馆日落以后就会闭门,这会儿天色擦黑,里面只有守夜的人。 梁简看了范佟一眼,道:“信件先不提,只要到过城主府总会有痕迹。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时半会儿也争论不出个所以然,还是先让我见一见徐大哥。虽然路上杜平和我说过,但我心里总没底,他到底伤成什么样,会让你们都束手无策。” 梁简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不好看。大家面面相觑,议事厅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徐良川的情况已经不能用伤成什么样来形容了,他根本就是个废人,生不如死。要不是一直找不到青玉印,杜平和范佟也不会留着他。看在他只剩下最后一点用处的份上,大家也不为难他,好吃好喝地供着,可对于他而言这并非好事。 从一代枭雄变成废人,这对他的打击可想而知,他不止一次寻死,但都被救下来。杜平划了一个单独的院子给他居住,留下以前的管家照顾他。 梁简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躺椅上,双手无力地垂着,眼睛上蒙着白布,管家喂他吃东西。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他整个人都瘦脱相了,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也不为过。他的耳朵废了听不见声音,所以不知道有人来。 管家倒是听见了,他以为又是那些想要青玉印的人来找麻烦,心里一紧,面带怒容,放下手里的碗攥紧拳头看向门口道:“你们还想……大统领!” 先走进来的人自然是梁简,在他身后只有梅争寒。议事厅的那些人都被他压住,没有任何一个过来。闻尧身体还需要休息,杜平做主把他们安置在梁简以前住的小院,其他人没有意见。梁简的房间还留着,随时有人打扫。 管家的怒吼还没说完就卡在嗓子里,他看着一脸着急的梁简忽然老泪纵横,哽咽道:“大统领,你回来了。” 梁简快步上前扶住管家,安抚道:“说来话长,徐大哥怎么样了。” 管家擦了把眼泪,叹口气道:“还不如死了好,可是那些人不肯轻易让他死,他们留着他还有用。大统领,能给城主讨个公道的人就只剩你了。” 管家紧紧地抓住梁简的手,眼神里充满了希冀,他不管外面闹的如何翻天覆地,他只希望能为徐良川讨个公道。毕竟他跟了徐良川很多年,对他的情义不是假的。 梁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形销骨立的徐良川,神色悲戚。他走到徐良川面前轻唤了一声徐大哥,可是徐良川没有反应。 管家悲伤道:“他听不见也看不见,说不出,他现在连你回来了都不知道。” “大夫也没办法吗?”梁简伸手去握住徐良川下垂的手,他的手掌温热有力,让徐良川有些熟悉。 感觉还没有退化,徐良川有所反应,他偏头转向梁简,眉头紧皱,忽然情绪激动起来,身体抖个不停。 他感觉到了,面前站着的人是梁简,那个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恶狼。他又回来了,他还想干什么。徐良川又惧又恨,心底积压的愤怒和仇恨都爆发出来,化作一股力量支撑他往梁简的方向扑过去。 结果自然是扑了个正着,梁简不可能躲开,而是伸手扶住他的身体,眉眼低垂道:“徐大哥,我回来了。” 徐良川听不见,可是他感觉到喷在身上的热度,莫名打了个寒战,浑身发抖。 可惜梁简用身体挡住他充满恨意的面孔,让旁人看来只是他因为梁简回来而情绪激动。梁简扣住徐良川的肩让他动弹不得,神情柔和地安抚道:“徐大哥,我会帮你的。” 管家即心酸又欣慰,这半年他因为徐良川的事心力交瘁,梁简的到来让他找到主心骨,身体不由站直。 梁简垂下眼掩去眼底的锋芒,手掌落在徐良川的后背,看似安抚实质是在给徐良川心理上的压迫。徐良川的挣扎都被他压下去,他抬起头把在议事厅的事情简略地告诉管家。 范佟和杜平两个人争权夺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管家听了只是无奈地摇头。知道梁简成了城主不能久留在此,管家的面上浮现一抹挣扎之色,他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徐良川,拳头紧了又松,最后下不定决心,噗通一声跪在梁简面前:“大统领,在你离开江城之前老奴求你一件事,你……杀了城主吧。” 梁简面色一沉,目露不善道:“管家,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奴知道,老奴只是不想他再继续受折磨。那些人其实早就想要他的性命,只是他们找不到青玉印,这才没有动手。在他们的眼中,城主活着只是一个方便他们争夺|权力的筹码,我不忍心看着他在承受这样的痛苦。”管家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神情悲恸。 谋杀朝廷命官是死罪,身为城主府的老人管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他还是当着梁简的面提出来让梁简动这个手。梁简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自己面前的管家,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 要说他对这个城主府还有什么留恋,那大概就是面前这个管家,毕竟前世陪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