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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6 章 处理各项战后事宜十分繁琐,需要花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可华尧这几天总是静不下心。每日他会在一天事情告一段落后去看一下还在昏迷中的康沐,但并不进去,只在门外召人问几句话,便离开了。 徐学林医术高明,为他重新固定了整只手掌,但剩下的只能靠康沐自己了。 这日,华尧照例来正殿看康沐。 “康将军今天上午醒了一会,可是又睡着了。”伺候的人回华尧的话。 “醒了?”他的生命力果然顽强,似乎任何风浪都能挺过去。华尧低低嗯了一声,便打算离开,可没迈出几步,又止住了:“他现在还睡着?” “是的,一直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华尧踌躇了一会,思忖着要不要进去看他,既然他睡着了,也免去一番吵闹,可又一想,也没有太大的意思,看与不看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不看又隐隐有些放不下。他不禁感到烦躁,这般犹豫不决,不是他向来作风。 徘徊了许久,当侍卫看他的目光都开始疑惑,他终于还是跨了进去。 昏睡中的康沐与前几日并无两样,还是一脸病态,眉锁愁云。华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脑中想的是些其他事。 既然他已经醒了,那就得加派人员看守,免得被他跑了。也幸亏大局已定,短时间内不会再起战事,否则又是少一个可用之人。只是看他这回伤成这样,那怕是好了,也不比从前了,能否继续领狼骑军,恐怕还得重新定夺。 这狼骑军虽说勇猛无畏,可这群士兵练得也有问题,他们不像一步步改制过来的传统队伍,有着自身的凝聚力,他们对康沐有着无限的个人崇拜,一旦他不在了,便人心浮动,战斗力大打折扣。短时间来看,或许这构不成什么危害,可长久来说,终究不是件好事。 就这么胡乱想着,视线落到康沐脸上。那半边脸上的伤痕异常醒目,依稀记得还是他留下的,那一鞭子抽下去的触感似乎还在手上,华尧抬手看了眼,又顺手摸了摸被砸伤的额头。那么深的伤口,大概也要留下伤疤了吧。 有那么一刹那,思绪有些混乱,华尧脑中冒出来个念想,要去抚摸一下这道伤痕。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缓缓向康沐靠去,当他的手就要触碰到脸颊,康沐动了一动。 这是要醒了吗?华尧缩回手,连连后退,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当他走出殿外,远远地看见韩彦卿朝他走来,神情凝重。 “主上。”韩彦卿在偏殿没有找到他,便猜测他可能回来这边,就寻来了。 “什么事?” 韩彦卿垂下头,低声道:“李古海的信使回报,说……嗯……”他迟疑着,不知该如何说。 “没能拿下?”华尧心中一沉,语气也变得严厉。 “他信上说……他赶去的时候,祁国大将黎珏已经占领了乐丘,还在城门上向他挑衅。因我郦国与祁国有联盟之约,来询问是否要强攻。” “让他回来,还强攻什么,真是不动脑子。难道他要挑事端,给阮渡天找借口吗?”一得知失了乐丘,华尧顿时焦躁,可更多的还是惊奇,“他祁军怎么可能那么快拿下乐丘呢?按前几天报上来的行军速度,不可能到得了啊。” 韩彦卿黯然:“说是,并不是祁军抵达了乐丘,而是祁王派黎珏带了十几个人,日以继夜赶去的。大兴失守,乐丘守备一见有人来,就缴械投降。所以……现在乐丘也不过就那十来个祁人。” “阮渡天是料准了我们不敢单方撕毁盟约了。”还未正式交手,就已经输了一招,华尧对着尚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强烈的敌意。 阮渡天素以诡计多端闻名,虽不善弓马,也极少亲自带兵,可甫一出手,就让人措手不及。 “让你查的事情有没有结果了?”华尧指的是康沐遇袭一事。 “还没来得及,我还有些话想问问康将军。” “去吧,他应该醒了。有了眉目,尽快向我汇报。” “主上……”韩彦卿犹豫着,像是想要说什么。 “怎么?” “主上,为什么你不告诉康沐,其实你也想救康池的,只是天不遂人愿。” “有区别吗?在他看来横竖都是已经死了,再多辩解,不过是砌词狡辩。” 康沐在睡梦中,隐约觉得有人站在旁边,而那个人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让人觉得很不愉快。可当他睁开眼,却一个人都没有。 似乎那人是华尧?康沐扯了扯嘴角,若是,那还真是个噩梦。 身体又像之前在吴梓衣那一样,沉重地几乎动不了,右手一阵阵的剧痛传遍他全身,苦不堪言。这煎熬,令他心力交瘁。 他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摸到了那瓶药,颤抖地拨开瓶塞倒出一粒,干吞了下去。 没一会儿,疼痛渐弱了,冰冷的身子热了起来,发涨的头脑也变得清醒了。 这药还真是神物了。康沐藏好药瓶,全然忘却吴梓衣对他叮嘱过的服用禁忌。 刚想起身,韩彦卿走了进来。 韩彦卿在一旁坐下,见康沐神情冷淡,也觉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开口道:“康将军感觉好些了吗?” 能好到哪里去呢?康沐暗道,但嘴上客气道:“好多了。” “那日下手重了,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韩彦卿的道歉倒是直截了当,反倒让康沐有些意外:“没事,反正也不可能再坏了。” 听康沐这么说,韩彦卿更加愧疚,他也是上阵杀敌惯了的人,无法想象若残了一只手,该愤恨到何种程度。 “你找我什么事?”康沐见韩彦卿许久不说话,便问道。 “哦,我是想来问一下你当日遇袭的细节。”韩彦卿才想起来这的目的。 “没有什么细节,只是在杀手身上发现了鬼煞营的腰牌,仅此而已。”康沐淡淡道。 “陆十七带来消息说,你被卢鸿煊擒了,于是国主命我派人设法救你。他是想要救你的,并非要杀你,这其中必有圈套,你可别误会国主。国主的行事方法你也是清楚的……”他顿了顿道,“他若想要你死,大可不必如此矫情。” 康沐瞥了他一眼,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那到底是谁想要我死?” “我派去的是四个人,不是两个人。所以杀你的人要么是其中两个是叛徒,害死了另外两个,要么根本就是外人。所以我想来问你,能否回忆出什么细节特征,让我好查下去。” “与我动手的那人是个三角眼,是你的人吗?” 韩彦卿默然点头。 “其实你与其来问我,不如去问问这几个人是谁挑的,怎么挑的。” “我也有此想法。” “你心里可有可疑的人?” 韩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