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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宏盛什么时候有资料部了?” 郎钟铭大手一翻:“我刚决定成立的,你就是主管,找个由头给你涨涨工资。” 肖扬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这张老脸上已经可以煮鸡蛋了。 郎钟铭又说:“早晨如果实在起不来,那我把你上班时间调后些,下班时间也顺延下。” 肖扬一顿:“……不用。” 他也不是真起不来。 只是之前郎钟铭不管他,他也无所谓扣不扣钱的,就变得越来越随意。 现在被大老板这么认真严肃地说教了一通,他到底脸皮薄,也实在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已经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其实这些天以来他隐隐开始察觉到,郎钟铭对他是真的不同了。 不只是停了一切羞辱和为难,还进一步从各处细节表现出对他的尊重和关切来。 这让肖扬不禁怀疑郎钟铭是不是喝了假酒。 郎钟铭见肖扬脸色有些沉,又放软了语气:“其实你起的挺早,就是吃饭慢了些,又要坐公交,以后我送你吧。” 肖扬脸上的表情瞬间更微妙了,又从喉咙里硬生生挤了个“不用”出来挡。 郎钟铭一脸责备地反驳他:“那你天天迟到有什么办法呢,行了,明天开始早点起来,跟我一起出门。你回去工作吧。” 肖扬:“……” 回了办公室,肖扬又想起了一个更棘手的差事:改资料系统。 之前的资料摆放直接是简单粗暴按照时间线来,他上任了以后做了一定的优化,也不过是想给自己找文件图个方便。 结果现在倒好,不小心背了那么一大口锅。 郎钟铭忽然要他根据权限来分类,还要弄得“大众”一点,他是真一点头绪都没有,又十分舍不得现在的这套资料体系。 想到前几个月的努力都算白搭了,肖扬就想掐死对面的大老板。 奇怪的是,之前郎钟铭对他百般侮辱,他不知是不是在牢里待久了的缘故,除了自我情绪上的压抑外,竟也不像现在这样,会因为一些不那么要紧的琐事而对郎钟铭恨得牙根痒痒。 就好像在体内积压了多年的郁结忽然找到了一条缝隙,就迫不及待往外溜。 或许连肖扬自己都没发现,泄露出不满情绪后的他,似乎比以前更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另一头,郎钟铭心里也对近日来的成果颇为惊喜。 虽然肖扬表面上依然是冷漠居多,但眼神骗不了人。对郎钟铭某些决策的不满、偶尔一个的白眼……都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原来这个人只要自己稍稍引导便可以放松些精神,不用像刚回来时那么紧绷。 而两人的关系似乎也不如他最初预料地这个尴尬。 毕竟肖扬这些年经历太多,错过了整整十载青年时期,现在要慢慢从精神层面先将原本的他释放出来,他的未来才有可能变好。 在此之前,他担心的所谓“对郞家、对宏盛的威胁”其实根本不算事。 肖扬不谙世事,就算有什么心思和手段,他郎钟铭还解决不了么? 他看得出来,肖扬很在乎现在这个工作,就和那些刚从名校毕业、入职不满半年的新人一样,做什么都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既然如此,他大可以通过引导来让肖扬在工作上有更多发挥,自我的社会价值在他心中所占比重越大,他就会越拘泥于规则。 郎钟铭自己表面上的干练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建立的,这一过程他再熟悉不过。 眼见肖扬在办公室里松懈下来,对着存放资料的冰柜发了足足5分钟的呆后,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到了位置上,然后捧出脚边一大堆白纸,往桌上一放。 看来是要开工了。 郎钟铭满意地吹了记口哨,进而瞄到隔壁市场部一经理正往他这边走来,赶紧把幼稚的动作一收,依然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郞总。 肖扬在那埋头苦死了一整天,草稿纸堆起来能出本小册子了,总算找到了一种比较合适的排序方式。 下班时间到,累得眼睛都花了的肖扬准备走人,郎钟铭却又一次叫住了他。 只不过这次不为工作。 “你等我会儿,一起回去吧。” 郎钟铭用笔指了指办公室里的会客沙发,示意肖扬坐下。 “我这还有点收尾工作,一会儿就好了。对了,刚苏蕙芸拿礼盒来的时候我看你正忙,就让她把你那份也放在我这了,哝。” 说着,肖扬就被硬塞了个大盒子。 肖扬有点懵:“什么东西?” 郎钟铭笑:“你都不看日历的吗?今天已经是正月十五了,行政那边准备了汤圆,今晚回去叫小风煮煮,晚饭就吃这个了。” 肖扬这才想起日子来。 之前忙着老爷子的葬礼,他和郎钟铭过完初七又请了几天假,直到农历1月又往前走了一小半才来上班。 郎钟铭就算休息在家,也要干预不少宏盛的工作,所以不至于忘了日期。 肖扬就不同了,他没了这份工作就是闲人一个,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元宵的气氛在牢里也不太浓,大年刚过完,大家也放松得差不多了,总不至于让这些服役期的人天天乐不思蜀吧? 汤圆……也确实好久没吃到了。 郎钟铭事毕,两人各提了盒汤圆,一同回家。 郎钟锦也早早回来了,小风给三人煮了汤圆就准备回房里跟家人视频聊天去。 郎钟铭叫住他:“你和龚叔不吃吗?” 小风头也不回地说:“早吃过啦!”话音还没落,房门已经关上了。 郎钟锦皱眉:“他怎么了?” 肖扬沉默着,不想告诉他们这小孩在他碗里放了个裹着一元硬币的汤圆…… 夜里,郞家两兄弟喝了点小酒,围到茶几前的长沙发上聊起了心里话。 这几天郎钟锦有点发湿气,正在用药调理,整个人精神也不是很好。郎钟铭看弟弟不像之前那么活跃,也知道一直最疼他的爷爷走了,对他打击有多大。 毕竟自己也是过来人,当年母亲离世的时候,他也觉得天塌下来不过如此。 “爷爷这一走,家里只剩我们兄弟俩了,你平时……心里不开心了,或是缺钱花了,业务上有什么麻烦了,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的,别一个人死扛着,知道吗?” 郎钟铭在弟弟面前永远是最好的哥哥。 做弟弟的自然也不会跟哥哥客气:“那我想在家摆个猎天使魔女像!等身高的!” 郎钟铭无奈地笑,对于弟弟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向来搞不懂,也跟不上年轻人的脚步:“随你放什么,只要用地方摆你就去摆吧。到时候叫点人帮忙,别自己来。” 郎钟锦乐得蹿起来:“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