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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过我一管,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同一支……” 楼医生疑惑:“他上次摔了一跤,下巴磕了一块皮,我给他配过一整瓶祛疤药水,难道那药效果不好,他后来又去别人那重新配了?” 肖扬笑了,感情这楼医生是看到别人开的药,心里不舒服了:“大概是你配的他用完了,又不想让你再跑一趟吧。” 楼医生依然觉得奇怪:“可刚看到那管药膏我看他也没怎么用啊……他送你那管还在吗?你不需要的话拿给我回去研究研究。” 肖扬无奈,反正那管药膏他也不想留着,免得想起些不好的回忆,干脆就拿给楼医生了。 郎钟铭他们回来时,楼医生正准备走。 看到郎钟锦,楼医生竟没提去疤药的事情,只说回头给他再带些祛湿药过来。 肖扬这时才察觉刚才楼医生的表情有些古怪……难道那药有什么不对劲? 郎钟铭把医生开给肖扬的方子要了过去,准备明天出门时顺便带去医馆里让人煎好。 肖扬见没他什么事了,就回了自己卧室。 刚才楼医生的样子让他心里不安起来。 确实,那个药膏的祛疤效果并不好。他当时脸上被划的口子虽然深,但也不至于像后来那样,疤痕越来越明显吧? 如果这药真有问题,那是什么人想害郎钟锦吗? 不过既然楼医生选择暂且不提,那肖扬也只能静观其变,不好直接去问。 第二天,楼医生又来了。 肖扬想问问他关于昨天那管药膏的事,却找不到单独聊天的机会。 甚至肖扬都感觉,好像是楼医生在刻意躲他,就怕他问起这事。 肖扬向来是有自知之明的,既然人家不乐意他知道,那他不关心就是了。 他回了房里待着。没过多久,见龚管家送楼医生出了门,两人站在门口,面色凝重,似乎在聊什么要紧的东西。 肖扬悄悄将自己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郞家自建的房子层高并不高,一楼的对话声很容易就飘进了二楼肖扬的房间里。 龚管家的语气很急,有些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二少爷不会……” 楼医生叹了口气:“我也不敢相信啊,但是那管药确实含有很重的色素沉淀和大补的成分,那补药的分量简直跟春/药没什么两样了……他拿给肖扬用的目的不是很明显嘛?” 肖扬愣住。 难怪……那段时间他的身体很不对劲,原来不是因为他自己贱…… 龚管家替他的小主人申辩道:“那也可能是别人给的吧……” 楼医生摇摇头:“不可能。我昨天看成分,发现这东西其实就是往我以前配给他的药水里加了些成分,只不过这样一来质地发生了改变,就成膏体了。这不可能是别人送的,只能是他拿我给的药去做了手脚……” 肖扬心跳剧烈起来,不敢相信楼医生说的这些。 龚管家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是……小少爷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和肖扬又没什么仇……” 楼医生说:“有可能是为了他哥……再或者,就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吧。” 龚管家忽然一拍掌:“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个事来!大少爷前一阵不是发烧了嘛?” 楼医生点头:“是啊,我还奇怪呢,钟铭从小体质就特别好,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烧吧?” 龚管家张望了下,确定门关着,才小心翼翼地说:“当时老爷觉得是肖扬少爷的责任……其实吧……那次我看到小少爷大晚上进了大少爷房里,就在肖扬少爷离开之后没多久。” 楼医生一惊:“啊?” 龚管家继续说:“而且大少爷睡觉向来是关窗户的,可是第二天我看他房里窗户开着,当时我也没多想,现在……你说会不会是小少爷开的窗?” 楼医生沉默了会儿,道:“可是他犯不着啊,他们兄弟俩关系那么好,难不成想故意让他哥感冒?他和肖扬也没什么恩怨,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龚管家重重叹了口气:“唉……但愿吧……其实之前老爷生病的时候我就觉得,好像老爷对小少爷特别不放心……算了,这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事。” 肖扬深吸一口气,将窗户关严实。 郎钟锦……怎么会呢? 其他事情他不关心,但他真的不愿相信郎钟锦给他药膏是别有用意。 郎家这个二把手向来潇洒,游戏人生,符合所有纨绔子弟的特点,但心肠不坏,甚至比他哥哥更像个好人。 想想她平日里的表现,肖扬就觉得不可能。 只是这些猜测是他们的误解也好,是真有什么隐情也罢,肖扬只希望郎钟锦别来难为他。 毕竟在这个家里,从一开始就善待于他的就只有郎钟锦一个。 这时候,外头传来郎钟铭叫肖扬下楼的声音。 肖扬一顿,收拾好表情开门,下楼。 郎钟铭正在系围巾,一边问:“我正好要去趟公司,就把楼医生的方子带过去,抓完药顺便煎了,你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肖扬摇头。 郎钟铭说:“钟锦要我带点川贝回来,你要不要?平时容易感冒的话也备点儿比较好。” 肖扬低声说了句“不用”,尽量不去看一旁站着的郎钟锦。 龚管家从门外回来:“您要出去?” 郎钟铭笑:“是啊,回公司,顺便去趟中医馆,有什么要我带的吗?” 龚管家恭敬地婉拒,将他送出大门口,全然看不出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肖扬看着郎钟铭上车离开,有些不解。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有分量能让郎钟铭惦记上了,像刚才这样细微的关照,在这几天里是一直没停过。 以前只觉得郎钟铭身上的气场太有压迫性,每见一次都让他不舒服,更别说那些个阴狠的手段,简直把他往死里逼。 但最近真不知是自己胆子肥了还是怎么的,竟然不那么惧怕了,甚至有时恶向胆边生,想往那张招仇恨的脸上揍几拳。 想想也是好笑,现在似乎一切都反过来了。 他不再怕郎钟铭,却不敢直视郎钟锦。总觉得人畜无害的那个小青年,在他的心理作用下看上去也没那么单纯了。 郎钟锦此刻就站在他身前斜角的位置,朝着郎钟铭离开的方向观望。 眼神中,有那么一丝不屑。 只是当他转头面对肖扬时,又将所有的不怀好意收敛了起来,给出了一个堪称漂亮的大笑脸:“肖扬哥,发什么呆呢?这么舍不得我哥出门呀?” 肖扬垂下眼睛,不再看他,自顾自回了楼上。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想通了一点:如果郎钟锦对他哥,或是对整个郞家有什么不满,那可真不关他的事。 他就装作什么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