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娇宠承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陪义父几年。”

    沈欢偷偷一笑,眼睛往上,偷瞄他的神色:“那……我不嫁人,一辈子都陪着义父好不好?”

    这话贴心,他也想欢儿能一直在身边,但是不可能。她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人?那些少不经事的小少年,能否将她照顾好?是否愿意静下心来,真心的去了解欢儿的喜好,给她她想要的?

    想到这些,项竹心口难免发闷,他微叹一声,侧头看看沈欢,玩笑道:“就怕有朝一日,你看上哪个小少年,迫不及待的要去给人家做夫人,到时候,要是还能念着多陪义父几年,义父就感恩戴德了。”

    沈欢微微嘟嘴,不快的丢下一句:“义父,你就是天下第一蠢的人。”说罢,脚下加快几步,提前进了书房,将项竹甩在身后。

    项竹望着小姑娘纤细的背影,微微发愣,我哪儿蠢了?

    进了书房,沈欢自己搬了椅子,放在桌后他的椅子旁,在上面坐下。

    项竹看着她笑笑,转身去书架上挑诗集,简单的绝句律诗,欢儿都会了,现在该选一些长诗给她看,书架上书很多,项竹仔细挑拣。

    沈欢扭过头,拖着下巴看着他。

    如今,他二十六岁,青涩与稚嫩,已经从他面容上彻底褪去,让他的俊逸里,平添一份沉稳,举手投足间皆是从容不迫,整个人好似一坛在树下埋藏许久的陈酿,气韵十足。一举一动,一笑一怒,皆如陈酿启坛,馥郁绕梁。

    沈欢看得入神,与记忆中,前世的他重叠在一起。

    项竹挑好诗集,边随手翻看,边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他将书摊在桌面上,翻开第一页。

    项竹修长的食指,指着诗集上的字:“是白居易的。”他将书推到沈欢面前:“你先念一遍,然后义父解释给你听。”

    “嗯。”沈欢应下。

    少女清灵的声音,在项竹耳畔响起:“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沈欢念完,项竹开口解释道:“杨贵妃本是唐明皇之子,寿王之妻,后来唐明皇看上了她,先命其出家,然后从道观将其接入宫中,封为贵妃。这首诗,即讽刺唐明皇因儿女私情不理朝政,却也对杨贵妃和唐明皇之间的感情,有所惋惜。”

    沈欢听完他的解释,想到的却是别的事,忙看向他,问道:“义父,既然杨贵妃本是寿王之妻,那么唐明皇,应该年长杨贵妃很多吧?”

    项竹不解,欢儿这关注点,委实奇怪。但他依旧应下:“是,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十几二十岁,总是有的。”

    沈欢笑笑,接着说道:“其实,我倒是挺佩服唐明皇的。”

    项竹笑问:“怎么说?”

    沈欢心跳的有些快,但是有些事,总是要慢慢让他知道,想到此,沈欢鼓起勇气,看向他:“明知杨贵妃是他儿媳妇,可是因为是心之所向,他便能够不理会世俗的眼光,毅然决然的接她进宫,所以,我佩服他。”

    项竹闻言,隐隐觉得,沈欢这话,另有所指,但他也不敢确信,心头漫上一股难言的紧张。

    见他不语,沈欢接着说道:“义父,你看,感情便是如此,如果真的爱对方,什么差距都不是阻碍。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都不足以阻止唐明皇去追求心头所爱。”

    项竹闻言,心脏开始虚晃,陡然下沉,仿佛遗失了半拍。

    他指尖有些发凉,他隐隐觉得欢儿话里有所指代,可是他又不敢确信,她究竟是在暗示着什么,还是真的只是听了诗文后有感而发?

    项竹干笑一下,生涩的岔开话题:“可……唐明皇对杨贵妃的感情,终归是害了她。杨贵妃自缢马嵬坡下,不见玉颜空死处。帝王都是如此,何况平常人。若是常人家的公公占了自家儿媳,你看里的秦可卿,看似是病逝,焉知不是被毒害?”

    说起毒害,沈欢心头恍然一跳,前世,她和义父的死因……不,那只是前世,这一世不会重演!

    “可是杨贵妃不后悔不是吗?”沈欢紧着反驳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若是不曾与他在一起,才是终其一生的遗憾,连白居易都说了,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沈欢水灵灵的双眸有神的看向他,义父,此恨绵绵无绝期啊,这般的遗憾,这一世的你不曾经历,你可懂欢儿前世的绝望?

    沈欢话至此处,项竹隐隐明白她话中所指,可是他潜意识里不敢承认,一旦承认,他不知该面对欢儿。理智一直在告诉他,欢儿只是有感而发,仅此而已!

    虽这般哄骗着自己,项竹却发现,他无法再接沈欢的话。他将书合起来:“今天就到这儿吧,你早点回去休息。明早咱们还要去酒楼。”

    沈欢闻言,眸中难掩失望,他是真的没听懂,还是佯装不懂?还是现在只有十三岁的自己,不足以让他生出男女之情?

    项竹离座起身,取过沈欢的斗篷,站在门边:“我送你回房。”

    沈欢微微垂眸,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斗篷披在身上,项竹陪着她,往西厢房而去,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沈欢进屋,方才道一句好睡。

    沈欢回到房中,将斗篷解下,脱力的坐在梳妆台前,一点一点的摘取头饰,眸中却是神思恍惚。

    前世,他究竟是何时才对自己有的感情?那时的他,隐藏的极好,若不是后来那本手账,她当真是半分也没有瞧出来。

    她记得,唯一透露他心思的那页纸上,如此写道:我为何早些没看明白这孩子的心思?还是我明白,却骗自己不明白……说到底,我不明白的,还是自己的心思!

    想到此,沈欢摘取头饰的手,握着簪子,凝固在鬓边。也就是说,若非前世生死别离之际,他一直都没有弄明白过自己对她的心意?

    还是说,在这之前,他根本就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不敢承认自己爱她。

    是了,一定是这样。他是真君子,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爱上了捧在掌心的义女?

    沈欢眸中漫上一层水雾,镜中的自己,逐渐变得模糊不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真如阮氏所言,他自小娘不在身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