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折锦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49

分卷阅读749

    侧,想要去看她的情形,却又不敢伸手碰她,急得冒了一头的汗。

    “十三妹的使女在何处?”耳畔传来的冰冷语声,让焚琴迅速醒过了神。

    他连忙抬头,却见桓子澄往前踏了半步,仍旧离得十三娘颇远,面上一派淡然,冷冷地抬了抬下巴道:“退开些。”

    他的语声与神态皆极冷,焚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依言往后爬了好几步,方才站了起来,躬身站好。

    “十三妹气血亏损,易晕,无事。”似是怕焚琴担心,桓子澄极难得地多说了一句话,语声却仍旧冰冷如昔。

    焚琴几乎想要翻白眼。

    现在这是病的事儿吗?

    十三娘身体不好,这在府中人尽皆知。可现在的问题却是,她晕倒了,还好巧不巧地就晕倒在了桓子澄的书房里,而更要命的是,她是在受到了桓子澄明显的冷遇之后,方才晕倒的。

    这已经不是十三娘有病无病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桓府诸兄弟姊妹间是否亲厚的问题。

    十三娘这一晕,就是将桓子澄给架在了火上烤。而桓子澄不能善待底下弟妹的恶名,也会就此传出去。

    你说说看,焚琴能不着急?

    第755章 心若寒

    看着眼前那张清冷淡然、毫无表情的脸,焚琴简直欲哭无泪,千言万语堵在嘴边儿,如骨鲠在喉,竟叫他不知从何说起。

    “郎君您……”他一脸哀怨地开了口,眉间的忧虑简直能刮下一层来,想了半天,他终是憋出了一句不成话的话:“您……您还是……您歇着罢。”

    认命地叹了口气,焚琴终是收回了提醒桓子澄的打算,上前把椅子扶好。

    以他家郎君的聪明,他不相信对方会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明知如此却仍旧安然如常,那就表明,桓子澄对此并不在乎。

    看起来,他家郎君这是铁了心要做冰山了。

    他焚琴一介小厮,又能怎么办?

    对着这样一个万事不萦于怀、连骨头缝儿里都透着冷气的主人,他这个做仆役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焚琴苦着一张脸,挨着椅子皱眉想了一会,便飞跑出了书房。

    此时,煮鹤已然将沁梅等几个十三娘的使女唤进了院中,正与焚琴走个对脸儿,两个人皆是一脸的焦灼。

    说起来,桓子澄的院子不是任谁都能进的,尤其是底下的弟妹们,要进院必须通传,得到允许后也不能带仆役,只能单身而来。

    这在府中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大郎君素性孤僻清高,府中仆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十三娘到访时,沁梅她们都是立在院外候着的。

    见使女们都进来了,焚琴心下微松,面上端出个笑来,陪笑道:“姊姊们快进去罢,大郎君有请。”

    沁梅匆匆向他点了个头,勉强一笑:“多谢你。”说着话已是快步往书房而去。

    自听闻十三娘身子不好后,她这心已然悬在了半空,而待进得屋中一瞧,沁梅只觉得两眼一黑,险险跌倒,还好被旁边的使女扶住了。

    “女郎!”甫一站稳身形,沁梅立时便唤了一声,也顾不得桓子澄在侧,三步并两步便冲到了十三娘面前,将她扶起了起来,旋即便落了泪。

    “女郎,您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会晕倒呢?您别吓沁梅啊。”沁梅一边哭一边说道,神情间满是惶然。

    由她起了这个头儿,剩下的那几个使女也都开始抹眼泪,刹时间,死寂的书房中一片泣声,其中又以沁梅的声音最大,一面哭一面还半抱着十三娘又摇又晃。

    在这样的时刻,焚琴反倒镇定了下来。

    他年纪虽不大,行事却还挺有章法,趁着沁梅等人哭泣之时,他已是飞快地叫来煮鹤,命他去外头叫兜子,又吩咐一个机灵的小厮去请府医,却是忙而不乱,将事情处置得妥妥贴贴。

    焚琴做下的这些安排,沁梅自然也是知道的。

    说起来,这原本该是她的事儿,可她此时已是又惊又怕,又见焚琴安排得妥当,索性就一个劲儿地哭,边哭边颤声道:“女郎的身子还没大好,却偏要硬撑着走这一趟,如今却如何是好?夫人若是知道了又该怎么办?”

    只要一想到夫人,沁梅就觉得满嘴发苦,连心都苦了起来。

    夫人一直盼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多多亲近,可桓子澄却对十三娘冷淡得如同陌路,夫人为此极为伤心,本就不大好的身体也是好好坏坏,总不能痊愈,想也是因为去不掉这块心病。

    沁梅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怨艾。

    纵然青桓再是俊美,他这为人却也委实太叫人寒心了,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又有何用?

    这般想着,沁梅又是一阵伤心,半抱着十三娘掩泪道:“女郎您快些醒来,夫人还等着您回去陪她说话呢。”

    泪眼婆娑中,她以眼尾余光扫向桓子澄,却见那道修长的身形挺直地立在一旁,一身宽大的青色袍袖随夜风翻卷,清冷俊丽的脸上,不带一丝情绪。

    这一眼看罢,沁梅只觉心底冰凉,复又涨满了疼惜。

    她家女郎一心要与嫡嫡亲的胞兄修好,只可惜,那就是一块捂不热的冰坨子,女郎的愿望再是美好,亦是徒劳。

    思及此,沁梅心中越发悲痛,忍不住再度泣道:“女郎往后还是顾着自己罢,一味逞强却终是要成空的,旁人再好,也及不得女郎自己的身子重要。”

    桓子澄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使女的哭诉,眉眼间一派死寂。

    若是换了以往,沁梅是绝不敢说这种话的,可今日的情形却不同。

    她家女郎分明是怀着一腔期待来看长兄的,结果却是站着来、趟着走,身为女郎的贴身大使女,沁梅难辞其咎,更兼她心疼自家女郎一片心血终是白废,因此才会哭得如此伤心。

    可叫人气结的是,此事的始作俑者——名传大陈的第一美男——桓子澄,直到这一刻仍旧是一脸平静,既不上前询问病情,更没有半句劝慰关切之语,就跟一座大冰山似地,笔直地杵在房间里,简直能把人给冻死。

    沁梅越想越为自家女郎不值,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此时,那抬兜的健妇终是到了,众人便七手八脚将十三娘扶出门外,放在了兜子上。

    廊下点着大大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