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折锦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73

分卷阅读773

    也没见她太过忌口,一应吃喝行动皆是如常。

    而且据秦素所知,谢氏膝下是无出的,她这个三皇子夫人一直做得极为憋屈,因为连个女儿都没生下来,直到前世秦素进了宫,谢氏也仍旧做着她的三皇子夫人,却是深居简出,从不外出的。

    如今看来,原来谢氏也曾有过身孕,只是却滑胎了。却不知前世的谢氏是不是也是如此?

    此时便闻白芳华道:“可不是么?莫说殿下吃惊,就连宫医们也大吃了一惊。”说到这里,她便凑在秦素耳边,轻声耳语道:“按理说,只要身在宫中,无论品级如何,每月的丹朱之日,总是要告知女作司的。可谢夫人的丹朱之日却一直没出问题,直到方才谢夫人突然昏倒,又流了血,那宫医才验出,谢夫人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居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秦素越发觉得讶然。

    所谓丹朱之日,是宫人特有的一种隐晦的暗示之法。凡女子葵水来时,皆需以丹朱饰于眉心,等葵水尽后方可抹去。宫妃们皆是以此法暗示君主“不可同房”的。至于女作司,则主要负责记录宫妃的侍寝、孕期、葵水等诸多事宜。因作司中皆是女史为官,故称为女作司。

    如果谢氏有了身孕,那么她的丹朱之日就一定会推迟,可她却一字不提,这很不合常理。

    她是故意隐瞒不报呢,还是真的只是一时不察忘了算日子?

    “三皇嫂会不会是忙得忘记了?”秦素问道,面上擎着一抹担忧。

    皇宫之中是有教导女监的,举凡这些女人的隐秘之事,教导女监都会教一遍。

    第779章 风铎吟

    皇宫大内终究不同于普通人家,除了皇帝的妃子就是服侍皇帝的人,而皇族子嗣又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因此,宫人们在进宫之后,都要进行这方面的教导,秦素亦不例外。

    也正因如此,白芳华说起这些事情时才没有半分避忌。

    听了秦素的话,白芳华神情微顿,旋即便叹了口气:“也或许谢夫人是忘记了吧,谁知道呢。”

    秦素心中微微一动,面上却还是一脸担忧,问:“听闻此事,我三皇兄肯定会很伤心罢?”

    白芳华的神情僵了僵,旋即便摇头:“三殿下并不在彩棚里,之前陛下离开了大彩棚,去玉琼殿找太子殿下,三殿下便拉着几位皇子内家人,去外头看烟口去了。”

    果然,这三皇子真真是风流得很。

    秦素心中了然,同时却又有些好奇。

    那个“婉娘”到底是何方神圣?三皇子与她之间,分明就有着什么过往旧情,而这个“婉娘”,显然也不会在那几个内家人中,否则三皇子也不会追到松涛馆里去了。

    此时,便闻白芳华的语声传来,仍在说着滑胎之事:“因谢夫人当时就昏了,宫医说以她的身体不宜挪动,于是便当场诊治。陛下回来时,宫医便报说胎儿不保,陛下极是震怒。”

    秦素微微点头。

    好好的宫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中元帝想必极为不喜。

    本来他对端午节就有点避忌,总觉得那是恶月之日,今年他突发奇想举办宫宴,结果却有女人滑胎。这种污秽不吉之事,一定会让中元帝很生气的。

    秦素微微侧眸,打量着白芳华的脸色,却见她仍旧面色青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秦素不由心下暗奇。

    白芳华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怎么此时却如此害怕,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心中忖度了片刻,她便轻声问:“那如今又是什么情形?我能不能去瞧瞧三皇嫂?”

    白芳华定了定神,低声道:“我正要与殿下说起此事。一则,殿下当速速去探一探三皇子夫人,别叫人挑出错儿来;二则,殿下去了之后可别多话,也莫要多问,看完就出来罢,莫要在里头多呆;三则,如果没太多事的话,今晚的夜游,殿下还是别玩儿得太迟,早些回去为上。”

    面色苍白地说完了这些话,白芳华又躬了躬身,低声道:“殿下许是初次碰见这种事儿,凡事还要小心。”

    她这番话用意极深,秦素心下越发悚然。

    看白芳华这意思,谢氏滑胎之事,里头很可能还有什么不可告人之秘。

    此时,便闻白芳华又悄声道:“那宫医女侍中有一人与我相熟,我方才听她说,谢夫人这一胎,滑得有些蹊跷,很像是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腹中似有余……物未消。所以我才对殿下说,凡事小心。”

    秦素瞬间一片通透。

    白芳华所说的“余物”,其实应该是“余毒”才对吧。

    能给谢氏下毒的人,除了三皇子身边那些杂七杂八的女人,还有谁?

    更有一种可能,这根本就是几位皇子之间内斗,借女子之手坏掉三皇子的名声。三皇子本就好女色,此事一出,中元帝定是看他越发碍眼。

    一面在心中暗忖着,秦素一面便道:“我都记下了,多谢白女监提醒。咱们这便先去瞧瞧三皇嫂去。”

    白芳华应了声是,便招手唤来众人,一行人转过一条路径,往彩棚而去。

    她们这一众人等本就引人注目,更兼秦素又是公主,众人明里暗里都会多看她一眼,因此,白芳华面色青白、神情慌张的模样,好些人都看在了眼中,各人心中自是思量不已。

    许是秦素这边太过醒目,当桓子澄悄然转出宫道时,那戏台下头几乎没人瞧见,就有一两个人瞧见了,也只当他是去哪里净面去了,并没当回事。

    桓子澄掸了掸袍袖,淡然的视线扫过台上的伶人,旋即负行而行,宽大的衣袖时而被风拂起,如幽火晃动。

    满世界的喧嚣与热闹,而他一路走来,却如同行于寂寞的长巷,连发丝里都透着冷寂的气息。

    他不紧不慢地转过戏台、行过彩楼,并没有往中元帝与桓道非等人所在的大彩棚那里去,而是转上了离宫的那条宽道。

    那条路的两旁也点着四色宫灯,树梢上亦悬了小巧的六角灯笼,若星河一般灿烂。

    桓子澄款步走着,神态从容而又平静,偶尔有人向他打招呼,他也是礼貌地点头作答,途中未做任何停留,不多时便来到宫门处。

    那守门的侍卫是识得这位大名鼎鼎的青桓的,见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