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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涛又看向沈屿:“你和陈叔认识?” 沈屿言简意赅:“被打过。” 孙飞看了沈屿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理解的眼神。 三人回到寝室,不久季原和秦宋也回来了。 除了林桓外,多日没有碰头的几个人终于回到同一屋檐下,为了一个共同的伙伴,重聚到一起。 另一边,龙野跟着那辆黑色的轿车来到了一处荒废的弄堂。 轿车在拐角处就被调了包,载有林桓的那辆车驶入另外一条路,而外形相仿的黑色轿车接替那辆车,继续行驶。 龙野难得犹豫,随即跟上那辆后来居上的车。 他不在意被带走的人去哪里,反而关心幕后的黑手会是什么人。 车辆驶入一处隐蔽的弄堂。 弄堂深处,十几个相同打扮的黑衣人聚在一起,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人敢露出不耐的神情,全都像石雕一样安静。 大概一小时后,弄堂深处终于走出来一个人。 及肩的长发挡住了他的半边脸。 月光下,他银色的面具衬着半边脸阴柔诡异,带着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煞气。 那人持酒姿态优雅地倒了两杯红酒,接着像吸血鬼嗅得了血香味,贪婪的表情让另外半边脸呈现出无比的迷醉感。 他扬起酒杯,朝外面朗声道:“深夜造访,岂有过门不入之理?” 龙野被发现了也不怕,他不慌不忙地走进来,执起另外一杯红酒,闲散答道:“客随主人意,恭敬不如从命。” 那人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很快掩下。 “薛家大公子,什么时候有跟踪偷窥的爱好了?” 龙野抿了一口红酒,淡淡道:“薛家还有大公子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人不置可否:“早年我跟随你父亲出国走访,他还一直谈起过你。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叹息一声道:“如果他知道一心挂念的长子,辗转异国他乡,做上了倒卖枪只的军火贩子。” 龙野淡淡一笑,赞道:“酒不错,栽赃他人、自说自话的功夫也不错。” “冤枉?”那人意味深长地念了一遍。 “你大概不知道那里上演了一出怎样的好戏,中间排练了多久,真是让幕后人费劲苦心了。” 那个惯爱附庸风雅的家伙,其实最是心机深沉,面具之下,他的眉眼尽是嘲讽。 龙野放下酒杯,缓缓道:“既然你抓错了人,倒不如顺水推舟送我一个人情。” 那人微微挑眉:“如果我要一错再错呢?” “你的面子还不能在我这里讨到什么好处,不过,”他慢条斯理道,“如果是你父亲的面子,我倒可以给一给。” 龙野起身告辞,冷淡道:“左右对于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要留就留吧。” 他与谷衍交好,和沈屿也有交情,受谷衍之托,在暗处护着沈屿倒也没事。 除这二人以外的人,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龙野恢复到一贯的冷酷无情,说完便要告辞。 “你与谷家小子交好,这份人情交给你倒也无妨。” 那人手执高脚酒杯,将杯中酒缓缓倒尽。 “当然,他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他的眼神跨过龙野,跨过黑夜,回到了旧日的、温暖的时光。 拂去覆在旧事的轻纱,他的眼底藏着一抹极深极深的眷恋。 “我欠她的三份人情,这是第二份。”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容易兴奋的作者。 特别是面对留言的时候。 好消息是今晚一激动就扔出来三更。 坏消息是明天要裸更了。 另,啥都别投,安心看文我就很开心啦。 第33章 我心 谷衍和陈言的这场架。 前者不敢用尽全力,后者用尽了全力。 于是想象中的天地变色,草木凋零终究是没来到。 陈言直接把谷衍扔到了地上。 “你们俩?”陈言冷声道。 谷衍诚恳道:“我们俩。” 他随后补道:“老师您是看着我长大的,不要觉得是他高攀了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陈言眼神锐利:“我觉得是你高攀了人家。谷衍,你不要给我耍什么滑头,什么样的女人男人你不能碰,偏偏要碰他?” 谷衍表情立刻淡下来。 “谷衍,你认真想一想,谷家就你一支独苗,你的父母长辈到底会不会让一个男人,而且是江泽涛的儿子和你在一起。” “江叔叔和我大伯,不是战友吗?靠这一层关系,他也应该是加分而不是减分。” 陈言“呵”了一声。 “你还知道有个大伯?那你知道不知道,那场战争以后,在谷家所有人眼里,江泽涛就是害死谷承远的凶手。最想让江泽涛偿命的,就是你们谷家人。” 谷衍沉声道:“我原本是不知道的,只是偶尔一次我看见爷爷给一个无名的牌位上香。” 谷衍从未听起家人谈及过这位素未谋面的大伯。 只言片语都是来自长海调查江泽涛一案中听来的。 但他见过这位大伯。 在谷家的老宅里。 听说他父亲和大伯都在那里长大。 后来谷衍也在那里长大。 那是极其偶然的一次,他坐在书房练字,突然闻到了一缕檀香味。 那时他年纪尚小,循着味道过去,檀香来自谷中勋的卧室。 卧室的一处小门安放着一座香案。 香案上摆着一只小小的香炉和几盘贡品,正中是一块白色无暇的牌位。 幼年的谷衍努力凑上前,才发现那张牌位上没有姓氏,没有名字,竟是座无名的牌位。 他的爷爷站在一座香案前,身形佝偻,好像一时间老了十岁。 他低声和牌位说话,说的都是零零散散的家常话。 “阿衍很像你小时候,上蹿下跳不听话。” “明远嘴上不提你,你当年住的屋子他只肯自己进去打扫。” “我好像老了,最近看着你送的落地钟就想起你刚出生的样子。” “你都一次不托梦吗,爸爸快要忘记你的样子了。” “承远,你恨爸爸吗,你怎么都不回家吗?” 老人身形微颤,勉力按住拐杖,又颤颤巍巍地伸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