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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混蛋,这小子绝对是无人能敌。鸭祖宗啊,你倒是显显灵,这次我不要翅膀了,就让我变成刚才那把扫帚吧,真的好想教训一下这个小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陶林:小黄是只好鸭子,可惜他福薄,还没等我给他娶上七八房鸭媳妇儿,就被二柱家的狗咬死了。 ☆、南柯一梦(九) 方才那挨了一顿打的孩子正是小陶林,此刻她拖着发疼发烫的身子,抱着怀中的小黄,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的破茅草屋走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人,从方才起就一直跟着他,看着十一下扫帚落在这副瘦小的身子上时,拨动着佛珠的手用力到快要将绳子掐断。 小陶林有些吃力的推开自家那扇漏风的木门,矮小的茅草屋里,只有一张四只脚都不一样齐的桌子,和用断砖块堆积起来,上面放了一块木板的床,还勉强算得上家当,其余的便是一些缺了口的碗和茶盏,一串瘦的皮包骨的老鼠邻居,以及昨日里岁岁拿给她的枣泥糕。 小陶林觉得脑袋烫的厉害,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像被人抽干了似得。她无力的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看着不远处她的老鼠邻居,正扛着枣泥糕准备溜走。被小陶林发现后,一双双骨碌碌的鼠眼里露着怯意,却发现平日里这个喊打喊杀的小恶霸,这次却没有丝毫行动。老鼠邻居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遂朝着小恶魔“吱吱吱”的叫唤了几声,以表谢意后,又继续扛着甜蜜蜜的糕点,回家给有了身孕的鼠老婆补身子。 怀中的小黄连续挣脱了数下,终于使得这双越来越热乎的手有了一丝松懈,正当它大喜过望,感慨着鸭生即将迎来光明的时候,手的主人再一次用力的将它握住,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养的小黑是只嗓门比李婶儿还要大的狗,可是它嫌我穷,鱼蛋喂了它一根rou骨头它就不要我了。还有小白,我把它从桥洞下捡回来的时候,它还是只刚刚断奶的小瘦猫,我天天给它找鱼骨头吃,和它睡在一张床上,可是它还是不愿意跟着我,嫌我的床太硬了,然后这个不要脸的,就爬上了岁岁家那张雕花木大床,真是太没骨气了。还有旺财,阿福,团球......它们全部都是些见异思迁的王八狗、王八猫,所以小黄你千万不要学它们的样儿,你是一只好鸭子,好鸭子是不会跟着别人走的。我会很乖,真的会很乖,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无形中,有人坐在了小陶林的床边,白皙修匀的手想要抱住这个可怜的孩子,却只能像风一样流逝于虚无。 他以前不知道,原来那样喜欢闹腾,笑容干净无忧的徒儿,一直都过得很辛苦。漆黑的眼眸里染上了一丝心疼,离妄哄孩子一样地哄着魂魄停留在自己幼年时候的徒儿,“不要睡着,不要难过,不要被困在梦境里,从今往后,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若说树妖的梦境他尚且有方法破解,因为困住她的在于一个情字,他便借着盛潭明的一滴血,进入了那方梦境世界,将她降服。 可是现在,他却无法进入陶林的梦境世界里,触碰不到她,无法同她说话,只能看着她的面色变得越来越差。 心底的绝望有恃无恐的蔓延开来,离妄试图回忆着最后一段一直未被记起的经文,希望它能帮自己打破两个世界的隔阂,只是他越是用力去回忆,脑海中那段被遮盖的严严实实的记忆就离得他越远。 细密的汗水顺着青筋凸现的太阳xue流下来,离妄猛然睁开眼睛,急躁地捏着手心中的佛珠。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明明伸出手就可以拥抱住的人,为何偏偏错开在了两个世界? “不要睡着,不要难过,不要被困在梦境里,从今往后,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睡着,不要难过,不要被困在梦境里,从今往后,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睡着,不要难过,不要被困在梦境里,从今往后,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 奇怪的是,随着离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此间那股原本浓重的邪气,也开始渐渐的消散了下去,像是为了护着什么人似得。 他不知道自己将这番话说了多少遍,直到看见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继而用沙哑虚弱的声音嚎叫着:“滚他娘的,老子的春宫图还没看完,大屁股女人还没摸够,有钱的傻子还没骗着,怎么能死在这种鬼地方......” 薄薄的唇角露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这一刻离妄觉得胸膛里安放的心柔软的不再属于自己。 伴随着一阵刺眼的亮光,师徒二人的魂魄顺利回归到了各自的躯体中。只是就在刚才,离妄听到了一声故意压低却满是不屑的轻嘲:“你果真忘得干净。” 是那个幕后之人的声音,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离妄还来不及深思,刚刚梦里逃生的徒儿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他的手臂,哭诉道:“师父啊,徒儿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们这是在哪儿啊,这个梦境怎么和外头盛大夫的房间一模一样?哇,我知道了,一定是那树妖还没死绝,现在始乱终弃看上师父你了,想要把你扣在这里做压寨和尚。” 陶林没有注意到师父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还在一个劲的说着:“师父啊,都怪你长得太好了了,是个人都禁不住你的诱惑......” “莫动!”离妄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恼意,他实在不能理解自家徒儿的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在将盛大夫的魂魄放回他的躯体后,大师的心下便生出了一个念头。 而想象力相当丰富,且画面越想越劲爆的“小狐狸”陶林,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声“莫动”叫的是自己,害的她刚刚想到洞房花烛夜,翻云覆雨云云,就被这“莫动”二字打断,顿时有些郁闷的看着沉着一张脸的师父。 “眼下这个梦境相当危险,从现在起你再多说一句话,就会被那妖怪吃掉一年的阳寿。”离妄说的十分严肃认真,潭水般深幽的眼睛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慧黠。 “哇,师......”一个“父”字还没叫出口,陶林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狐狸眼里满是悔恨和惊恐。要死了,自己刚才说了这一大串的话,少说也被妖怪吃掉了二三十年的阳寿,这下自己的小命可是所剩不多,只叹人生苦短了。 离妄满意的看着身边这个耷拉着脑袋,像颗蔫了的豆芽菜一样的徒儿,丝毫没有出家人不打诳语的罪恶感。他深感以后想要“狐狸”乖乖听话,就得不时地唬一唬。 于是从盛大夫的房间出去的时候,守在屋外的众人看见的是春风满面,心情甚好的大师和他身边神色苦楚,一言不发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