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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夫君差点让人捅死,你竟然这般冷静。果然今时不同往日,好,好得很。” 她不说话。 崔清和支撑着上前,一双手捧起她的脸,“你就如此恨我?” 她拂开他的手,“要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不是恨你,我是压根不在乎你。” 他咳出血,怔怔地躺回去,头仰着发呆,良久,他抬起眸子瞧她,“你不是想让我不要追究灵羽吗?好,你求我,像以前那样求我。” 她笑起来,眉眼娇媚。 崔清和心中舒畅几分。 她还是肯向他服软的。 他以为她会立马讨好她,却不想等来的却是嘲笑。 德音抽出一直抚弄的匕首,握住刀柄,刀尖径直对着他刚包扎好的伤口处,动作优雅地往里戳。 “就冲你今日闯进我屋里的放肆举动,我就能杀了你。” 他痛得全身痉挛,却还是忍不住抓住她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坚持己见,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求我。” 她将刀抽出来。 他使出全部力气捞住她的衣袖。 “求我一次,只要你开口像以前那样唤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 她转过身来。 他惊喜。 一巴掌无情掴过来,冷冷扇在他脸上,扇得他心灰意冷。 她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开。 “下贱。” 直到德音的身影消失不见,崔清和依旧没能回过神。 身体裂开的伤口处血汩汩往外冒,他望着床牙上的浮雕螭虎,忽地想起当年刚与霍德音成亲时,她娇羞地坐在这张拔步床上,轻声细语地问他能否共寝。 那个时候,他敷衍她:“等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 再没有以后了。 许久,崔清和捂着伤口颤抖躺下,有什么顺着眼角滑落鬓边,他一抹,竟是眼泪。 指缝的血与泪混在一起。又腥又苦。 崔清和鼻头一酸。 这一次,他是真的失去霍德音了。 …… 自那日萧泽回去后,果然有所行动,朝中风头渐转,睿宗帝处事也比从前沉稳许多,萧帝经常当众夸他。 每次得了萧帝的夸赞,睿宗帝便要写信给德音,自从她上次提醒他不要写太露骨的话引人怀疑后,他便简洁叙述,将萧帝于何时何地夸的什么话,一点名,信尾再提醒一句,告诉她切莫忘记两人约定。 他静候她前来施恩。 霍灵羽见他总是与德音书信往来,心痒难耐,有一次大着胆子将信翻出来,问德音:“陛下为何总是给jiejie写信,太上皇夸他的话,他为何要告诉jiejie,跟个小孩子似的,这种话也要拿出来炫耀。” 德音盯着她,“你以后再窥我的事,就直接滚出王府。” 灵羽忙地半跪下,趴在她膝盖头,“jiejie原谅我,我刚发过病,疼得死去活来,理智全无,这才起了贼胆窥jiejie的事,以后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断魂丹的效用,霍灵羽已承受三次。 少女很能忍,一次都没有抱怨。 她抬起头,试探地问:“jiejie,今天能陪灵羽一同用午膳吗?” 德音拒绝。 少女又问:“那么晚上呢,我发病后夜里总是睡不好,能让我今夜宿在jiejie这里吗?” 德音:“不能。” 少女正欲再说些什么,转眸望见窗棂外崔清和的身影。 睿宗帝精力实在太过旺盛,为了暂时躲他,德音以照顾崔清和为由,已经两月未往宫里去。崔清和倒也知趣,主动瞒下霍灵羽捅他一刀的事,静心在府里养伤。 刚开始一个月,他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后来慢慢地好转,逐渐下床走动,走着走着就往德音院子来。 德音一次也没有让他进屋。 他就在院子里晃荡,有时间坐上一天,什么都不干,就对着屋门发呆。 德音同灵羽道:“你去将他请进来。” 少女一愣,不太情愿。 崔清和进屋来,刚开始端得欢喜模样,后来下意识捂住伤口,装得一瘸一拐的样子往前来,“找我何事?” 德音道:“过几日姨母寿宴,你与我一同出席。” 他早就知道此事,一直等着她开口。如今等到,立马应下,多说了一句:“今年宫里不兴穿冠袍,你要再裁件新衣裳么,我与你做件同样式的,到时候好一块穿进宫去。” 她想了想,“随意。” 他坐下来,“寿礼备好了吗?今年不同往年,需得多费些心思,前几日有人来探我,送了一尊双鱼兆瑞玛瑙花插,用一整块玛瑙雕刻而成,极为壮观精致,你添进九九寿礼中,正好增几分气势。” 她当即吩咐人去拿。 崔清和见她肯收下,心中不由地放轻松,拣了最新得的趣事,聊起家常来。 “不知你听说了没有,庆北候的二儿媳和三儿媳打起来都告到应天府去了,你猜是为了什么?”不等德音回应,他自顾自地说起来:“说起来也是荒唐,弟弟睡了嫂嫂,哥哥睡了弟媳,这样的丑事竟然往外挑。” 他说得来劲,回眸望见德音脸上淡漠的神情,根本就没有用心听他说话。 这样的情景何曾相似,从前德音与他话起家常,他也是这般姿态。 他问出她在他跟前说过千百遍的话:“你是嫌我烦么?那我不说了。” 他作势就要走出去,每一个动作都格外缓慢。从起身到踱步至门帘下,至少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忽地她开口喊住他:“伤好了点吗?” 他忙地回头,“好多了。” 她说:“你好好养着,过几日进宫莫要让人瞧出端倪。” 他应下:“好。” 说完她就没有回话了。 崔清和脚步踟蹰,走到屋门边又重新返回去,并不挨近,隔着屏风,同她道:“那日的事,是我孟浪,挨你meimei那一刀,确实是我活该。” 她总算肯抬头看他。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他低眸。 对于她的冷嘲热讽,他已经习以为常。总比不理睬要好得多。 他继续往下说:“上次我问你,是否要和离,你说不和离,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从前很多事是我不对,你要怎样我都随你,老话说得好,夫妻没有隔夜仇,我不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德音扶了扶鬓边步摇。 通灵玉这时适当地飘出来,凑在她耳边说:“是这样的,主人,我一直忘记告诉你,崔清和养病期间,顺便将自己对你的好感养到了70分真爱值。” 男人,再一次让它见识到什么叫上赶着犯贱。通灵玉重新附回去。 德音道:“别在我跟前说这些令人恶心的话,我不爱听,快回去罢,门边风大,站久了小心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