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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追着师兄绕村子跑了三圈,一边追一边骂,要把师兄剁成rou酱,虽然师兄还是师兄,没成rou酱,但是那天见血了,师兄闭关三月才能下床。 二白用袖子抹鼻涕,抽噎道:“丢了,眼瞅着跑没影儿了。” 白半仙儿:“你没追吗?” 二白哭,“追不上。” 白半仙儿:“什么时候跑没影儿的?” 二白哭,“早上牵出来就跑了。” 那完了,都丢一天了,这会来福指不定在谁肚子里呢。白半仙儿气的直拍脑门,道:“你说说你,让你放个驴,驴还丢了,你哭有用吗?你应该跟驴一块丢!!!” 叮铃铃……空灵清脆的铃铛声…… 白半仙儿心脏别的一跳,本能的想回头确认一下情况,手腕一疼,等反应过来,二白正抓着他手腕子飞奔!不辨方向,不管前面有没有坑,横冲直撞。 “哎呀……”树杈子一下从脸上扫过去了,脸火辣辣的疼,白半仙儿大叫道:“你停……停下……” 二白选择性耳聋,身旁的树越来越粗实,横七竖八的枝桠越来越多,白半仙儿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就这么被拖着,二白手劲死大死大的,白半仙儿愣是没挣开,等二白停下,天上全是星星了,伸手不见五指。 二白喘的跟牛似的,白半仙儿直接瘫到地上,约莫半个时辰这口气才喘匀,嗓子简直冒烟了,靠在土坡上,从怀里摸出火折子,摸黑在地上扒拉些碎树枝子,火堆亮起来,视线一下明朗。 “啊!”二白鬼叫一声。 吓得白半仙儿一哆嗦,火折子都掉了,怒道:“叫什么叫?活腻啦?别出声!我告诉你,这山里啥都有,你别往这引东西。”捡起火折子刚要揣怀里,一瞅指缝还夹着张纸,凑近火堆一看,上坟烧的纸钱。 白半仙儿站起身,啊的嚎了一嗓子,长满荒草的土包一个接一个,纸扎的幡旗摇摇晃晃。二白捂着嘴,脸都憋成猪肝色了,惊恐的看着白半仙儿身后。 “……”白半仙儿缩着脖子,慢慢的转过头,西南第三个坟包上坐着个人,正往他们这边看。白半仙儿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一看那人,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姑娘,差点被你吓死。” 坐坟头上的,正是在他家借宿一宿的仙女。 “你来这干什么?”那女子问道。 “……”是啊,他来这干什么?这是哪? 白半仙儿扯下衣服的下摆,绑在一个木头棍子上,做了个简单的火把,周围亮了不少,狭长的山沟里,一座接一座的坟包,绵延不绝直到树冠掩映下的山沟深处。 这是坟山! 不光是这村子,相邻的村子,人老了都埋这,坟山的面积大的恐怖,白天都阴森森的,除非埋人,或者清明、鬼节,平时没人敢来,进来就转向。 “二白啊二白,你真是长进了!”专门拽着师父往火坑跳,白半仙儿探口气,道:“等天亮吧,这坟地大的很,在这里迷路可就老有意思了。” 话音刚落,一个什么东西咂中了白半仙儿的头,一瞅是张大饼子,白半仙儿嘴角往上扬了扬,把大饼子丢给二白,两步就跳到那女子身边,刚想说咱们真是有缘,女子先开口道:“吃完赶快走。” “……”仙女说的对,坟地阴气这么重,待一宿确实不妥,“他吃完我们就走,对了……”开启庸俗的搭话模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神色淡漠,没搭理他。 白半仙儿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道:“姑娘名字肯定好听。” 显然女子对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冷淡,道:“你该走了。”女子站起身。 白半仙儿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心里空落落的,回到火堆旁,拿起火把,女子几步就消失在黑暗中,白半仙儿拉起二白,走夜路别回头,一回头肩上的灯就灭一盏,邪祟就敢近身了,强忍着才控制住没回头去看那仙女消失的方向。 在坟包间穿行,坟上都长了不少的草,这里除非特殊日子,平时鲜少有人走动,地面上的草都快到膝盖,杂乱丛生,坟头分布也没规律,所以根本找不到路。 四周静的出奇,连个鸟叫的动静都没有,白半仙儿在前头闷闷的走着。突然,走在最后的二白停了下来,可能是这种环境太诡异,几乎是二白一停下,白半仙儿就察觉到了。一回身儿,就瞅见二白对着一个墓碑一动不动,眼睛发直,白半仙儿心脏怦怦跳快两拍,他咋啦?给勾魂儿了? 白半仙儿皱着眉小心的走到二白身边,随即也注意到了这个坟头,什么叫坟头草丈高?眼前这个就是了,一看就是很多年没人打理过的荒坟,这个坟,土包很大,顶别的两个还多,很可能还是个合葬。墓碑虽然也是久经风吹雨打的样子,但保存的挺好,绝对是块好石料。 白半仙儿伸手想拉走二白,二白使出牛劲儿就是不走,你拽吧我不动如山,指着墓碑说道:“才二十一岁,就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从他张嘴的那一刻,白半仙儿就知道完了!不冒一口虎气能憋死是不是?在这种地方,最大的忌讳就是乱说话,因为它会听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它很肯能会缠上来,虽然不知真假,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二白傻里傻气的问道:“师父,为什么这墓碑上就刻了十四之墓啊,怎么没有姓啊?” 白半仙儿:“要不你给刻个姓?” 二白:“啊?” “啊什么啊?”白半仙儿举起手,朝二白脑袋就拍了一下,“赶紧走!从现在开始,你不行说话!” 白半仙儿黑脸冷哼一声,走在前头,心里不由的纳闷,二白千真万确的不认得字,墓碑上墓主人确实刻得也是十四之墓,卒年二十有一,瞎蒙的?白半仙儿想事的这么一会功夫,二白又做出了一件事,他从衣服里摸出那张大饼子,掰成两半,一半留在那坟头,一半又装进了包里,白半仙儿根本没瞅见。 往前继续走了很久,出了一身汗,前头有颗歪脖树。歪脖树下,有好几个坟包,那是姓白的历代的最终归宿,那座新坟前一大片空地,都没有长草,看起来很是突兀,他们姓白的祖坟包,是在这坟山的深处。 想出去不容易啊!白半仙儿在一座新坟前跪下,招呼二白顺变把火把递给他,道:“刚才那大饼子拿出来,我看到了你没吃。” 二白拿出剩下的半张饼,白半仙儿愣一下,明明看见二白藏了整张大饼子,嘴巴这么快啊,啥时候吃的?白半仙儿把饼放到坟前,一边磕头一边念叨,“老头子你得保佑弟子顺利从这出去,我要是吓个好歹,都没人给你上坟送纸钱,你会穷死的……”之类云云…… 二白哆嗦着,东张西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