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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聊的太晚,魅落尘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一觉睡得十分喜香甜、舒畅,醒来时竟有种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外面虽然是寒冬腊月,营帐内却极其温暖, 揭开被子发现自己只穿着贴身里衣,不过魅落尘对这点向来不在意,四处看了一下,发现外衣和鞋子都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 赤着脚下地,没有束着的黑发弯弯曲曲地直落到脚踝,因为刚醒,眼睛还朦朦胧胧的不甚清明,陶瓷般的脸上微微泛着红晕,他只是做着平时最平常的动作,却不知自己此刻在别人眼里是何等的诱人。 听到声响端水进来的士兵,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见到了传说中的仙人,嘴巴争得大大的,呼吸都不由得放慢了几拍,生怕把眼前的妙人儿吓跑了,连一整盆水掉到地上都没有自觉。 魅落尘疑惑地看了看地上的水又看了看仿佛被人点了xue般一动不动的士兵,弄不清楚那人到底是怎么了。 “我的鞋和衣物呢?”不过这一段时间也足够让他清醒起来,脸上也逐渐被冰冷所代替,眼里的朦胧早已不在,剩下的是拒人于千里的气息。 “怎么起来了?”还没等那士兵说话,雷诺就风风火火地进来了,有些微怒地看着士兵,“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赶快收拾干净!”然后走到魅落尘身边,把人搂到自己大大的披风里,又抱回了床上。 “你以为自己身体很好是不是,以往每年冬天都要病很久的,怎么可以赤脚下地………”雷诺一边把人裹到被子里一边道。他对魅落尘的记忆仍是停留在他们分开的那一年。 魅落尘拉住那人的掖被子的手,轻笑道:“诺儿,你忘了我跟你说师父把全身的功力传给了我,我身体早就好了。” 他们虽然一直想着对方,但是毕竟中间有了近十年的空白,很多事情都不是跟原来了解的一样了。 “可是我还是担心!”雷诺盯盯地看着床上那人,那眼神里所有的迷恋和疯狂绝不应该出现在兄弟之间,但是这些,魅落尘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昨天忘问你了,你怎么会去做小倌?”雷诺心里恨不得把所有在倌馆里看过魅落尘的人全部都处理掉。 “魔教教主和第一名妓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在谁面前都清冷似无情的魅络晨在雷诺面前像是变了一个人,温柔的如同邻家哥哥。 魅络晨活了三十多年,最挂怀的就是这个弟弟,随着他的死,魅落尘也渐渐封闭了自己的心,现在识别多年再度重逢,他怎么能不宠他,魅落尘甚至不舍得对他大声说话,满满的柔情只剩下不知道怎么表达。 他看向雷诺的眼神在某种程度上竟和翔临逸看他的眼神极其神似,只不过一个是nongnong的爱恋,一个是nongnong的亲情。 “还记得朱瞳吗?”魅教主理了理雷诺的头发问道。 “怎么了?”雷诺侧躺在那人腿上,环抱住那人的细腰,把脸埋在那人怀里。 “他失踪了,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柳城,所以我来是想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魅教主斜靠在后面的床榻上,半曲着腿,慵懒而惬意。 “你要找什么,我帮你!”雷诺在那人怀里又拱了拱。 魅教主好笑地把人拖出了一点,“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 “你说过会永远在我身边的,是不是?”湿漉漉地眼睛看向魅教主,像极了一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当然了,哥哥会永远保护你的!”魅教主笑着安抚那人。 “哥,如果我和翔临逸在战场上碰到了,你会帮谁?”雷诺的眼神热切而认真。 这一问竟让魅教主不知道怎么回答起来,有人说魅络晨无情,实际上他却是个感情直率的人,他不懂得世俗人情,却从不会掩藏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还正沉浸在对弟弟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所以还真的没有想过雷诺提出的这个问题。 如果以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会说帮雷诺,可是现在他却犹豫了。 “原来都是真的,你已经开始偏着他了。”雷诺环着魅络晨腰上的手紧了紧,“我还以为你是被他胁迫不得不留在皇宫的,没想到是你自愿的。” “当初跟他回宫也是迫不得已,”魅教主轻叹口气,两手搭上怀中人的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那人拥在怀里,在他心目中,雷诺怕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小的、需要保护的弟弟吧,“你是我弟弟,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只要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这句话总算让雷诺心里好受了一点,“那他呢?” “我不知道,但我是有点喜欢他的。”魅教主老老实实答道,这么□的回答,真不知他到底是太多情还是太无情! . 停战了几天,两军终于又开始动兵,雪涯的七星阵也确实派上了很大的用场,把翔临的一队兵马困死在了卦阵里,为此,翔临国还损失了一员猛将。但很快,还没等七楚享受到那卦阵的过多成果时,翔临士兵仿佛就摸索到了卦阵的脉络一样,那阵也渐渐不起了作用,可见,翔临国内也不乏懂得八卦星象之人。 但是,不管前线战事多么紧张,魅教主却依旧每天呆在雷诺的营帐里,只是有的时候出去营帐周围溜达一下,但一天更多的时候,他都是穿着薄薄的里衣、赤着脚懒懒地趴在床上的绒毛毯子中。他也从未问过关于战争的任何事情。 早就听雷诺说了他哥哥的事情,雪涯一直很好奇,那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让一向纵欲的雷诺每晚都回营帐守护,他知道是为了一个人,所以才以最快的速度出兵攻打翔临,却不知道那人竟是雷诺的哥哥。 雷诺每次谈起营帐中人眼里流露出的狂热和执着都让雪涯心惊胆战,那明显不是该存在于兄弟之间的情感,那种感情太炽烈,既会烧了别人,也有可能会伤了自己。 趁雷诺不在,雪涯终于找了个机会接近主营, 敲了门,掀起帘子进去, 床上的人显然是听到了敲门声,缓缓地从床支起了身,有些迷茫地看着门口,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那人的身子纤细修长,细弱的手腕任谁都看不出他是怀有绝世武功的魔教教主,如水的青丝滑落在白皙的身子上,半隐半掩,唇如三月桃、眉如青山远,微微上挑的眼角里含着流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