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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也的确是个不轻松的技术活儿。 “当年若不是你厚着脸皮追了我整整五年,死活不愿立她人为后,我家中长辈顾及国局不稳,非要将我送入宫中……我又哪里会受这份累?”王后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云札,撇了嘴说道。 “辛苦你了,辛苦你了……”云札盘腿坐起身来,笑的一脸殷勤,伸手替妻子捏起了肩膀来。 谁能想象的到。在外头威风八面,性子暴烈的西陵王,俨然就是个妻管严? 可这一事实在这座偌大的王宫里,却早已不是个秘密。 “父王!” 冬珠的声音忽而传来,宫人还未来得及入内通传,她便风风火火地大步走了进来,所经之处。一阵琳琅作响。 “成日慌慌张张的。一点规矩也没有。”正享受着丈夫捏肩的王后,竖了竖眉头,望着走进来的女儿说道。 虽然西陵国国风开放。但皇室公主的规矩却还是有的。 可这个女儿,委实是被她这个不靠谱的爹给宠坏了。 “女儿这不是有急事着急着要来告诉父王吗?”冬珠道。 “你能有什么急事?——再急也不能乱了规矩。”在这种‘大是大非’上,云札素来是站在妻子这边的。 冬珠见状便撇了嘴,故弄玄虚道:“我这里有晋然给您传来的信。您说算不算是急事啊?” “然之的信?”云札面上神色顿时一变,正色道:“快拿过来!” 冬珠笑哼了一声。才走了过去,将信交到云札手中。 云札极快地将信封拆开,抖开信纸。 一侧的王后见他满脸波动之色,与平日差别甚大。忙地问道:“然之那孩子在信上都说什么了?” 云札脸色愈差了几分,却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看不懂!” 王后甚为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刚欲让冬珠请江浪过来,便听云札已经抢在她前头开了口吩咐:“把阿烈喊过来读信!” 他和冬珠虽然也学了些风国的文字。但都是仅限于口头上的用语,若让他写或是认,却是不成的。 至于王后,更不必说了,连说都不会说,何况是认。 王宫里自然是有着擅长风国语言的大臣在,但信是晋起传来的,云札哪里放心让旁人代看,故而只有找江浪前来。 江浪赶过来的时候,云札已是一脸的急不可耐,早已从榻上起身,在房中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见江浪进来,忙将信纸塞了过去,催促道:“快看看这信上写了些什么?” 江浪见他着急,便没有耽搁。 可这一看,却是即刻愣住了。 “怎么了?”云札见他表情,心中惊喜参半,面容犹豫地问道:“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江浪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沉浸在了自己的震惊中,片刻后,这种震惊便成了一半欣慰,一半恼怒,以至于脸色看起来十分地复杂且矛盾。 “阿烈,你倒是说话啊!”云札俨然就像是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片刻也冷静不下来。 “……他要同阿樱定亲了!”江浪终于开口,声音如石破天惊。 “什么?”云札一家三口齐齐出声惊道。 只是三个人的表情,却是全然不同。 冬珠喜形于色,一副为闺蜜感到高兴的模样;王后则满脸茫然,因为她虽然知道江樱,却仅仅是江浪的胞妹,却不知她与晋起的那一层关系,故而此刻听到这二人要定亲,只觉得不可思议。 而西陵王的表情最为奇特,惊异中带有了然,了然中却又有些失望。 “……之前在筠州也未听他与我提起过此事,这分明是先斩后奏!”作为兄长,江浪对此有些不满。 王后是个聪明人,端看江浪的态度便大约猜到了原委,笑着道:“这是好事,如此一来真是亲上加亲了——至于没有事先过问你的意见,怕是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或是之前在筠州之时,尚且未能定下便不好贸然向你开口。” “不行,我要回风国一趟。”江浪皱起眉头。 “现在动身怕也来不及了吧?”王后提醒道。 “定亲是赶不上了,可谁知会不会成亲的时候也来这一招儿,等日子定下来再告知我,那我这个做哥哥的怕是连喜宴都赶不上了!”这一刻,江浪显得格外的深谋远虑。 冬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兴奋地道:“那我也去!” “你凑什么热闹?”王后不赞同地说道,“先让阿烈去看看什么个情况。待成亲的日子定了下来,咱们再商榷一番要不要亲自过去祝贺。” 说话间便看向了云札。似在询问他的意见。 可云札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一样,皱紧了眉头与江浪问道:“这信上,就没说别的什么了?” 江浪摇头,又问道:“义父指的是?” 云札没说话,眉头却皱的越紧了些,看起来十分不悦。 王后看了他一眼,道:“不过的定亲而已。一个仪式罢了。又不是成亲不曾提前告知你,你犯得着因为这个使脸色吗?” 云札也没与她解释,只冷哼了一声。莫名道了句:“这倔驴办事可真是半点也不靠谱。” “瞧你说的什么话。”王后一个指头戳了过去,不再理他,转而对江浪交待道:“你既要回去,便早作准备吧。定亲虽不比成亲,但礼物还是要备的——你先备好自个儿的。母后这里的那份,晚些便让人送过去,你一并带去。” “劳义母挂心了,我这就下去准备。”江浪应下来。便转身出了寝殿。 冬珠紧跟了出去,显然是不打算听其母后的话,坚持要跟着江浪回风国的。 王后只有无奈叹气。 一转脸。却正对上了云札那副紧紧板起的面孔。 “你啊你……小的不让我省心,你这个老的也跟长不大一样。同一个孩子计较个什么劲儿?” “哎……这事儿跟你说不清!” …… 而在这封信送达到西陵王宫之时,晋家丰厚的聘礼也被依次送进了清波馆的大门。 朱红色的担子,一抬接着一抬。 忙活了半日的清波馆的门房大叔探着脑袋往后看,视线中仍是整齐排列着的抬礼人,竟是连个尽头也望不见。 这都多少抬了? 从晋国公府出来,到清波馆这一段路,长长的下聘队伍,不知惹了多少百姓的注意。 这京城之中,是有多久没出过这样一桩盛大的结亲了? “注定是一段佳话啊!” “佳话果然是用银子砸出来的么……哼,肤浅至极。” 聘礼从正门走,被宴请上门的客人却也不能避开走侧门,一不小心瞧见某抬担子上盖着的红布被风吹开了一角,露出夺目的华翠光彩来,于是便说什么的都有。 “李老这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