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汴京春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的人。利用他人牺牲他人,她王妋从来不屑为之。十年夫妻恩爱一场的枕边人,是根本不懂她,还是知道她时日无多索性将错就错?

    曾经,她以为她和苏瞻,无话不说,无事不谈。可是她的确太过通透,有自己这样的妻子,是不是也很辛苦?也许,十七娘那样的,才是男子喜欢的,不会多想不会多说,以丈夫为天。

    这些都过去了,她已经不在乎,她可以无所谓。可是,阿昉,你不要和爹娘的过往苦苦纠缠,不要被人利用,不要去做刺伤你爹爹的那把刀!那是你爹爹,是疼你爱你悉心教导你的爹爹,他就算移情别恋,也是你爹爹。有没有娘在,他都是你爹爹啊。刺伤他,你只会更疼。甚至你会连爹爹都没有了。娘会心疼,娘不舍得。

    赵栩歪着头,垂目看着这个胖冬瓜长长眼睫上坠了几滴泪。他嫌弃地伸出手指,替九娘刮了眼睫,对她无声地说了一个字:“傻。”这种别人家的破事,有什么好哭的,要是在宫里头,还不得哭死。要都像她这样没用,自己三四岁的时候被老四老五欺负,早就该哭死了。

    里面晚词黯然道:“娘子出殡那天,你们刚出门,代理中馈的婶太太,就从奴和晚诗房里搜出来一些娘子的首饰,让人把奴和晚诗押送去了开封府,打了我们五十杖,判成了贱籍,牙人把我们卖去了大名府。”

    九娘的心一抽,眼泪终于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是她连累了这两个一直忠心耿耿的女使吗?可是但凭听到十七娘的话,至于遭到这般的横祸么?苏瞻怎么可能默许这样荒谬的事情发生?高似,高似,九娘突然一个激灵,会不会和高似有关?

    赵栩看着她翻了个白眼。这胖冬瓜的心也太软了吧,简直是个哭包。之前那么凶狠的小东西是她吗?自己的四妹比她还小,前年乳母被杖杀她都能忍住不掉一滴眼泪呢。小孩子真是好烦!他干脆伸出袖子胡乱在她脸上擦了一把,特意避开那红肿外翻的小嘴,再看看袖子上的污渍,实在难受,忍不住甩了好几下。

    玉簪在旁边赶紧递上干净的帕子,却直接给了赵栩。赵栩一皱眉,难道我是专替胖冬瓜擦眼泪的不成?手下却还是接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1、燕云十六州,这个大家可能比较熟悉。北宋时期,自太宗皇帝想要收复战败,骑着毛驴带伤回了开封,这个十六州就一直很忧桑地姓耶律,属于契丹。具体就是河北的一大半,天津,北京然后北方都是契丹的地盘。耶律家出的太后也都很厉害,萧太后大家比较熟悉一些。同样,契丹的太后也都很英明神武。

    2、宋仁宗的谥号为仁,是因为他不但耳根子软,还心软。他在位四十多年,不起硝烟,能谈判的谈判,能给钱打发的给钱(其实是给绢緜),大力开发双边多边贸易。东亚地区富强繁荣。以至于他的死讯传到各国,就连耶律大王也痛哭流涕说太可惜了!诺贝尔□□就该颁发给您啊!

    3、补一个26章的注解,宋代的弓,一石是94斤左右,和汉朝完全不同。汉朝大概算60斤。古代的弓分为四大类,步兵用长弓,骑兵用角弓,禁军在皇城内,区域狭窄,用格弓,外出狩猎,用稍弓。孟彦弼这样的神箭手,在宋朝还是很多的。百步穿杨不是传说,更多的是在马上骑行,射中移动的目标。神箭养叔是古代的一个小孩子,叫养繇基的,十几岁就箭术极佳。

    第28章

    里间晚词的声音又响起:“娘子病了后,一直是奴亲手对着方子称药,晚诗煎药。三月里,婶太太同郎君说,十七娘子为了侍奉外婆,曾在惠民药局学过煎药,火候拿捏得好,不如让十七娘子来给娘子煎药。娘子最后一个月的药,都是晚诗陪着十七娘子煎的。”

    外间陈太初和孟彦弼对视一眼,只怕有心人要怀疑,那小王氏恐怕依旧脱不了嫌疑。

    晚词又说:“娘子没有兄弟姊妹,待十七娘子如待幼妹,十分爱护。十七娘子那几年也常来家里小住。郎君待十七娘子,很是温和,就奴所见,绝无其他。奴记得娘子总说郎君是世间难得的坦荡君子。”她顿了顿:“奴同张大人说的,也是这些话。大郎还要问奴什么,奴知无不言。”

    九娘松了一口气,晚词到底是自己的女使,即便遭受这样的厄运,也能平心论事,绝不伺机报复加油添醋。苏瞻就算移情别恋,也绝非苟且之人,他到底还是位君子。其实她小产后,遭受爹娘双双离世,家族倾轧,早已耗尽心神,那几年不过苦苦支撑,最终油尽灯枯。大夫年后就说过要准备后事冲一下喜,怕只剩三五个月的功夫。若非如此,她又怎会请二婶过府协理中馈交待后事。十七娘情窦初开,若为了苏瞻说那样的话,她信。可说十七娘会下手害一个行将就木的她,九娘真不信。

    赵栩直起身子,摇了摇头。这世间,龌龊事太多,越是光鲜的外表之下,恐怕越是不堪入目。那位有识人之明的王夫人,他当然记得,很是个好人,可惜也有瞎了眼的时候。

    赵栩伸手拉了拉九娘,见她不肯走,直接将她一提,夹在腋下,走到一边往靠背椅上一丢:“小小人儿,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做什么,他是你表哥又不是你亲哥。你亲哥在这里呢。真是。孟二郎,你来看看,哎!这脸也太丑了!”

    孟彦弼看看陈太初,翻了个白眼。还说小九娘,他自己还不是偷听得津津有味,至少九娘是关心表哥,你一介皇子,去听当朝宰相自己老师的后宅隐私,又是个什么爱好?

    赵栩却只当没看到,走到那两个更害怕的茶饭量酒博士身边,眼睛一瞪:“还没烤好?饿死我了!”

    那博士赶紧看了一看:“好了好了,马上就切。”

    话音未落,那地上原本被捆着的两个大汉突然暴起,直冲着九娘而去,竟是看准了拿下这个小娘子就能要挟住这三个少年。九娘只来得及尖叫一声,眼看一把短刃就要横到她头颈上。

    孟彦弼伸手不及,大喝一声连着飞起两腿,踢开一个正抓向九娘肩膊的大汉。

    陈太初离得最近,扑过去下意识手臂一伸,挡在刃前。九娘只看见眼前一线血珠飞过,就听见陈太初一声闷哼,已将她抱在怀里。那大汉本只想拿下九娘要挟他们,一看见了血,心道不妙,赶紧退开两步,想要罢手解释,却感到背上一道寒风逼近,他一个侧让,胳膊上立刻也吃了一刀。

    却是赵栩铁青了脸,挡在了陈太初前头,方寸间腾挪自如,把舅舅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