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记忆之河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要开上四个小时的车程,就为了应下自己的一个口头承诺,他一颗心悬在半空,像是翻倒了五味瓶,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半晌,周深才回话,他声音很小,细听还有些颤:“那你中途换我。”

    “我睡一天了。”

    白景程轻笑了一下,挺不当回事,语气柔和,像是在宽慰他:“换你得开到明天晚上。”

    饶是周深再没心没肺,此刻也该察觉到对方的反常。

    车厢里气氛不算太好,但也不算糟糕,他侧过一点身子,挺谨慎的发问:

    “你是不是……跟家里吵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看古耽的小可爱可以戳这篇哦~

    深情甜宠兽体精神不稳定攻x温柔素食好奇宝宝受1v1 HE 互宠

    by:夜媚花飞羽

    晚安晚安

    ☆、第 47 章

    周深话音刚落,车厢内一度陷入沉默。

    汽车行驶在莽莽夜色中,迷迷蒙蒙,只有惨白的车灯打出前路的一片寂寥与空旷。

    周深作为话题终结者,不敢再发言破坏气氛,他闷声喝下一整罐热饮,两手攥着易拉罐身,有点无所适从。

    车厢很暗,仅有的两道光源来自于仪表盘前各类指示灯发出点点亮光,中控台底部亮着背景灯,映出昏暗沉闷的幽光。

    他侧过头去看白景程,对方的面容沉浸在阴影中,收敛情绪,不辨喜怒。

    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白景程开口,语气中带有某种捉摸不透的情绪:“你……相信我吧?”

    话题岔开太久,周深窝在副驾驶几乎快等睡着了,他理回心绪,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分情况吧……”

    两人的对话显然并不处于一个频道,隔出一道鸿沟,白景程和他完全找不到共同语言,久久没再回话,车厢里再度陷入沉默。

    周深察觉到对方的不满态度,及时止损,小声作解释:“除了……”

    他借故咳嗽一声,省略掉彼此都心照不宣的部分,有点不好意思,但语气很真诚:“我都信。”

    白景程被他煞有介事的口吻气得直笑,一直绷着的情绪也随之缓和,他将车速放慢,思来想去后觉得也没什么好遮掩的,索性也就把话摊开:“……我妈不同意。”

    这在意料之内,也是情理之中。

    周深心事重重的一点头,算是回应,他手里还攥着个空罐子,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对方估计不能分神去察觉自己的动作,随即又开口作回应:“嗯。”

    “你‘嗯’什么呢?”

    白景程不大乐意,但原本也没指望周深能跟着出谋划策,更何况以他冥顽不化的榆木脑袋琢磨出来的,多半也是些歪点子馊主意,成事不足,败事绰绰有余。

    过了一会,白景程缓了口气,怕周深多心:“她就是一时接受不了。”

    换成谁估计一时也接受不了。

    自古婆媳关系两难全,周深自忖个人性格中并不带有讨喜特征,如果自己能勉强算得上是个未过门的新媳妇,那么遭遇婆家横刀一拦,百般刁难,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他作为一个大老爷们,谈及到家长里短,身份总归是有点不尴不尬。

    “怪我不好,”他这是一句真心话,语气一点点弱下来:“那你mama喜欢什么,等我下回……”

    周深说不下去了:“我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

    “嗯,闭嘴,睡觉,”

    白景程轻笑了一下:“我听着也别扭。”

    两人的话题别别扭扭的正式宣告结束。

    周深老老实实的把靠背降低一点,侧过身,从设备包里翻出来一个U形枕头,白景程的驾驶位没加靠枕,他转过一点身子,抬手将枕头给对方戴在后颈上。

    明明是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让周深在心中莫名的一阵悸动,他收回手的时候,听见白景程的声音,很低沉动听的在耳边响起:“你相信我,就够了。”

    .

    白景程此举像是临时起意,但准备却过于充分。

    两人在凌晨三点过五分的时候到达目的地,酒店是预定好的,省去后续诸多繁琐流程。

    套房内,周深拉开皮箱,从里面翻翻找找,发现对方连牙刷毛巾内裤XXX这种七零八碎的东西都预备齐全,他手再朝里一探,在箱底摸出挺厚实的一条秋裤。

    周深拎起来秋裤的一角,一时间对于白景程的精心策划钦佩不已。

    他被对方半威胁半利诱的推进浴室,饱受折磨的洗完了一通鸳鸯浴,裹在酒店的被子里,被折腾的睡意全无,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床头的一盏铁艺壁灯发呆。

    片刻之后,他被白景程很不留情的一拍脑袋,浆糊一样的思绪就此打断:

    “赶紧睡,睡醒了明天有你累的。”

    白景程这话确实没在吓唬他,等到第二日中午,周深整装待发,带着一身护具站在场内初级雪道前支着两只雪杖时,他如同被浇了一头冷水,确实觉出精疲力倦,但更多的是来自心灵上的疲惫。

    周深脚踩双板,动作笨拙,像个大型号的鸭子,踩着厚实积雪蹒跚迈步。

    白景程脚下踩着的还是大学时买的单板雪鞋,临出门时他特意就带了一副,另外给周深租下一套宽大沉重,安全系数满级的双板雪具。

    白景程一手拎着雪板走在前面,身着白色滑雪服,一条深灰色的脖套遮盖住口鼻,只露着两只眼睛,时不时扭头对着身后人作监察。

    初级雪道上几乎不可见身高一米八以上的成年人,全是几个练习滑雪的小学生。

    周深上次骨折几乎成了白景程的一块心病,非得把人安插在眼皮子底下看管,事事明确划出底线才能安心。

    滑双板也就算了,还非得留在初级雪道,这让周深多多少少有点不情不愿。

    滑雪场内人工制雪材料有种不同于天然雪场的特殊气味,整个雪道雾气遭遭,能见度极低,两侧的景观松树上压了大片积雪,造雪机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吹送出大片大片的雪花。

    周深亦步亦趋的追上来,拿雪杖支住白景程的前路:“咱们能不能……”

    “不能,”

    白景程拿雪板撇开前路,他鼻子受到制冷材料的刺激,有点犯鼻炎的迹象,隔着厚厚的针织材料,说话带有鼻音。

    “我陪你在这滑,”他回过头,一只手将周深的雪服拉链拉到顶:“一会坐索道,你玩不玩雪圈?”

    听他的语气,像是真把周深拿小孩糊弄。

    周深追忆往昔,印象里还是大学的时候,社团组织山地滑雪活动。

    周深的滑雪技术不错,在数九寒天的气候里,他戴着一身装备从山顶下坡俯冲,陡坡线路回旋换刃,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