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见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0

分卷阅读90

    飘飘忽忽的东西化作实质,缠上了自己的整个下半身!

    他呆了一呆,跟着还真的平生不走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连眼神都还没扫过,就直接伸手往下一揪再放到眼前一看。

    “……这是野草吧?都长到我腰部了是几个意思?”邵劲汗道。

    不过弄明白了这些飘摇的魅影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不再多余地关注它们,只在这高得都快有一米多的野草中走了几步,很快就接着天上的冷光看清楚了自己出身的那间屋子。

    就在他的不远处。

    那间屋子坍塌了一小半,断壁残桓之间,木柱倾颓,蛛网横生,还有那残存的绫罗与褪色的彩绘,在这幽森森的坏境里,也不知静静微笑了多少时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女主就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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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久别再重逢故人是陌路

    不过一转眼的时间,日落日升,天暗天白,八月十八已经到了。

    这一日正是个骄阳当空,炎风炙炙的好天气。

    徐善然天还没亮的时候便醒来了,在床上静静躺了好一时,才在绿鹦的服侍下坐在窗台前梳洗打扮。

    绿鹦自接受了徐善然的那些迥异于寻常姑娘家的事情之后,似乎连心都与徐善然近了许多,素日里除了战战兢兢地完成徐善然的吩咐之外,便是抱怨自家姑娘在打扮上太过不经心,晚上又太晚睡,早上又太早起,嫩嫩的皮肤也要熬得干枯了——总之实在是养得不够精致。

    今日也是,她自那洗脸的水端了下去之后,便在徐善然耳边念叨着:“好姑娘,今天好歹是你的生辰大事呢,四太太早前就叫桂mama拿了好几套衣衫并首饰过来,奴婢看了都是十分漂亮的,姑娘不如好好挑一挑?”

    徐善然只看着那撑开的窗户,并未回答绿鹦的问题。

    这种不上心的态度绿鹦也早习惯了。现在见徐善然不说话也不奇怪,只自己自说自话地忙起来,什么时候得了姑娘的一点头,就欢欢喜喜的把东西给留下来放好。

    白日的太阳已经挣破云层,那一束光芒自天上直射入窗前的梳妆台上,将黄花梨状态上那八仙过海的浮雕照得历历可见。

    徐善然有些走神。

    她的目光掠过面前的妆镜,穿透敞开的雕花窗格,漫无目的的飘忽一会,便落在那花丛角落百子莲上。

    那花大抵是今日新开的,一朵朵淡紫的五瓣小花簇成球状,有那还含着苞儿的,也有那将放未放的。自上一次徐丹青事情后,就由何氏派到她身旁的含笑则穿着上次见宁舞鹤时的红衣裳,在院子中踱来走去,一时好奇的摸摸那悬在廊下的风铃,一时又去逗挂在鸟笼上的鸟儿,还问左右:“这鸟不拴链条不会飞走吗?”

    各种不着调的问题直把这院中的李mama给气个倒仰,恨道:“我的姑奶奶,只你不拿着鞭子去逗它,那鸟就飞不走的!”

    徐善然微微笑了一下。

    含笑算起来还是沐阳侯府的人,有了徐丹青的那一回,母亲大概是实在有点怕了,左思右想着还是觉得自家女儿身旁须得放一个会功夫的才安心,便赶忙回了娘家,也不知是说了什么,再回来的时候便带着含笑到了她的院子中。

    这是一个长到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的娇憨天真,每每笑起来脸颊上总要露出两个酒窝,又十分的爱笑,大抵是因此才被叫做‘含笑’的。这个丫头平日里似乎除了练武之外十分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很明白做丫头该干的那些事情,但要是论到卖力气,比如挑水劈柴什么的,李mama便曾与她嘀咕过,说是“比那些更年长些的小厮还好用”。

    但这样一个身手不错,难得还是女儿身的丫头,徐善然怎么可能放她有事没事去挑水劈柴?恰好她早也有找个会功夫的丫头的意思,现得了母亲送来的,正是得了场及时雨,早就直接吩咐过李mama,叫含笑只在院中活动,也不必吩咐什么活儿,只让她自己安排时间。

    “姑娘,今日既穿了那天水碧色的百花不落地裙,就再带上这珍珠网子可好?”

    绿鹦的声音将徐善然分散的思绪拉回来。

    徐善然回头一看,在她走神的时间里,绿鹦已经将那衣衫首饰都挑好了,整齐地挂在一旁了。她一眼看过去,便笑了起来:“我是不是大红色的?怎么全身不是白的便是绿的?”

    绿鹦不由辩道:“姑娘穿浅浅的绿色最好看呢!”但随即想想,又笑了起来,“要不换个艳些的颜色?”

    徐善然只笑了笑。

    她的目光转回去,透过面前的镜台看见了自己。

    还没有怎么长开的五官大抵只能算清秀,因而最适合浅色与可爱的打扮。

    而不像后来,她得的那句“淡妆浓抹总相宜”。

    她也曾经问过对方,最喜欢她淡妆还是浓抹?

    那人也像她现在一样笑了笑,回答说“最爱你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观之不可亵渎也。”

    这些话总是没有错的。

    不管爱她盛装雍容还是爱她淡妆盈盈,总是爱她。

    可若是爱她,最后的结局又怎么会是那样?现在再想,玄机其实也并无其他,不过在那笑上一笑上。

    如同她现在看见花儿会笑一笑,看见鸟儿会笑一笑,可何曾真正将它们放在心底了?

    可这样一想完后,徐善然又自己失笑:也不知是变老了还是变小了,这样沉浸在回忆中难以自拔,就因为一份礼单上的一个名字?

    ——她现在,可都还没有真正见到人呢。

    “行了,就这样吧。”徐善然说。

    绿鹦便知道自己姑娘懒得再换一身,闻言高高兴兴的应了是,将那些首饰与衣衫都与姑娘穿戴好,一一检查过后没有遗漏之后,才扶着姑娘往那前庭的方向走去。

    今日国公府的饮宴虽说没有直言是徐四老爷为自己的小女儿庆生,但偏生选在这一个时间,满京接到帖子的哪个不知道翁之醉意何在?故此那些夫人们在赴约的时候也都带上了自家年龄相近的孩子,只交代孩子与五姑娘一块玩耍便是。

    徐善然与绿鹦到达的时候,何氏正在招呼那些刚到不久夫人们。她一眼就看见自己女儿自后头走来,非常高兴的招招手,将女儿招到身边,又说:“与众位夫人们见个礼。”

    徐善然清脆的答应过后,一一与那些夫人们拜下行礼,又与夫人带来的孩子们厮见,一直走到某位林氏妇人面前,她同样拜下去,被那妇人扶起来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一旁高她一些的男孩子身上。

    那男孩一头乌亮亮的头发,虽年纪尚小,也能看出面孔十分的俊秀,再配上那面孔中湛然有神的双眼,一时间只叫人记起那‘如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