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竹叶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6

分卷阅读66

    的都当了,既能助了你,我房里也能清爽些。”

    王启这话虽说的漂亮,蒋钊却是听明白的,哪能叫一个不熟的人刚说没几句就靠卖东西帮自己呢,忙连声推辞。

    王启先按住了他的手,又就着他的手背轻轻拍了两拍,笑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说那些东西没用,这话是真的,你断不用这样惶恐,不过……”

    蒋钊听到他话音一转,还以为有什么变故,忙定睛看过去,正对上王启带笑的眼睛,眼看着那眼睛眼角飞斜,眼波闪着波澜,心里便有些怪异。

    这次却是王启先移开了目光,转着茶盅说:“我知道蒋公子是十分清白的,我这样上赶着帮忙,怕也讨不了什么好。我也无意要辱了公子,若是公子觉得过意不去,其实我这里有个小忙,倒需要公子帮个忙。”

    蒋钊这半天总想着什么无功不受禄之类的俗语,骤然听到王启有事也需自己帮忙,心顿时松了大半,忙高兴地迎上:“王公子但说无妨!”

    王启说:“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日我祖父总训我功课做得不仔细,我原就是十分认真做得,谁知道就是记不住呢?”

    “原先就听子衿兄弟提过蒋公子,说你的才情斐然,我便想着,若是蒋公子能过来我府上伴着我读书,有了同龄人,又是这样好的学问,我在旁边看着,功课自然也能赶上来。”

    蒋钊还不信,犹豫道:“只是这样?”

    王启笑道:“自然是这样,我又有什么好骗你的呢?”

    “或许在蒋公子看来这不过是一桩小事,于我却十分要紧。就如那二百两银子对蒋公子来说性命攸关,在我看来也是小事罢了。既都是‘小事’,两两相抵,正好互不相欠,你觉得呢?”

    蒋钊知道王启只是怕自己愧疚才提了这个法子,心里十分感激,只道以后若自己出息了,定要加倍奉还,如今还是先过了眼前这一关为好。

    既想通了,他也不扭捏,站起来十分正经向王启鞠了个躬,多的话也不多说,只待以后自己行动了。

    王启见他答应了,脸上已攒了十二分喜色,神采飞扬地说:“既定下来了,不如今晚便住到我家去吧!”

    见到蒋钊愣神,他忙解释道:“既是陪读,也是督促,当然得时刻陪在身边,以防我偷懒。”

    蒋钊却有些为难:“家中老父……”

    话还未完,王启已大手一挥将他打断:“我自会找顶妥当的人去服侍的!”

    说着不由蒋钊推辞,拉了他的手腕子就自回府去了,竟都不让人带件换洗衣裳。

    ☆、第七十三章 亭亭临玉树,可许凤栖身?

    且说这边王启周旋了不过半日,第二日蒋钊回家去,果然那讨债的人还未来。自己屋里新来了一男仆一女仆,女仆只管洗衣做饭,男仆则伺候蒋父洗漱穿衣,下人虽不多,但看着就十分周到。

    蒋钊还要再交代几句,后面已经有管事喊了:“蒋公子可好了?少爷那边吩咐了,说午间叫您一同吃饭呢。”

    蒋钊心想自己如今有求于人,虽不是下人身份,却也不能拿捏着主子的姿态,所以也不敢多待,忙取了些自己平日用的书本,因王启十分强势地叫他不许拿那些换洗衣物,他不敢违抗,只能应了。

    待匆匆忙忙又上了马车,一想,连自己的父亲都没多瞧上几眼呢。不由一声叹息。

    车夫问:“蒋公子叹什么气呢。我家少爷既都发了话,必将蒋老爷照顾地妥妥当当的,您就别瞎cao这份闲心,反弄得自己心里不痛快了。”

    蒋钊忙笑着说:“王少爷确实是十分好的人,我也很不该苦着脸,反倒叫人以为我不是得了喜,反是得了忧呢。”

    车夫一扬马鞭,拽着缰绳将马头拉着拐了个弯,这才说:“可不是嘛,我们少爷平日里那神气的模样,见了公子竟那样柔和,我们一众下人都看待了呢。”

    蒋钊奇道:“王公子平日里十分严肃吗?我以前也见过他几次,虽是有些任性,到底是小孩心性,看他那双眼睛,却都知道他是十足的乐观性子。”

    车夫张了张嘴,没吐出半个字,忽然嘿嘿一笑,说道:“可不是嘛,少爷是个好心肠,只是偶尔……”

    蒋钊听着话音不对,他也不乐意背后嚼人舌根,便不搭话,只假装乏了,靠在车壁处假寐。车夫见他这样,自然识趣地住了嘴。

    过了一会,车穿过东市,渐渐靠西边近了,路上行人反而少了起来,旁边到处都是高门大院,门口石狮威严矗立,大咧着嘴凶狠地看着人。门上大多刷了朱漆金锁,四米多宽,门口或站或坐好些个门子,看着就十分气派。

    也不过过了几条街,只路过了一两户人家,马车行至王府大门,却不停,一直绕到东角门处,请了蒋钊下车,车夫又赶着马车去后院进府。

    角门处早立着一个梳着发包的小童,看见他来了,跳过来就拉他,一边急慌慌地说:“可把公子给等来了,少爷问了好几遍您回来了没有呢!”

    蒋钊有些奇怪,问:“是出了什么要紧事?”一边又想,自己这才刚进府,又不过是个陪读,哪有什么要紧事用得着他呢?

    那小童只扭头嘿嘿傻笑,说:“主子们的是我们这些个人又怎么知道?不过是瞧着少爷脸色有些急,我们心里也发慌罢了。”

    蒋钊心存了疑惑,由小童拉着穿过处处长廊飞阁,刚行至王启的院门口,就听见里面在骂人。

    “没用的蠢东西,伺候了我这么多年,这水该放到什么时辰才要往桌上端都不知道吗!我王家养你干什么吃的,花那么多银子白来的吗!”

    隐隐听见几声哽咽声,并不显耳。

    蒋钊犹豫着里面平静些再进去,谁知带他来的那小童却一个劲地催他快进去。

    他摇摇头,指了指里面:“这正训着话呢,我进去如何使得?”

    小童也被吓得不轻,只敢抬着眼睛看人,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爷不过是寻着由头出气罢了,少爷最看重蒋公子,此时您要进去说句话,胜过别人百句哇!”

    蒋钊更奇了:昨日便是他与王启说话最多的一次,也还不过百句,这小厮怎就说王启最看重自己了呢?又仔细想了想,愣是没明白自己哪里入了王启法眼。

    因听得里面已开始摔杯子了,蒋钊听那丫头哭得委屈,心里也不忍,便想着赌一把,撩袍进去了。

    王启见他进来,先是一愣,随后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还穿得这件衬子?”

    蒋钊忙拘谨着回:“刚从家里回来,到门口听到您叫我,没来得及换衣裳就过来了。”

    王启眉头皱的更深,他原本只是想叫蒋钊到府上来坐着,行的是待客的理,如今蒋钊反而拿自己当下人,他如此自轻,一副坦荡荡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