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步步为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5

分卷阅读105

    是顾柔有一次无意间撞到定北侯与康王在书房议事,才获知定北侯与康王生母----裴昭仪是旧交。至于究竟是什么关系,她也不知,更不会刻意询问康王。

    “下回不用这么麻烦,什么生辰不生辰的,我也不在意。王爷约莫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回府了,你若有事要见他,可在园子里稍等一会。”顾柔温和一笑,奶娘抱着朱辰在晒太阳,她到底还是不太适应抛头露面,就算是见了顾景航也是不自在,担惊受怕成了一种难以改变的习惯。

    顾景航应下,并没有离开,他多看了一眼康王一辈子钟爱的女子,曾经因为红颜薄命,康王后来一度暴虐,杀了多少人去陪葬。而他呢?关于顾柔的事,就连对自己最亲密的人也不能说。这一世,无论如何,顾柔都要活着。他突然开口:“姑母,辰哥儿长的像您呢,今后定会是一个俏公子,您可一定要陪着他长大。”顾景航字里行间总透着什么话要说。

    顾柔视线落在了他脸上,有一刻的误解。她当然要看着她的孩子长大,已经错过了两个,这一个无论如何都要守着。

    顾景航曾看不懂顾柔自缢的缘由,后来他懂了。

    顾柔没再多说,从奶娘手里接过已经开始牙牙学语的朱辰,吩咐下人好生招待顾景航,这便回了寝房。

    不多时,康王下朝回府,本是一贯儒雅的面容此刻布满阴霾,顾景航随着他步入书房,门扉刚阖上,康王当即摔碎了桌案上的琥珀镇纸:“简直荒谬!黄河百年一见的春/潮决堤,工部竟将此事怪在了钦天监头上!若非堤坝常年失修,户部的银子迟迟的拨不下来,黄河下游的百姓今年怎会闹得无田可垦!工部张卿,户部楚居盛,这二人就是一丘之貉,倒是为难了王大人,险些又着了此二人的道!”

    此言刚落,顾景航大抵猜到是什么事了,这时提议道:“姑父,张大人是慕王之人,而楚居盛支持的是太子,他二人此番联手势必是为了对付辰王,以我看,咱们不如作壁上观,隔岸观火。”

    康王自是知道这个道理,他怒愤的是朝堂上的这些人为了权势弃百姓与不顾,他是心痛祖宗打下的百年基业。

    “辰王也不会坐以待毙,且让这三人先厮杀吧,王大人已向陛下请旨,择日赶赴江南赈灾,你带些暗卫,与他同去。只怕有些人见不得王大人做这个冲锋上阵的人。”康王让自己极力平复心绪。

    顾景航欲言又止,他本还有一事要说,但今日只能作罢,“好,景航知道了。”

    *

    自普陀山之后的第三日,沈万在府上设了酒馈,来的都是沈家商号里的掌柜,管事和一些生意上来往的商户。沈家对待这些人素来宽厚大方,沈万这次也算是以东家的身份犒劳诸人。霍重华是沈岳在京城的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也在相邀之列。沈岳本以为他不会出席,毕竟离秋闱还有半年时日之久。不过,霍重华在黄昏暮色时分,还是踏足了沈宅。

    在前院用过饭,沈岳单独将他叫了出来,二人在沈家的园林中闲逛,“今日来人大多是我沈家的生意上的伙伴,亦或者帮手,言谈举止恐失雅致,让霍兄见笑了。”沈岳道。

    霍重华失笑,摇了摇头:“沈兄,我,你还不知道么?也非君子,怎会嘲讽旁人。”头顶是银月入钩,漫天的星辰预示着明日的好天气。霍重华此刻却有一种呼吸微滞之感,心绪跌荡不受控制,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茫茫不知愁滋。

    沈岳是盼着霍重华此番能中举的,“霍兄,有王大人和徐老举荐,我可等着你来年与我同窗呢。”

    春闱是在秋闱后的第二年春天,沈岳做了落榜的打算,到时候与霍重华在一道再考一次。

    霍重华道:“沈兄定能旗开得胜,而且以我的性子,也着实不适应国子监的日子,就算这次中了举,我也不会入国子监。”

    沈岳抬臂,一手搭在了霍重华的肩上,朗声笑道:“你呀,今后要是入朝为官,这脾气还是要改改。”

    沈岳不知道的是,将来的霍重华的确是改了脾气。只是没有往好的方向去发展,却是愈发所向披靡,我行我素,自成一派痞子雅相。不论是清流派还是jian佞一党,见了他都会头疼。

    有小厮疾步而来,看清了夹道上的沈岳后大大松了口气,“大公子,不好了!”

    沈岳似无奈一笑:“说吧,沈鸿又干了什么事?”

    小厮对沈岳如此神机妙算也不觉得稀奇,毕竟除了沈鸿之外,沈家也不会再有人任意闯祸:“二公子他偷喝了老爷备下的陈酿,眼下喝醉了,爬上了树不肯下来。小的没有惊动老爷夫人,就怕二公子事后会受罚。”

    沈鸿要是受了惩戒,那倒霉的会是沈家的下人,他会拉着所有人跟他一起受罚方才罢休。

    霍重华也有些失语,“沈兄,你去忙吧,我一会去与沈伯父,沈伯母说一声,也该离开了。”是了,他早就该走了,还留下作何?

    沈岳面色愧色:“实在是抱歉,我那二弟自幼顽劣,我这就去收拾了他,一会来寻你,你我二人有几日没对弈了,我这手都痒了。”

    霍重华好像突然找到了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好,我且等你。”

    沈岳离开了园子,霍重华踱步至一处小院,月洞门之上刻有‘沁平斋’三个楷体,这里是沈岳的书房,他来过不止一次,轻车熟路就走到了这里。心头正无规律的跳动时,脚下传来动静,他低头一看,是一只花白的兔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小灰的兔崽子。

    眸光落在花兔身上,视野之内闯入一抹浅绿色的裙摆,那裙摆之下是一双绣了血色梅花的绣鞋,小而精致。那股子熟悉的淡香钻入他的鼻端时,霍重华迟了一刻才缓缓抬起眼,入目正是他这两日夜里梦中的人,只是……她此刻还没有长大。面对这样一张稚嫩中隐现清媚的面孔,他很难想像,他会做出那样的事。

    夜风中,他耳轮微红。

    幸好,她看不见。

    楚棠与霍重华对视了一眼,他很快就看向了屋廊下的摇曳的灯笼,楚棠猜测他估计不太想看到自己,俯身抱起小花兔,转身就要走。

    霍重华猛地一急,失态也只是一刻,下一刻又是那副如悬崖孤松般的冷傲:“站住!”语气很不善。

    楚棠今年还想从他手上拿货源,他一声喝出,楚棠硬着头皮侧过身子,给了他半张脸,“你有事?”

    女孩儿身形修长,虽差他很多,但在女子当中却是出类拔萃,看着样子应与王若婉差不多高了,霍重华这样想着,试图消除内心的罪孽感,“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小楚棠,你现在知道分辨雌雄了?这今后你的兔子要是再有孕,你起码要知道是怎么怀上的。”

    楚棠:“……”听着他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