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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公主的死……下官至今也没查清,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公主身边的人都死了,有人不想让这件事公布于众。 程赞礼是刑部的主事,查案是他的专长,霍重华关于这个案子仅仅寥寥数语,很多细节拼凑不起来,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将证据牵强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他的目光愈发的起疑。 霍重华拱手告辞:“程大人,下官还有要事在身,既然沁晨公主的案子已经大白,那程大人答应下官的事,莫要食言。” 霍重华前后只待了两刻左右,程赞礼却是思量了一个时辰,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用不着管这么多,只要是慕王和辰王对抗上了就行了。 辰王一出事,慕王就马不停蹄的去告状,殊不知帝王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可以这么说吧,沁晨公主的死,让慕王和辰王都陷入一个怪圈,很难轻易抽不出身。 程赞礼愈发觉得霍重华似乎一早就知道实情,等到现在也就是为了让慕王去对抗辰王。 * 刘栋看着霍重华被随从簇拥着,大步而来时,有一种见到权臣的错觉。霍重华现如今的官位离着权臣还有一定的距离。 但这一次,刘栋是心服口服了。 要知道,沁晨公主死在了刘府,这对刘家而言不亚于是灭顶之灾,更何况还有一个被傻的儿子! 霍重华在暗中与他联络,先是取得他的信任,而后寻高人医治了他的儿子。 到了这个地步,刘栋自然已经全心信任霍重华了。更别提洗清了刘家的冤屈。 刘栋没有摆官架子:“霍大人,里面请吧。” 这里是一处茶楼,还没到宵禁的时候,茶楼里尚有客在,寮子里腾出的热气,雾霭一般的将夜色笼罩,神秘又清冷。 霍重华双手合实:“刘大人,您请。” 兵部尚书也属于文臣,虽不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但掌管军机事宜。武将手中多有实权,故此不得涉政。兵部尚书这个位子其实很巧妙,虽与兵权相关,但无造反的能力,却也不可小觑,是诸位亲王都想拉拢的对象。 刘栋一直按兵不动,为的是明哲保身。 满朝皆知,霍重华是康王的人,他今日既然见了霍重华,那已经算是表明了态度了。 茶楼外被便装男子围住,水泻不通。 霍重华与刘栋入了茶肆内,另有自己人煮了清茶。霍重华吃了一些水煮的花生,刘栋见他只是喝茶吃东西,且这吃相也太文雅。他已听说了霍重华此人怼天怼地怼帝王,已经多次上书帝王,对户部的条例进行修改,是个叫人捉摸不透,又实在可怕的人。 可看他吃东西,又是另外一番文人雅士的做派。 霍重华迟迟不开口,刘栋等不及,先道:“霍大人,此番本官多谢你仗义出手,本官不知霍大人的用意是……?” 官场的人,多半喜欢明知故问。 霍重华给刘栋添了茶:“下官其实有一个不情之请。” 话都说出来了,刘栋只能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说:“霍大人直言无妨,本官只要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霍重华吃的差不多了,拍了拍手,觉得这家茶肆的水煮花生味道不错,就让小二打包了一份带上,说不定小妻子会喜欢。这之后方才:“下官想调入大理寺,四日后上朝,程大人和大理寺卿会联合向陛下请奏,到时候还望刘大人支应一二,康王殿下的意思也是如此。” 刘栋喝了口茶,guntang的自喉结处滑过,他却一无所觉。按着霍重华这话里的意思,要是他当真照做了,那就是给康王办事了,这今后就与康王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刘栋额头溢出了汗。 夺嫡可不是小事,这些年轻人怎么就跟说家常一样,面色冷静到了极致。 赢了是百年荣宠,可输了……连祖宅门楣也给陪进去。 霍重华又道:“既然刘大人已经答应,那下官这就去告之康王殿下。” 刘栋:“……好!”到了这个份上,还能说不么? 霍重华离开了茶肆,没有去康王府,而是直接回了家。 水煮花生放在怀里还是温热的,楚棠在临窗的大炕上的描花样。霍重华走过去,不声不响的给她剥:“我回来的快吧。” 楚棠:“……”他好像还想讨表扬似的,这一定是错觉。 * 几日后,积雪已融。 王若婉携丫鬟登门霍宅。 她是新妇,穿得自然要红艳了些,只是太过艳丽了,楚棠被她的妆容晃了眼。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下面配着四喜如意云纹锦锻裙,外面系着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脖子上是赤金如意的项圈。 除此之外,妇人发髻上还有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整个人在阳光下,金黄生辉,奢华不可言喻。 她看着楚棠一身素色苏绣月华锦的裙袄,皱眉道:“你年纪轻轻就是正四品官员的夫人了,怎么穿得这般清寡?” 霍重华在户部任郎中,明明是五品,怎么又成了四品?而且楚棠好不容易找到一件不那么花哨的衣裳,她自己是打心底最喜欢她身上这套的。 楚棠请了王若婉入暖阁,她还是头一次来霍宅。因着王重阳对霍重华格外看重,王若婉就将那段孽缘给抹去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死心眼,脑子却能转得开。 王若婉见楚棠腰身细柔,抱怨了几句:“我夫君大婚那日,说我胖,还拿我这体态作了一首诗,可是气死我了。” 又是诗? 楚棠现在谈‘诗’色变,她并不想在王若婉面前谈及和霍重华的房中怪癖,莞尔道:“王jiejie身子骨好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王若婉笑着打趣:“还是棠儿meimei会说话,对了,霍重华升官了,可我见你们府上怎么一点喜庆也没有?我爹爹和娘还特意备了贺礼呢。” 楚棠:“……他习惯了低调,不张扬。”楚棠还真是不知情。 不知怎么的,楚棠难免失落,霍重华口口声声说着情话,恨不能将全天下的情诗都说给她听,结果他升官了,她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王若婉根本看不出楚棠的心情欠佳,笑道:“有一件事,你听了保准更高兴。” 楚棠又是笑了笑,想起了上辈子世人对霍重华的评价:“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他是不是事事都周密的规划好了?甚至包括在她面前的说辞,还有那些隐瞒她的事?霍重华真要是有意不想让她知道,她恐怕一辈子都会蒙在鼓里。 这感觉……像是孙猴子逃不出如来的手掌心。 而她就是那只自以为聪明的猴子。 吴先生当初写下这则话本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心境,反正楚棠是不太好受。 楚棠接了话:“什么事?”她也想听听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