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单向蛊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

分卷阅读25

    马队嘿嘿笑,她在上头,也无声地咧开了嘴。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她在火车轰隆隆的声音里,安然睡去,睡得格外踏实。

    她原打算,比赛结束回校,如果他不主动,她便先踏出那一步。在她做好所有准备,带上礼物去找他,却得知他已经出国。

    他换了号码,QQ群里他的头像,也再没见亮过,她发现,初入辩论队群时她提交过的好友申请,他一直未通过。

    后来她给他发过几封邮件,都石沉大海,没有回复。她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过。

    她到现在都庆幸,没有以私人的身份,冒冒失失联系她。他如今事业有成,更成熟沉稳,若她把自己放得太低,反而让他轻视。

    他对少数民族似乎没兴趣,可她找了他,便意外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如果说这些是巧合,她是不信的。多多少少,有一点,念旧的成分在吧。

    但这成分,不知还剩多少。

    以他如今的年纪、身份,身边没个女人,那才奇怪,不过他从未公开,也未曾见那人陪伴左右,可见,大概不是正常的关系。

    所谓缘分,也是要有人去创造的,即便现在,他对自己,不甚热络,她仍愿意,迈出那一步,去做创造缘分的那一个人。

    看一眼沈峯的侧脸,吕落闭目养神。

    **

    尹桑在为过年做准备。

    苗年是苗族自己的年,各地过年时间很不一致,尹桑这边,多以农历十一月三十日为除夕,次日为过年。年前,各家各户都要准备丰盛的年食,杀猪宰牛,酿糯米酒,熏腊rou,年饭一定得做到“七色皆备”、“五味具全”,并用最好的糯米,打“年粑”互相宴请馈赠。

    回来这两天,尹桑和阿嬷上山采集药草,给糯米染色。

    今天她要和寨子里几个达配(苗家未婚女子)一起,到芦笙坪边打年粑。说起来她还未曾参与过打年粑,小时候在外婆的寨子里,不与人交往,到奶奶这边没多久,她便被接去北京,就这么错失了这极有意思的活动。

    打糍粑都用石臼和舂,这里不同的是,用杠杆,跟跷跷板似的,舂吊着,石臼固定,低于地表,这头,人只要用脚踩,舂就被抬起了,石臼里放糯米,松脚,舂受重力跌落,锤在糯米上,如此反复,糯米粒就变成了糍粑。

    需要一个人蹲在石臼边反复翻搅糯米使之受力均匀。得掌握好节奏,避开舂,免得被砸伤。

    尹桑很快掌握,跃跃欲试,她感觉手里的糯米从粒粒分明变成软糯的一团,翻搅间,带了一袖的米香。

    正欣喜,踩板的达配节奏开始不对了,耳边,达配们在用苗语兴奋地讨论着——

    “好多小轿车。”

    “上回电视台来,也很多车。”

    “这看着比电视台的高级。”

    “哇,你们看那个男人,真好看,是不是明星?”

    “穿那种衣服,我在县城都没有见到过。”

    “就是电视里才有人这样穿。”

    “听说有人要来我们村拍电影,是真的吗?”

    “啊——”

    一声呼痛,打断了姐妹们叽叽喳喳的声音。

    “阿桑!”踩板的达配叫起来,“啊是我下脚快了,天啊流血了。”

    事实上,岂止是流血了,整个石舂砸下来,指甲盖都快脱离了。几个姑娘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挤在一起吓都吓傻了,在芦笙坪闲坐的老人家也凑上来,围得水泄不通。

    一行人刚下车,就听到芦笙坪边上的草棚传来惊呼声。沈峯皱了眉,莫名的不安。

    众人都看过去,棚里头,一群人围在一起,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

    村支书赶来,“不好意思,才知道消息,没有及时迎接。”

    这边小林说:“是我们唐突了,这时候过来。”

    沈峯打断寒暄,“那边出了什么事?”

    村支书冲那边喊了句苗话,有人回喊了一句。他对沈峯说:“经常有打糍粑被砸手的,已经喊医婆下来了,没有事的。”

    吕落说:“我支教的时候,也打过糍粑,挺有意思的,还砸到过手。”

    沈峯问:“会严重么?”

    吕落一怔,“啊?不,不严重,蹭了点儿皮。”

    他还是皱着眉,一直看着草棚的方向。

    村支书说:“那我带你们上村,伊妹住在上头一些。”

    “好,”吕落说,“麻烦了。”

    一行人往上头走,却见沈峯不动如山,吕落叫他,“学长?”

    **

    十指连心,疼痛令尹桑冷汗直冒,眼界模糊,隐约能看见自己的中指,指甲已经移位,还牵扯在指头上。不看还好,这一看尹桑心口一抽,牙齿都在打着颤。

    她咬着牙,咬得太用力,崩得整个脑袋都疼。

    快崩断了。

    这会儿,她听到了清脆的女声,普通话,在苗语里,格外明显。

    尹桑崩不住了,她失去了意识。

    第16章 已替换

    小林见沈峯没挪步,返回来问:“老板?”

    沈峯问:“你有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

    “嗯?”小林怔,老板对声音向来不敏感啊,他回答,“没有啊。”

    村支书在喊,“沈老板?”

    小林噗嗤一笑,吕落也笑,“这称呼,和学长气质很配。”

    村支书不知道哪里有问题,挠了挠头,嘿嘿笑起来,为掩饰尴尬,他招呼一行人往村里走。

    沈峯望了望草棚,一个佝偻老人匆忙跑进去,看起来大概是医婆,人群拨开,中间露出姑娘的面孔,陌生的脸蛋,微圆,皮肤黯淡。

    沈峯提步离开。

    走了大概十分钟,便看见一个老人扶着栏杆,在楼上张望。吕落问:“那就是叫伊妹的老人家?”

    村支书说:“就是了。”

    吕落感慨说:“看起来年纪很大了,手头上的手艺,难办啊。”

    村支书说:“是啊,伊妹是从生苗寨子里逃出来的,没有婚配,所以没有子孙可以传,倒是有个孙女,不过是收养的,这手艺,只传本家人,也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