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琛怀中探头望去,却是一身黑衣的元帝,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脸上挂着温柔笑意,手上正为刚射出箭的弓重新添了一支羽箭。 刚才射中马腿的寒箭,正是他所射。 正要破口大骂,许辞却浑身一顿,已是不能动弹,原来是被李昊琛点了xue道。 李昊琛因刚才要护许辞,落下马时摔伤了胳膊。 他将许辞小心放在一边,慢慢坐起身,双腿随便盘着,“皇上为了草民也真是煞费苦心,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 元帝笑的更加温润,平时温文尔雅的脸上带着几分偏执,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为了能把皇兄独自引出来,也着实不易。父皇他把你贬成庶民却还把精甲暗影给了你!” 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你的目标是我,放了许辞,我已受伤,逃不了了。” “皇兄,你活着我总是不放心,”元帝拉满弓,指着他,眼神殷切,“不如你去死吧,你死了我就放了他。朕现在是皇上了,一言九鼎,君无戏言,不会骗你的。” 许辞拼命地朝着李昊琛眨着眼睛,告诉他不要答应汉元帝的话,而李昊琛却突然笑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嘴角。 揉了揉他糟乱的头发,李昊琛最后用未伤到的胳膊深深抱住他,贴在他耳边低声道:“他要杀的是我,你不会有事的。只是我以后再无机会见你了。” 还未等许辞再感受几分来自李昊琛身上的热度,他已经收回了手臂。 “好!” 许辞眼睁睁看着李昊琛回答了好,眼睁睁看着他心口中箭,眼睁睁看着他在他面前倒下失去呼吸,眼睁睁看到汉元帝亲自过来查验。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突然到许辞有种天地都瞬间轰塌的感觉。 心一阵阵地抽痛,眼前一片模糊,他却连开口大声呼唤他的能力也没有。一直以为自己是恨着他,恨他不将自己当做男人尊重,恨他将自己当做玩物亵玩,恨不得他去死。 可如今他死了,自己心都要被揉搓碎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原来在这二十多年的追逐与逃跑过程中,自己早已沦陷,只是因为那份身为男儿的自尊心,蒙蔽了自己的心意。可这心意明白的太晚了,晚到在他临死前都没有机会说与他听。 我许辞何德何能,值得你李昊琛倾心以对。 害你的是我、伤你的是我、如今累你至此的也是我,我从来未对你真心付出,你方才就该弃我而去才对!不,你今日就不该来!我许辞不值得你为我做到这种地步。 从未有过的悔恨之意袭上心头,若是时间可以倒流,自己一定会告诉他最后才明白过来的心意,会一心一意回应他,绝不会再联合外人伤害他。 李昊琛若能活过来,他愿付出任何代价! 直到确定李昊琛真的死了,元帝才舒了一口气,大声笑着转身离去。身边的暗卫忙请示道:“陛下,这犯人……” 元帝头也不回,一脚登上另一个暗卫牵来的马,“杀了,再制造些刀伤。对外就说李昊琛前来嘲笑许辞,却路与山贼,几人都死于山贼刀下。” 瞪大眼睛,许辞恨恨望着汉元帝离去的背影,这人当真无耻,已是帝王却还如此言而无信。 李昊琛啊李昊琛,你终是低估了元帝的无耻。 暗卫领了命,抽出腰间长刀,猛地向许辞挥去。 胸口一阵剧痛,意识渐渐模糊。 能去陪李昊琛了,也好…… ☆、第2章 最美的时光 许辞是在剧痛中恢复几分意识的,疼痛的来源是屁股,火辣辣的生疼。 “啪!”又是一下重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疼痛袭来,许辞“啊”地惨叫一声。 叫声清脆嘹亮,震得他一下子从浑噩中又清醒了几分。 许辞忍着痛四下打量,这一打量倒吓了自个儿一跳。 这里分明是他自幼玩耍长大的许府后花园,那里有个凹陷的月牙状假山还是自己最喜爱的捉迷藏之所。 不远处有一对男女,女人正跪在男人面前身旁,拽着中年男人的衣角苦苦哀求:“老爷,饶了梓清吧,他方才都晕过去了啊!” 而许长宗却只是狠狠拽过衣角,冷哼一声,气急败坏道:“不好好教训一下,他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了!此等顽劣,倒不知是随了谁!腊九寒天的,竟将自己的哥哥推进了湖水里。你只知道为自己的宝贝儿子求情,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梓涯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 许辞,字梓清。当年被皇上选为太子伴读之时,他还叫许梓清,后来皇上一时高兴,赐了他“辞”这个名,从此他便改叫“许辞”,将“梓清”当做了字,家中之人习惯了,就一直叫着“梓清”。 许辞望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呆愣。 依稀忆起三十年前的冬天,自己和庶出大哥许梓涯曾经在湖边发生过争吵。吵着吵着,许梓涯就突然后脚踏空倒翻进了湖水里。 许梓涯的生母林氏一口咬定是他将许梓涯推下去的,许父气急败坏之下,在偌大后花园中,就命人将自己打的差点连命都丢了,直养了一个冬天,到第二年春来才转好。 还未在等他思考眼前这一切代表什么,眼前一黑,他又被打晕了过去。 等再醒来之时,他已经俯趴躺在了床上。 侧过脸,眼前是娘亲一双哭肿了的杏仁眼。 那一双柔美红肿的双眸触及到许辞心中一片柔软地,他不禁轻声唤道,“娘。” 王氏刚才只顾着无声地抹眼泪,如今儿子一声叫唤,她才堪堪回过神,哽咽道:“我苦命的儿啊,你总算醒了,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说罢又是悲从心来,为自己儿子委屈,开始啼哭。 由着王氏在一旁哭泣,许辞静静地望着她还年轻的容颜,心中百转千回。 眼前一切他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做梦,要不然方才那顿风风火火的杖刑是白挨的吗?屁股到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敢动。 自己居然不是转世投胎而是回到三十年前? 他虽疑惑震惊这等怪力乱神之事,可震惊中却是带着几分窃喜的。 想来老天还是有点眼力劲和好心肠的,竟然让他重返过去,令他尚可有机会挽回自己的过失。 屁股虽说是阵阵抽疼,可这许辞心里却是云一般的轻松舒畅。 王氏还在抽噎,许辞想着说点什么不让母亲这么伤心,就问道:“那许梓涯还没醒?” 果然有效,此话一出,王氏咬着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