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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有多怒,她这就要对他高高提起,轻轻放下了。 陈池对她也了解,勾起唇,揽住腰,哄道:“不气了,不气了,咱把情况好好说一说,让我反省反省,我还没听全,顺便让我给你出出主意。” 许霜降真真完败,肇事者的姿态摆得低,略说两句中听的,她连委屈都快被化解了,想想当时她瞧见电脑那惨样,想想她板着脸在街上游荡那辛酸,她回来时觉得即使她不能在公婆面前和陈池吵,但私底下她给陈池一周冷脸都是稳稳站得住脚的,谁曾想还没进家门,她就已经对他没什么火气了。 “爸,妈。”两人回去,展现在父母面前的仍是一副佳儿佳妇鸾凤和鸣的模样。老俩口完全看不出儿媳妇气得差点要和儿子吵架。 许霜降和陈池如往日一般,陪着父母看一会儿电视,拉一会儿家常,然后一家四口各自洗漱回房,许霜降整理好陈池星期一的穿戴,坐在书桌边摸着空空的台面,长长叹了一口气,她到底是心疼自己电脑的。 “妈,你还在打毛线?”陈池的声音在隔壁门口响起,“今天累了一天了,别打了。”听声音,他似乎走了进去。 “再戳两针。”汪彩莲含笑道。 许霜降扭转头,见房门虚掩着,便站了起来去关门,恰听见公公在问:“陈池,我们拍的照片怎么给你小姑姑发两张?” “爸,这个简单,我来。”陈池积极道。 许霜降敛眸,轻轻地阖上门,返身到桌前,拿出她的小本本,记下今天的事。她很有必要给她的电脑做一个维修流水记录,以后若再有小毛小病,还可以追根溯源。此外,她还得将她做过的课件名称回忆着写下来,万一不能顺利备份,她需要着手补做。 门锁嘎达一声响。 “霜霜。”陈池走进来,转身关上房门,旋上了锁。 许霜降瞧在眼里,心中微诧,陈池今儿这么快回房。她默不作声地扭回头,继续写。 “在干什么呢?”陈池走过来,俯身看两眼,湿湿的头发蹭到许霜降的脸颊,她停下笔,侧身避开。 “别担心,要是修不好,我们去买台新的。”陈池拍着她的背,软声宽慰道。 “我不担心,我已经选好新的了。”许霜降抬手拨开陈池,低头接着写,口中淡然道,“你下次注意。” “还在生气么?”陈池腆着硬凑过来,索性伸开双臂圈住她脖颈,让她更是没法写,口中万分诚恳地解释道,“今天早上走的时候是晴天,我想你今天要回来了,你喜欢房间里通风,所以没关窗。是我不对,真是我不对。” 许霜降瞅瞅陈池,见他眼眉含笑,温声细语,她语调平和道:“我自己更不对,走的时候不该不收电脑。” “别,别自我批评,你批评我就好。”陈池忙道,“你要是自我批评,那不就是在埋汰我吗?” 许霜降强忍一会,安坐着,瞧陈池弓着腰搓着她的脸,急于恭维奉承的样子,终于还是没忍住,但她笑意露出一半硬是收住,扁起嘴,恶声道:“就是埋汰你,下次我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你说我还能信任你吗?就走开一天两天,回来就像水漫金山。” 陈池赔罪的态度相当好,许霜降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错了,错了。” “下次注意。”许霜降恶狠狠地再次警告道。 她色厉内荏吓唬人的样子才最让陈池高兴,这页啊,可就安妥地翻过去了。 陈池的唇角翘得老高,立即应声道:“一定注意,保证不再犯了。” 床头打架床尾和,许霜降觉得,她和他算是应到这句老话了。甚至于,这本该可以发作的矛盾根本没带到床上去。 夜里,她软绵绵地窝在陈池怀里睡得沉沉地,小屋里安静又温馨。 在后来,许霜降遇到过一个自称是情感诊断专家的朋友,那朋友经常故作振聋发聩之言,有一天给她灌了一碗心灵鸡汤。 “如果争吵时,你很想吵,但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个笑容而偃旗息鼓,那不是因为你善良包容。 “那其实是因为你怀念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笑容。” “而怀念,是因为你缺乏。” “就像你喝鸡汤,如果有人一勺一勺喂给你,你每喝一勺就满足一会,为什么?原因是,你碗里空了,而他也并不多。” 那个人,成了陈池的敌人。 ------------ 第384章 猝不及防 陈松平和汪彩莲住到六月里,走了。 主要是陈松平想回去,儿子工作挺忙的,现在又没小孙孙需要带,他们老夫妻除了做顿饭,暂时也不用做什么,反而周末休息时,还要儿子带着到处转悠,要是不转悠呢,孩子心里就过不去,平时没个家乡人说说话,感觉把父母给憋闷住了。还是回自己的家,本乡本土过得惬意,孩子打拼得也轻松。 陈池挽留了好几遍,陈松平是打定主意就坚持的人,对着恋恋不舍的汪彩莲道:“以后等他们有了小孩,我们再过来帮忙,现在瞧过了也住过了,可以了。家里一直没人不好,让陈池和霜霜节假日有空回来看看就行。” 许霜降送走公婆当晚,陈池坐在客厅沙发上,盯着电视看,插播广告的时候,他忽然把许霜降揽过来,轻叹道:“你有没有发觉,家里冷清很多?” 许霜降重又揽起了买菜做饭的活,她很用心,虽然公婆走了,但是饭桌上并没有巨幅削减饭菜的数量,以前一家人四菜一汤,现在她给陈池保证三菜一汤,当然,比较繁琐的菜品,她是做不来的,所以她取巧,每顿做饭必然忍着呛,将公婆临走熬的那瓶油辣子瞅着合适的菜里放一勺,好歹是对陈池的一番心意。 周六,陈池一早开车送她去上课,两个人恢复了周末回娘家蹭饭的习惯。宣春花高兴得不得了,买菜遇到李师母,老远就抱怨:“这两个人又要来吃了,真是烦得很。看来看去,菜场就是天天卖那几样,都挑不出什么花头来。只好买点rou随便给他们做做,我家小陈啊,说么不说,其实最挑了,rou要有肥有瘦,纯瘦rou不爱吃,我家霜霜啊,以前还吃吃肥rou,现在肥rou看都不要看,你说这两个人……”宣春花喜气洋洋,劲头十足地提着装菜的大布兜,“他们一回来,真是烦死人。许满庭什么都不做,跟女婿钓鱼去了,回来就吃现成的,你说气人吧。” 李师母的羡慕指数就别提了。 陈池将老婆送到培训点,回来接上老丈人,到郊外去寻小河沟,翁婿俩各支一个小马夹凳子,在遮阳伞下坐到黄昏,有时候能钓回一两条白水条儿。宣春花唠叨着切了煮了,拌在剩饭里喂给小区里的野猫吃。 房东让他们搬家的通知来得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