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林meimei的婚后甜宠日常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5

分卷阅读55

    扯到两国邦交,不宜草率处理。”

    话音刚落,摩因罗顿生喜色,心道当初果然没看错这青年。国王却目光犀利,看出他还有未尽之意,支颐等他继续往下说。

    “中原有一典故,说的是前朝时有一藩王逃亡,一路上惊魂动魄,一日晚上宿于故友庄中,半夜忽闻磨刀声,疑心故友子嗣意图谋害,藩王提刀错将老汉全家斩杀。半路上遇到沽酒而回的故人,为除后患将其杀了。旁人质问,他答曰:‘宁我负人,休人负我’。”

    一语未完,甄宝玉皱了皱眉没说话,国君的神情却殊为复杂,从掂量的沉思,渐渐转为了纵声的大笑:“好,好!知吾者,莫若安君也。”

    殿上所有人呆了一瞬,摩因罗铁青了脸,仿佛在看仇人一般,狠狠的剜了一眼,肥厚的嘴唇动了好几次,终究没有勇气再说。

    真真国主精明强悍,近年来颇为刚愎自用,在遭受先前连续两次的刺杀后,变得更为惜命,一如惊弓之鸟。水澜所述的“宁我负人,休人负我”,在旁人听来固然不可理喻,用心恶毒,但正巧撞到了他的心坎儿里,深得己意。

    宁错杀,勿放过。不论刺客与哪一方有牵扯,倘或审个一年半载最后不了了之,岂不是纵虎归山,那他这偌大的一国君王的岂非颜面扫地?

    水澜仿若未觉宰相的怒形于色,绽出一抹浅笑:“陛下宏图大略,情之外而理之中,若是束手敷脚,恐怕反害其事。”他深知点到即止,话见好既收,再不出一言。

    宝座上的君王止住了笑,面覆寒霜,口吻不容置疑:“调五百披甲精兵,将暹罗、茜香使者所在两处驿馆围剿捉拿。”

    蓦然,似是察觉到利剑一般的直视,摩因罗的眼皮一跳,便听他补了后半句:“此事着宰相主理,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谁也不曾发现,悄然退至人后的中土青年,无声的勾起嘴角。

    王的敕令下达后,真真国的精兵动作迅速,趁夜将驿馆围作铁桶,重兵把守。茜香使者虽难抑怒气,好歹安分的在驿馆中静候;暹罗的使臣则没那么好的脾气,在见到密密麻麻的伏围后,居然协同随身带的侍从硬闯,转眼就被万千的□□射成了蜂窝。

    暹罗使臣一死,摩因罗便称病告假。奇怪的是,国王也没有挽留,甚至准许他在休养完之后都不必面谒。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曾经权倾一时的宰相,仿佛一夕之间千里冰封的森林,再没个声息。

    然而比起水澜这边的顺利,求见王后比预期中更加困难重重。

    无论递出多少帖子,寻求任何贵人的相助,都无法打动这位王后的心。眼看日升月落的流逝,冬裳急得五内如焚,已有整整两日目未交睫,但仍旧想不出任何办法。

    最后,倒是黛玉想了一辙,寻来一张十色笺,以一手簪花小楷题了一词,放入锦匣中呈上。冬裳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谁知隔了一日,真的以此叩开了王后的宫门,实在叫人喜出望外。

    冬裳对此迷惑不解,请教于黛玉,只见她抿嘴笑道:“我瞧那王后本领高强,出身又好,绫罗绸缎、金银财宝想必都见多了。况且她若能听得进人劝,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走到了巷子根儿,还为那国王盗出黄金剑来。因而猜想,大约唯有情之一字是她饮恨,再者那么个性情,那么个模样,岂能没些个自恋自伤的心绪?故而写了一首词句悱恻的,引得她物类其伤罢了。”

    这话听起来轻巧,可冬裳却真心赞叹。不仅要细致入微的留意,更要对人心世事的洞察,非有一颗七巧玲珑心,焉能体会这百转心思?

    及至两人一同进王廷,冬裳对王妃的叹服更甚。

    次日,黛玉换了女装跟随冬裳入王后的寝宫。此刻,王后方梳洗完了,见二人进来,扬了扬眉:“那首美丽的诗,是谁做的?”

    黛玉应了一声,换来她良久的凝视,忽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我曾读过这两句中原的诗书,那时不懂其中深意,如今却再没有契合心境的肺腑之言了。”

    黛玉见了,亦勾起了几分感伤情性,随口对吟:“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王后若寻不得一个惜花人,倒不如争个干净。”

    “人人都笑我有痴病,原来在异国他乡,竟还有一个痴的。”不知想起何事,王后禁不得悲恸了一回,半晌自泪不干:“我何尝不懂自己的处境。只是木已成舟,不论好的赖的,除了坐着这一条船儿,我也没了任何法子。不管你们所求的是什么,我都无能为力。”

    冬裳一听谈话已陷入僵局,忙要道出暗中刺探的秘闻,却被一双素手拦住,柔婉的声调竟有奇异的冷定:“做个井底之蛙,便自以为没有出路。只有跳出了那个圈儿,才明白昔日有多少自误自伤,皆是半点不值当。”

    说罢,在冬裳愕然的注视下,转头离开了。临近退出前,黛玉回望了她一眼,那一眼里似有无限的怜恤,宛如一把利剑正中心房,痛彻心扉。

    在忐忑和焦虑中等了两日,终是换得了王后的贴身婢女送来的一张笺,上面同样以簪花楷写了一行字:莫论人物,皆藏金塔。

    这一回,冬裳彻底拜服。搜刮肚肠了许久,仍旧想不通那似是而非的三言两语,究竟是如何说服了痴爱的王后?

    冬裳将同样的话,依样画葫芦的照着叙述了一遍,水澜听了一会,便笑道:“难怪你不懂。只有那情性敏感之人,方能因一诗一词而潸然。按咱们刺探出的情形,这真真国王在行军时伤了身,不能行人伦之事业已数载,王后怎有不明真相之礼?假使她是寻常的女子也罢了,偏文武双全,有勇有谋,否则也不能凭一己之力,在重重防卫下盗出黄金剑。”

    顿了一顿,水澜不由为其感叹:“只可惜所托非人。国王如今嗜好男风日久,她这一腔爱慕注定空掷了,夫人便是以此为切题,劝她君既无情日可休,莫为情而自毁。”

    见冬裳似懂非懂,水澜却心下了然,黛玉的一番话语出真挚,实拿自己作比规劝,眼底不觉泛起一缕柔波。

    那一晚,凄迷的夜色之下,但见王廷中一片火光熊熊,熯天炽地。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十二点前还有一更。

    真真副本将结束,重新回去刷中原贾府~

    第42章 第四十一回

    王宫走水, 金塔失盗, 看似巧合的意外皆被认定为暹罗的报复之举,君王汹然的怒意难以平息, 再度下命令赶出了所有来自暹罗的侨民, 甚而鼓动了兴兵远征之念,幸好有左右的老臣横加劝诫,方熄了此念。

    无数的流言如雪片一般街知巷闻,真蒲都城前所未有的全然戒备,人人自危悚恐, 不知王城内还潜藏着多少暹罗的刺客,不知还会否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