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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这阵子公务繁忙,如果不是明日早上就要启辰,我定是要去见你的,咱们不置气,多不过半个月我就回来,到时候就陪你一个,好不好?” 从林淼的视线里,一只粗糙又宽大的男人的手握住了自己的,他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宁。 他的手……不再纯洁了。 抽回来还是不抽,这恐怕是个送命题,情势所逼,林淼差点儿委屈哭。 陈宁只当林淼这是惊喜,愉悦地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等着我。” 等,等你奶奶个腿! 林淼鼓足勇气道:“王爷,我真的是来辞行的,下午就准备启程了。” 陈宁的动作顿住,眸子一错不错地看着林淼的脸,笑容也淡了下去,“阿淼,不要使性子,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渣渣陈的耐心明显告罄,直将林淼的勇气全都踩到了脚底。他们之间的地位相差太大,让谢琰不高兴是死,让陈宁不高兴说不准也是死啊。 后路直接被斩断了,林淼看看陈宁又看看自己的手再想到拿小刀子割他rou的谢王妃,觉得自己等下回去以后还是直接跳井最实际。 第六章 觉得自己该顺手哄哄林淼的陈宁不仅许下承诺,还亲自将林淼给送回了他所住的小院。 与陈宁所熟悉的环境比起来,林淼住的这方院子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清贫。除了林淼自己带过来的那个不怎么懂事的半大丫头,竟没有一个王府的奴仆?这不是委屈是什么,这不是苛待是什么? 难怪林淼满身锐气都给磨没了,难怪林淼现在看上去胆小怕事啊。 林淼鹌鹑似的跟在陈宁身旁,脑中打了陈宁一百套降龙十八掌,却独独没有想到陈宁看向自己的目光会越来越怜惜。 林淼不知道这是自己单身太久还是陈宁经历太多带来的认识偏差,他所设想的目标和最后得到的效果竟然能够有这么大的差距。 “这里平时就你们两个人?”陈宁背手站着问。 林淼真心诚意地回答:“是,平时就我和璧如两个。” “就一个下人,怎么侍候得过来?” “璧如侍候得挺好的,我们在这儿就跟在家里一样。” 他的语气不起不伏就事论事地回答问题,没有丝毫抱怨,可是在陈宁的耳朵里那就不是同一回事了。 林淼这是在说反话呢,或者是在意气用事。 陈宁不喜欢持宠而娇的,但却很喜欢林淼现在这样张弛有度藏在话里的小心思。 他低笑一声,转头对身后的仆从道:“一会儿就送两个打扫婆子和厨子来。” 我没要人啊!林淼都要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嘴巴里说的和自己想的其实不是同一个内容了,要不然怎么总是起到反效果? 璧如在旁边恭敬地站着,听了晋王的话颇为飘飘然。这院子是不大,可平时都是她一个人干,那累也是实实在在的啊。 她看向林淼的目光都放光,满是崇拜。 璧如觉得自己可算是学到什么叫做欲拒还迎了,她家公子说要去和王妃告辞,王妃二话不说就让人把短缺了他们的月例给送来了。她家公子又说要去王爷那儿告辞,王爷巴巴就把他公子给送回来了,还指了下人过来。 这不叫高明什么叫做高明? 林淼给璧如看得浑身发毛,有心解释,然而在陈宁面前却是屁也不能放一个,有苦说不出全都当黄莲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陈宁和谢琰有着本质的区别。 陈宁渣是渣,但在林淼的归纳与分类之中,他起码还是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在林淼的印象中除了渣以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很大的槽点,所以在他面前,憋屈归憋屈,可并不需要时时刻刻瑟瑟发抖。 然而谢琰不一样啊,谢琰他明明确确是个魔鬼,光是一出场,周围环境都会跟着变成地狱级别的副本,让人仅仅是在他身边多待一会儿就觉得毛骨悚然。 就是这么一个环境,林淼原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逃脱了,却没有想到不知道哪一个环节cao作错误,现在他卡在这儿走不了了。 林淼关着房门躺在榻上打赤膊扇扇子,把规矩礼仪都抛到了脑袋后头,扇子打得呼呼的,如同他的心情一样来回起伏。 在他原先的设想里头,离开这里并不是一件难事,但现在离不开了,那么后续的一切安排都要随着这个变化而产生变化。 不过林淼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乐观一点,他暂时是离不开了,可不一定过段日子都会离不开啊。 只要他将自己的位置摆正了,与陈宁和谢琰划清界限,再努力攒钱累积资本,一旦攒出了自己的路费,那他远走高飞谁管得着? 大不了就跑远一点,不在京城呆了,反正他一又不是卖身二又没婚姻之实。一地之王总不会派兵追他百八十里地吧? 林淼自己捋了捋,关键的问题就立刻在他的思路里清晰了起来。 说到底所有矛盾的根源都来自于一个字,“穷”,这可真是个亘古不变的究极烦恼之源。 林淼叹气。 璧如容易满足,之前她也想离开只不过是因为陈宁并不看重自家公子,加之她家公子的狗脾气容易惹祸,在这儿恐怕没有什么前途。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王爷不仅重新注意到了自家公子,而且她家公子的脾气变好了,手段都高明了,她的内心便又充满期盼了。 说到底还是璧如的单纯程度与惨死的炮灰原主有得一拼。 不过林淼也不能说她什么,毕竟自己是带着剧透本的,璧如又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儿。小姑娘一心一意都还是为了自己好而已。 既然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来自于太穷,林淼便思索着该怎么改变这个状况。 他本来打算直接先就去外头把自己的玉佩给当了的,然而璧如知道他这个打算以后头摇得像是一个拨浪鼓,说什么都不让林淼这么做。 “这是老太爷传下来的东西,上头还不知道传了多久,少说两三百年的东西,公子说什么都不能卖,若是公子要卖,您把我卖了吧。”璧如泪眼汪汪道。 林淼看着她那可怜又坚定的样子,只能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然而除了这个玉佩,他凭空也变不出钱来啊,林淼想得快要秃头。 陈宁回来时,后院里头的姨娘无不期盼着他能到自己那里走一走呆一呆,即便是一下午一晚上都行,这起码说明王爷心里还惦着不是? 等陈宁一走,这份惦念就是后院里头男男女女们互相攀比争宠的资本。 林淼自认为没有这个资本也没有这个心思和他们比,他白天大部分时间除了吃吃睡睡和想着怎么搞钱外就是起来锻炼,说什么都要把自己这副身体的身体素质给提高上去,要不然就算谢琰不杀了自己,林淼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