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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了锦褥上,“咚咚咚”三叩首。 “儿媳给母亲请安!” 袁氏已带了些哭音。 “孙儿给祖母请安!” 陆烁也受了些感染,想到自己就是在此地穿越的,一时也情不自禁哭了起来。 “孙女儿给祖母请安!” 熟睡的舜英由奶娘抱着,跟着跪了下来。 罗氏的声音有些沙哑,哽咽道:“快,采薇,采苓,快扶烁哥儿和你们二太太起来,地上凉,莫冻坏了身子!” 陆烁和袁氏就被两个大丫鬟扶了起来。 陆烁被罗氏一把搂到了怀里,屋子里一时都是哭音,气氛就有些沉闷。 锦褥被撤了下去,又有伶俐的小丫鬟搬来两个锦杌,袁氏和白氏推辞一番,就依次坐在了左侧下首。 陆烁则被罗氏招呼着坐在了罗汉床上,紧挨在她身边,罗氏又吩咐采薇,让她上陆烁最爱吃的那几样点心。 采薇水葱般的年纪,穿着银红色的短袄,细条条的,看着极为周正。 罗氏两次有事都是吩咐她,应是大丫鬟中最得看中的! 她用帕子掩了嘴,对着袁氏笑道:“二太太您看看,老夫人真是疼哥儿!一听说哥儿今日到京,就张罗着做这些点心,一天都吩咐了千儿八百遍了,真真是欢喜极了!” 袁氏听了,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缓缓露出了笑,感激的看了罗氏一眼。 采薇又肃了面容,对着罗氏道:“老夫人放心吧!奴婢都记下了,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给哥儿呈上来!” 罗氏缓了过来,虚点点她,笑道:“你这丫头,尽会耍嘴皮子,如今都敢编排到我身上来了!” 白氏凑趣笑道:“嘴这么刁,莫不是想讨份赏吧!” 袁氏就故意板了脸,叹道:“第一次回京,就遇到这么个贪财的,罢了罢了,今儿我就作一回散财娘子,免得日后听了编排,说我是个吝惜钱财的。” 说着,果真让身边的珊瑚赏了个荷包。 采薇欢欢喜喜的接下了,又说了一堆吉祥话,逗的老中青三个女眷笑的合不拢嘴。 松鹤堂的气氛一时倒活跃了起来。 陆烁暗自赞叹,怪不得这采薇能得看中,既有眼色,又有能力,说话恰到好处,看着就是把好手! 采薇就招呼着几个小丫头下去了。 那边两个婆子却来报,说是暖阁已收拾妥当了。 罗氏招手让奶娘过来,细细看了陆舜英的睡颜。 见她生的粉雕玉琢的,却打着小呼噜,睡的小猪也似,罗氏不禁无声笑了起来,吩咐奶娘,让她抱着陆舜英到暖阁去睡。 待奶娘抱着走远了,罗氏这才转头对着坐在下首的袁氏说道:“今日已晚了,英丫头又睡的熟,先让她在松鹤堂住上一夜,明日再另做打算吧!” 袁氏从锦杌上站起来,答道:“但凭母亲吩咐。” 陆烁看着袁氏低眉顺眼的模样,想到五年前袁氏在罗氏面前的待遇,不禁暗暗叹了口气。 媳妇难做啊! 袁氏已接着说道:“儿媳不孝,未能亲身侍奉婆母,这些年来又一直都在外任上,引得母亲为儿媳担忧,真真是不该!” 罗氏听了这话,却轻轻笑了笑,对着袁氏说道:“你虽不在我身边伺候着,但是把两个孙儿都教养的极好,也是功劳一件,算得上是孝顺的了。” 除却新婚那一会儿,罗氏再未给过自己笑脸儿,只因自己不能生,却又不给陆昀纳妾,断了二房的香火,如今见了这笑容,袁氏倒是惶惶然不知所措了! 白氏则眼光闪了闪。 自己三年都未有动静,婆母这话倒是有一半儿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是想到自己的苦衷,不禁有些黯然。 罗氏好似没看到白氏的脸色,转过身来,开始问起陆烁的日常和学习来。 陆烁就直起了身子,一五一十的细细回答了出来。 罗氏听得陆烁还习了剑,就对着袁氏说道:“我见你们信上只说了烁哥儿跟着大儒学习,倒没听说过习剑这回事儿,虽说文武双全是好事,只是这习剑到底辛苦,你们夫妻俩倒也狠的下心!” 边说着,边又把陆烁重新搂在了怀里。 陆烁对这怀抱倒是极其熟悉的。 自己刚穿来那几天,就是这个带着淡淡檀香味的怀抱搂着自己安慰照顾,因而陆烁倒不排斥。 只是到底年岁大了,陆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袁氏犹豫了一下,就把那回的病情以及怪异之处慢慢说了出来。 当初秦师傅还是通过陆昉找来的,只是陆昀夫妻当时想着罗氏年纪大了,陆烁这病又只有一回,就没敢说与她听。 陆烁见袁氏开始说自己的病情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烁到底不能出声阻止。 陆烁偷瞄一眼白氏,见她认真听着袁氏讲述,眼神清明,并没有一丝异样。 陆烁放下心来,同时又觉得,自己经了姜菀之事,有点太过敏感了,简直成了惊弓之鸟! —————————————————————— 感谢【清水鱼痕】打赏的香囊! 感谢【jitiande】打赏的平安符! 被我偶像【沉舟钓雪】打赏了,泪奔~~感恩 ☆、第055章 大师 罗氏果然就是一惊。 白氏虽不动声色,心里也暗暗思量了起来。 没想到陆烁还有这个怪病! 倒是有些不同了。 袁氏见婆母反应这样大,忙描补道:“母亲不必担心,烁哥儿这病也只那一次,且第二日又很快好了。他这几年来有秦师傅督促着日日练剑,身体壮实了不少,再没有病过!这病也就听起来唬人罢了,并没有大的妨碍!” 听了袁氏的劝慰,罗氏皱起的眉头却没有放下来。 她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采菽使了个眼色,采菽就福了福身,带着丫头婆子们出了花厅,到月亮门外候着去了。 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罗氏这才道出自己的担忧。 “就是好的快,我才担心,怕这不是病,而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吧!” 罗氏说到这里,静默了好一会儿。 她闭了闭眼,微微沉吟了一下,这才语重心长道:“你忘了五年前那一次病了?可不就是差不多的情况……不过是一场风寒罢了,烁哥儿却一下子厥了过去,几次没了呼吸,眼看着要不行了,他却又一下子自己好了!” 想到那时陆烁严重的病况,罗氏就心有余悸,情绪渐渐激动,竟开始咳嗽了起来。 这敬国公府向来香火不旺,千难万难才得来的一个嫡孙,罗氏怎能不心疼? 陆烁忙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轻轻抚着罗氏的背,一下一下的给她顺气。两个儿媳也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