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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自己的鼻尖:“他的底线,他的杀意,他想要保护的,他所受的威胁——是我。” 张子尧用的是称述句。 烛九阴为他弑神,被看押天牢不知道正在遭遇什么折磨与困难—— 皆因他烛九阴,要护他一个小小的画师,所以他甘愿承受这些,哪怕明知上界只是用此为一个发难的借口。 他义无反顾。 第122章 那个矮胖挫…… 素廉抬头看了张子尧一眼,而后毫不犹豫抬手在那只大肥猫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太连清喵嗷一声跳开,炸毛呲牙咧嘴地冲着素廉,素廉冷着脸丝毫不见畏惧:“都是你,他又要哭了。” “我没有要哭。” “他没有要哭喵!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哇,还没要哭,你眼眶都红了喵!”太连清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跳上张子尧的肩膀蹲好,努力伸长短到其实并不存在的脖子看近在咫尺的少年,观察了片刻后小心翼翼道,“小画师,你变了喵,以前你虽然爱多管闲事,但是明明很冷血的喵。” 张子尧揉揉眼:“他现在人在哪?还好吗?还活着吗?” “倒是没有听见那位大人在被关押之后,还有什么别的动静喵,”太连清在张子尧耳边近在咫尺的距离叹了口气,“不过也说不准喵,毕竟都是上界神的事,如果他们不准备让咱们知道,咱们就不可能知道啊喵?小神听见这些个风声,也是因为小神贵为京城土地,才勉勉强强打听到一些……” 张子尧一脸担忧。 素廉一把揪住太连清的尾巴将他从张子尧的肩膀上拎起来抖抖:“你不会说话的话就不要说话了。” 太连清被抖得七荤八素,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被放在盒子里瑟瑟发抖的小毛毛牛怎么就成了今日这般白眼狼又冷漠的模样—— 猫在半空中“喵嗷”“喵嗷”地拼命扑腾,这时候突然听见旁边的少年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想去看看他还好不好。” 素廉:“……” 太连清:“……” 素廉抖猫的动作一顿,被抖得想吐的猫抬起头瞪大眼“喵嗷”了声,素廉手一松,大肥猫下巴着地落在桌子上,与此同时听见素廉问:“他被关在天牢。” 张子尧:“嗯?” 素廉停顿了下,强调:“天上。” 张子尧:“嗯。” 素廉:“腾空扶摇万里,方可到达,别说你没长飞鸟的翅膀,就算是长了,你也飞不上去——只凭借凡人的rou身rou眼,你根本看不见天庭南天门前的台阶……” “是啊是啊喵,小画师,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以为天庭是京城里什么著名旅游胜地缴点银子就能去么喵?真那么容易那些个修炼百年千年只为渡劫成仙的妖魔鬼怪又都在忙活什么——” “你要不放心,我就上去替你看一眼。”素廉微微蹙眉。 张子尧赶紧摇头:“当时因为我心软那翠鸟和歌姬,如今让天上找到借口罚了烛九阴,怎么能再让你跟他扯上关系,若是那些人一个不高兴将你也一块儿治了——” 素廉:“我又不是那赖皮龙,并没有宿敌。” 张子尧:“……就怕有人想斩草除根。” 素廉:“?” 素廉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那条赖皮龙的“根”,他只是去看一眼,又不是要救他越狱——当初烛九阴将张子尧托付给他,自己前去祖阻挡天兵天将,看他肯为张子尧牺牲,他已经心软将神器“珏天”赠送给他…… 现在似乎所有人都将他看作是烛九阴同穿一条裤子的同党是怎么回事? 素廉陷入沉思。 而这边,见张子尧一脸“非见他不可”的执着,太连清也是唉声叹气,嘟囔着“年轻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喵那么天真”……而这边,打定了主意后,张子尧似乎也并不只是准备喊喊口号就作罢,转身就去寻方法去了—— 寻什么方法? 凡人短期内成仙的方法。 “这他娘不是痴人说梦吗喵?清醒点啊喵!”趴在窗棱上,看着离开客栈逐渐走远的少年,“没有法子的喵!” 大喊大叫的猫身后,白衣俊美男子也跟着半探了个身子出来,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微微蹙眉…… ——直到少年来到街角书屋,一个停顿,抬脚走了进去。 太连清一愣:“虽然书中自有黄金屋,大爷,您说随便哪个书屋里还能找到让他短期内荣登仙位的方式么?” 素廉:“不能。”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站立凡间仰望星空,他身处天庭牢狱俯瞰凡尘,两人互相折腾,喵……咦,怪不得民间小本里都爱这么写喵,原来这就是爱情啊!”大肥猫一只爪子撑着三层下巴,尾巴销魂地甩来甩去,“瞎折腾,却浪漫,喵。” 素廉抬起手,捞起袖子,摁了摁猫的脑袋。 太连清“哎哟”一声。 客栈下,一个啃着糖葫芦的小姑娘抬起头看了眼客栈二楼,咯咯笑着指指碎碎念中的猫摇摇她母亲的手:“娘,娘,你看呐,猫猫说话了!咯咯咯,它说:瞎折腾,却浪漫,喵!” 小姑娘鹦鹉学舌,路过的妇人一愣,抬起头,对视上客栈二层满脸冷漠的一人一猫,她连忙收回目光,拉了拉自家小闺女,加快了步伐:“哪有会说话的猫!猫怎么会说话?!” …… 这边,张子尧只身一人踏入古老的书屋。 书屋里烟雾缭绕,燃烧着不知何处而来,叫人昏昏欲睡的香薰……初见书架之间热热闹闹站满的小娘子们,少年先是一愣,随后淡定收回目光,不再像是曾经那样慌慌张张或者疑惑万分—— 随后。 他迈着轻快的脚步穿越过书架,来到古籍处,书架下多站各个朝代打扮的女子,她们说着不同的话,做着不同的事,当张子尧在古籍书架上站定,她们看着他窃窃私语…… 而后一拥而散。 张子尧盯眼一瞧,这才看见,原来在那群女子身后摆放着一把古老的椅,此时此刻,一名手持芭蕉扇的艳妆女子坐在椅子上,血染般的红唇,在与张子尧对视上时,她嫣然一笑,站起来。 拧着软弱无骨的腰来到张子尧的跟前,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手抬起来,摁在张子尧的手背上—— 将少年即将抽出的那本推回书架。 “小哥哥要寻事呀。” 那女人开口,嗓音柔软,犹如蛇类吞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