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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喝得面红耳赤的,开始掰着指头给云州各个剑门排一二三四:“宁城苍山派第一,渝镇柳氏第二,咱们孤鸣镇青雀派第三……宁城春秋剑堂排第十,没了。” 另一人道:“春秋剑堂也太惨了吧,从前可是与苍山派并列云州第一的大门派啊,现在连排第十都勉强。” “可不是嘛,”先前的黄衫男子道,“曾经的云州双雄,苍山派现在如日中天,春秋剑堂却是早已凋零,唉……不说他们,我琢磨着,最有潜力的还是咱们镇的青雀派,以青雀派现在的发展,我看不日便要取代苍山派,成为云州最强剑门,甚至有望跻身剑仙道十大名门之一,成为咱们云州之光!” “光个锤子,”殷无忧忍不住低骂,“云州之耻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黄衫男子蹭的一下站起来,大跨步走到他们这桌,抬手就要去抓殷无忧的肩膀。 他指尖还没碰到对方,突然被桌上另一黑衣男子抓住了手腕。 “没什么,”魏轻尘给了他一个友善笑容,和气道,“他说青雀派厉害。” “哼!我都听到了!他说青雀派是云州之耻。”黄衫男子盯着殷无忧,“你凭什么这么说?” 殷无忧一哂:“无恶不作还妄想成为‘名门’,若这种滥杀无辜,欺凌弱小的门派都能成为云州之光,那咱们云州就会成为整个剑仙道的耻辱!” “作恶怎么了?”黄衫男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江湖本就打打杀杀纷争不断,唯武力至上。那青龙山不也是侵吞弱小门派,不断壮大后才挤进十大名门的吗?” “非也。”殷无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是他们同桌的年轻男子开口帮着澄清,他对那黄衫男子道,“青龙山是替天行道,杀了几个魔头,收留了他们的门人,并不是侵吞,还望壮士不要随口污蔑。” “替天行道?”黄衫男子冷笑,“说得好听。我看你是来给青龙山洗地的吧?人家青雀派还说是在整合周遭剑门势力,团结一致闯出名声荣耀云州呢!” “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殷无忧大怒,起身就要揍人。那黄衫男子也挽起袖子要跟他干架。 魏轻尘连忙拉住了自家师父,另一边也有人劝住了那黄衫男子,将其拉回了座位。 黄衫男子被同伴拉着还喋喋不休,盯着殷无忧问:“既然你不服青雀派,那你说说哪家能成为云州之光?” “全都配不上,”殷无忧灌下一杯酒,朗声道,“鄙人心中的名门大宗,能于危难之时挺身而出,敢在恶行当道之时主持正义。现在云州的剑门一个个被虚名蒙蔽,只管自扫门庭,哪里配得起云州之光的称号?你以为那十大家、四大名门、三大宗真是靠杀人放火博得的名气?” 他话锋一转,又看着那人讥笑:“照您说的,作恶怎么了?那我现在拔剑把您杀了,是不是也是好事一桩?待我踏着您的尸骨扬名剑仙道,您泉下有知是不是还会为我露出欣慰的笑容?拍拍手说杀得好,杀得妙?” 旁人被他逗乐,忍不住低声哄笑起来。 殷无忧见状便用拇指将桌上的长剑推出一截,继续戏弄那人,笑着唤他:“来来,我帮您把酒钱付了,劳烦您把脖子伸过来,往我这剑上一抹,助我扬名立万!待我飞升之日,必定到您坟头致谢。” 黄衫男子脸上一黑:“你!” “你”了半天却是说不出话来,大抵是理亏,他瞪了殷无忧两眼就气哼哼地离开了。 殷无忧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神情有些无奈。 待他收回视线,又和同桌的年轻人对上了眼。对方看着他二人,微微启唇,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酝酿片刻后,他生硬道:“今日遇见,同桌吃酒,即是有缘,这顿我请二位。” 这酒请得莫名其妙。 魏轻尘正要婉拒,对方已拿剑起身,说有要事在身,对他们道了告辞。 他转过身,将一锭银子放在了小二手里,又指了指他们这桌,然后匆匆离开。 魏轻尘追了出去,对方已不见了身影。待他回到酒桌上,殷无忧道:“可能也是个热血青年吧,可惜方才没来得及问他的大名。” 两人喝光了一壶酒才见阿花在门外振翅,他们连忙出去接应。 阿花落在殷无忧手臂上,汇报道:“没看到,啥也没看到。” 魏轻尘打开随身携带的布袋,喂了它几颗坚果,又细细询问了一番,得知阿花只搜了地面以上的房间,像是地牢之类的地方它没找到门路,便无法搜索。 看来有必要再亲自探查一番。 师徒二人悄然进入青雀派院中,在僻静之处打晕了两个落单的青雀弟子,换上了他们的衣服,而后便四处转悠,伺机找人。 青雀派占地颇大,修得富丽堂皇,随处可见青雀标志,院落内也养了很多青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稍不留神就泄下几滴鸟粪,让人恶心不已。 殷无忧伤势未愈,时不时咳嗽几声,脸色也不大好。 魏轻尘看了担忧不已,再三对其强调,若出了事由自己出手,让他别再大动干戈。 殷无忧被他唠叨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连声说:“行行行,我不动手,让你出风头。” 片刻之后,二人于转角处遇到爱。 不……是撞上了一个宾客。 双方打了个照面,对方微微一愣。 “你们……” 巧了,是先前那位请他们喝酒的年轻人。 “我们……”魏轻尘丝毫不见慌乱,睁眼就说瞎话,“我们是进来找你的。” ☆、巧用计 “找我?” 年轻人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疑惑。 魏轻尘点点头,镇定道:“嗯,我们想把酒钱还给你。” “呵,不必客气。”年轻人笑笑,拱手道,“在下春秋剑堂林青,幸会二位。” “原来你是……”魏轻尘有些讶异,随后也自报姓名,并介绍了自己师父。 “说来惭愧,”林青神情无奈,笑容苦涩,“林氏家道中落,我们春秋剑堂近年确实独避风雨,没有作为。今次青雀派往家中递了请帖,父亲本不欲派人前往,我为了得到机会出来游历,便主动请求前来道贺,没想到……” 没想到却听说青雀派做了诸多恶事。 他本不欲进来道贺,但先前已回了信说会来,如果缺席恐让人觉得春秋剑堂礼数不周,到时候又会被父亲责骂,因此只好硬着头皮上门。 现在又遇到了这师徒俩,他只觉得自己恐怕会被当做与青雀派同流合污之辈,因此有些汗颜。他想好好解释,又担心过多解释有撇清关系之嫌,更会叫人瞧不起。 但他话说一半不说了,殷无忧还以为他意指之前在酒肆被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