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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忽而压低声音道:“你不要告诉你哥哥我来找过你。” 顾宁好奇的问:“为什么?” “他会不高兴。”晏东霆说道。 顾宁想了一想,点了点头:“好。” “以后除了我,谁来敲你家的门都不能开,明白吗?”晏东霆又道。顾宁无疑是顾流光身上最大的弱点,他不希望再有谁以他那天的方式去接近顾宁。他没有恶意,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了。”见他说得有些郑重,顾宁认真的点了点头。 晏东霆抬起手,像顾流光那样轻轻揉了揉顾宁的头发。 没一会儿,顾流光就回来了。进门时,他看到晏东霆和顾宁面对面坐着,正在小声说着什么。他心里紧了紧,走近时,听到晏东霆说: “然后,公主和王子就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顾流光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在讲故事。 晏东霆说完故事,抬头看向顾流光,眼睛倏然一亮。 顾流光刚沐浴完,身上仿佛还带着水气,头发明显洗过了,湿漉漉的耷拉在脑袋上,正往下滴着水,划过下巴和颈脖,沁入身上的衣服里。 顾流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觉得那目光灼热得惊人,看得他双腿发软。定了定神,他别开脸道:“换你了。” 晏东霆笑了笑,拿起顾流光给他准备的衣物,起身走了出去。 经过顾流光身边的时候,他能闻见从他身上传来的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冷冷的,就像顾流光一样。 心口的热度又加深了。 听了一段故事,顾宁有了困意,靠着顾流光说了会儿话,就睡了过去。 顾流光将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后,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到隔壁屋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门。 推开门,一股尘味立即扑面而来。他掩住口鼻,等灰尘散得差不多了,才走进去,按亮了屋里的灯。 这间屋子比他们那间还要简陋,只有一张双层铁架床和小木桌,屋里布满了灰尘。 他转身找出抹布扫帚,开始打扫起来。 把床和桌子擦干净,扫过地,他又回到自己的屋里,翻出一张床单和枕头,回到了那间屋子。 将床单铺开时,他隐隐闻到那床单上有一丝霉味,动作顿了顿,脸色暗了下来。 他这里根本就没有几样东西是好的?他到底为什么要把那个人带回来? 感觉有人看着自己,顾流光侧头朝门外看去。 晏东霆靠在门边,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定定的看着他。他身上穿的是顾流光给他的衣服裤子。那间裤子很合身,衬衫就显得有点紧了,但却将他的身形勾勒了出来。 顾流光抓着床单的手紧了紧,有些尴尬的道:“这地方不好。” “没事,”晏东霆走了进来,从他手中接过床单,在那张窄小的铁架床上铺开来,道:“比我那里好。” 顾流光退到一旁,看着他生疏的动作,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铺完床单后,这张床看起来总算有点模样了。晏东霆直起身,问道:“这里原本是做什么的?怎么只有你们在住?” “一家工厂的宿舍,工厂倒闭了就空置了。”顾流光淡淡的说道。 “恩。”晏东霆应了一声,转身朝外走去。“外面坐坐。”他道。 夜晚的凉风阵阵拂过,两人在大树底下并肩坐着。他们彼此都没有开口,默契得就像他们在酒吧里无数次的无声相对。那时,两人之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一样的距离,而如今,他们近得只要一侧身就能靠在一起。 如果没有那场雨,如果不是今天这场意外,如果不是他不顾一切的替自己出头,顾流光想,他们两个之间一定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想起晏东霆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顾流光再次问了出来:“你……为什么每天都会去酒吧?” 晏东霆侧头看了看他,道:“喜欢听你唱歌,不行么?” 顾流光低声道:“恩,可以。”黑暗中,他又感觉自己的耳朵烧了起来。 晏东霆问道:“你是A市人?” “不是。” “那是哪里人?” “C市。” “怎么会来到A市的?”晏东霆缓缓问道,“你家里人呢?怎么只看到你和你meimei一起?” 气氛突然沉了下来,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顾流光用力握紧拳头,咬牙极力克制着自己。 晏东霆看着身边的顾流光,脸上表情十分复杂。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好回忆,可惜的是冯毅暂时还没查到关于顾流光母亲的事,否则他一定不会亲自问顾流光。 顾流光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稳住情绪,道:“我meimei,她有风湿性心脏病。” “恩。”晏东霆应了一声。 “我和她同母异父,我们是私生子。”顾流光又道。 晏东霆愣了愣,同母异父?这个冯毅给他的资料上并没写。 “她五岁的时候确诊患有心脏病,我们的母亲不愿给她治病,想扔了她,我就带着她跑了出来。”顾流光颤声道。 听完顾流光的话,晏东霆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原来如此,难怪顾流光这么早就出来挣钱了,难怪他如此疼惜他的meimei。那个女人叫顾婕对么?他会查清楚她的! 身旁传来的沉默令顾流光有些心慌,但随后他又镇定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你走吧。” 晏东霆愣住,看向顾流光的侧脸。少年好看的唇紧紧抿着,眉宇间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只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你不要靠近我。” 心脏抽痛起来,此时此刻,晏东霆真的很想将顾流光紧紧的抱住,告诉他他一点也不介意他是什么出身。 压下心中的冲动,晏东霆将手覆在顾流光紧握的拳头上,道:“我也没人要。” 顾流光挥开他的手,声音扬了起来,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你不要骗我了!你和我不是同类人,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晏东霆道:“真的,我母亲早死了,我被我父亲赶出了家门,在这个城市,甚至是这个国度,我是孑然一人。” 顾流光红着眼瞪着晏东霆,胸口剧烈起伏,似是在考量他话里的真实性。 “我父亲对我没有任何感情,”晏东霆说道,“当年他将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是用枪指着我,逼我滚出去的。” 顾流光惊了一下,怔怔的问道:“为什么?” “我母亲和我父亲之间没有任何感情,他们甚至没有同过房,我是通过试管培育出来,再转移到我母亲身上的。”晏东霆语调平静的说道,“对我父亲来说,我的存在就是他最大的噩梦,所以,在我发现这个秘密的时候,就被他无情的赶了出来。” 这下轮到顾流光不知道该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