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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交汇了一眼,没有说话。 赵时宪跪下朝他行礼,目不斜视。 殿中出现了几分诡异的安静,半晌,工部尚书井茂出声道:“赵大人的胆子可真是大啊,眼下宫外传着这样不堪入目的传言,赵大人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站在这里,实在是可惊可叹。” 赵时宪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面色沉静,冷冷的寒光从他的眼神中缓缓而出:“井大人的脑回路也实在是可惊可叹,不上朝也不行,上朝也不行。双重标准当唯一标准啊嘿巴扎黑。” “……” 周围一阵寂静。 半晌,不少官员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我只听过山路、水路、回头路,不知何谓脑回路?” “巴扎黑又是何许人也。” “听上去倒像是胡人的名字。” 听着众人的谈论,赵时宪忽然黑了黑脸,太跳跃了还没能将语言转换过来,希望不要被当成神经病抓走。 台上天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道:“赵卿看来对这流言不屑一顾啊,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你又要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回陛下,微臣有一法子,能证明与贵妃之间的清白。” “哦?你有何方法?”叶殷饶有兴趣地将头凑近了些许,虽然依旧离得老远,却也看清了对方眼中的笃定。 “微臣心中装着百姓社稷和对陛下的忠诚,没有一丝一毫的空地留给旁人,所以,请陛下将贵妃召之殿上,命其剖开微臣的心脏,便可知答案了。” 赵时宪的话刚落音,周围便是一片哗然,不少人指着他道此人一定是疯了,井茂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詹裕和程学之则是一副了然的样子,似乎早已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龙椅上的叶殷沉思了片刻,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让贵妃亲手杀掉他,这种谣言便会不攻自破,保全了皇室的颜面。可是他为什么宁愿一死,也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赵时宪将目光隐藏在阴影之中,目不斜视。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这是见到茵茵的唯一方法。 只有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相见,才不会被有心人利用,才不会损害她的名节,不会让她遭受无妄之灾。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亲自告诉她,一定要除去身边的亲信太监井翊,保护好自己。 而他自己,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一个早就死去的人,哪有什么命数可言。 他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茵茵不可以,茵茵是他的珍宝,应该名留青史,不止要在他的眼中,也要在后世千千万万的人眼中漂亮的活着。 而不是出现在各种艳史里,被人称为南呈第一荡`妇。 ☆、chapter 39 chapter39 “陛下, 这赵大人所言确实有理啊, 若是能让贵妃亲手剖开他的心脏, 这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这是井茂一党的发言。 “若是要证明二人的清白,并非只有这一种方法啊, 贵妃娘娘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赵大人也是国家不可或缺的人才,若是真的用了这种法子证明了赵大人的清白,到那时, 赵大人却永远都醒不过来了,陛下难道不会更心疼吗?” “臣与赵大人同为大理寺少卿, 平日里深知他的为人,知道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情, 况且此举未免太过血腥暴力, 若是真的要在朝堂上血溅三尺,难免招来后世非议,这也对陛下的名声不利,还请陛下三思啊!”这是赵时宪亲朋好友们的发言。 台上叶殷似乎也有些犹豫,一开始他是震惊的, 也觉得这种方法简单直接, 可以一试。 但是被众臣们劝说之后, 他也有些动摇了。 他并非是识人不清的昏君,对赵时宪的才能,也并不是不爱惜的。 如果不是因为贵妃,他们说不定还能撇开君臣之礼, 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其实说实话,在这整个朝堂之中,知道赵时宪和茵茵之间事情最详尽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如果不是自己横插一脚,茵茵此刻恐怕已经成为了臣妻,也不会惹来如此非议。 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知道户部尚书千金钟情于解元赵时宪,若不是尚书夫人前来告知,恐怕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 “殿下,太子殿下,可不能冒然出面啊。”小太监急坏了,穿着一身百姓服饰,在他眼前踱来踱去,小声道,“咱们可都说好了,只是出宫逛逛,可不能闯祸啊,这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 “啰嗦。”叶殷嘟囔了一声,连横他一眼都觉得多余,站在树后看着那潇洒的背影,摸着下巴道,“此人就是赵时宪?” 太监忙看了一眼,小声回道:“确是无误,传言平省解元赵时宪丰神俊朗,那是仪表堂堂、器宇不凡……啊啊,殿下你为何堵我的嘴……” “照你的说法,本宫岂不是连面都不用见,直接输给这个人了!” “殿下怎么能这么说呢,殿下可是一宫太子啊!区区一介白衣,怎么能和太子您相提并论呢?” 听完这话,叶殷更为沮丧了:“你是说我连个白衣都比不过?” 小太监快要吓哭。 叶殷瞥了他一眼:“今日回宫,你就不用跟着回去了,在外面自生自灭吧。” 站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老先生忽然问道:“不知殿下,可是要老夫看此人的面相?” 叶殷似乎这才想起来要紧事,连忙道:“对,就是那边树下的男子,你给看看。” 那老先生朝前走了一步,然后摇摇头道:“观人之相貌,向来先观骨格,次看五行,只是此人只有一个背部,老夫就算再是神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啊。” “这好办,本宫亲自为你开路。” 说罢,叶殷直接抬脚走上前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折扇,直接走到赵时宪的后面,清咳了一声。 赵时宪站在树下,本来是等茵茵赴约的,听见后面一声清咳,倒像是个男子的声音,当下便回过身来,却看见一位穿着锦衣华服的贵公子站在自己身后,上下打量着自己。 赵时宪有些疑惑,便拱手问道:“足下何事?” 叶殷放下折扇,围着他绕了一圈,从头顶一直看到脚后跟,见他虽然穿着朴实无华,却有着一种难以掩盖的气场,一时间皱了皱眉,然后迅速朝远处躲着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赶紧看。 那老者静静看了一眼赵时宪的面部,从五官到气色,从神气到体肤,又听了听声音,忽然皱起了眉头。 小太监问道:“先生,可有什么问题。” “无事。”老者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了树下之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