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婆娑世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7

分卷阅读27

    ,他就是这样大胆的下来了。

    静默的走进餐厅,穿过去到达厨房,秦贻先给自己倒了杯水。继而,他咕咚咕咚的喝下去,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与谢晓辉碰面。

    只是,秦贻接连喝了两杯水,都不敢踏出厨房。他想,他肯定已经惹恼了他。

    脑子里乱糟糟的,秦贻有种窒息感。这窒息感还不仅仅是源于他脑海中的想象,更源于接近着的脚步声——谢晓辉居然来到了他的身边,他路过他,坦然的开了龙头,将哗哗的凉水拍打在本就濡湿的脸颊上。

    “你盯着我干嘛,去拿条毛巾来。”不一会儿,谢晓辉关了水,却并没有回头。

    秦贻很想说那你不去卫生间进什么厨房。然而,看着那背影,他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服帖的拿了毛巾回来,他看得见他的眼底还有红红的细线。

    谢晓辉想接过毛巾,却想不到秦贻伸手用温热的毛巾敷上了他干涩的眼睛。

    因为很近,秦贻闻到了谢晓辉身上呛人的酒气,“你喝了多少酒?”

    谢晓辉并不作答。

    “嗯,想来不少。”

    “你少管我的事。”

    “你以为我爱管啊。”秦贻刺人的劲儿又冒了出来。天性里的东西,很难去收敛。

    秦贻都已经用手臂去遮挡了,预料中的一拳却没有落在身上。只有毛巾吧嗒一下掉落的声响。

    谢晓辉还是站在那里,眼睛通红。

    秦贻粗重的喘了口气,蹲下来拾起了毛巾,“让我给你拿毛巾,拿来……”后面的话秦贻没再说,而是开了龙头,仔细的揉搓着毛巾。

    偌大的厨房极为安静,明亮的日光灯照得这片空间惨白一片。

    “你干嘛不走开?”

    秦贻背对着谢晓辉,先是听到了打火机的一声脆响,继而就是谢晓辉这句冷冰冰的话语。

    “每次我喝酒,你都敢凑过来。别以为这阵子我没找你麻烦,就意味着再不会找你麻烦。”

    “拿去,敷着,否则明天眼睛会肿起来。想说狠话或者想做狠事儿,时间长得很。”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谢晓辉一把扭住了秦贻的手腕,力道很大,“我让你别管我,并且,别再阴森森的窥视我!甭跟我用半点儿好心。省了吧,你再怎么表现的无害,对你也没半点儿好处!无论我怎么样,与你无关。”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你很难受。”

    秦贻明明笑得很轻浮,明明那是谢晓辉很厌烦的表情,甚至,话里透着的嘲讽之意格外刺耳,然而,他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恍似真诚的关心。

    “撒手。敷你的眼睛吧。”

    谢晓辉一放手,秦贻就将毛巾塞进了他的手里,继而转身就要离开。

    “这是你在这个家里学到的吗?”

    “学到什么?无限放送爱心?”秦贻的口气不屑一顾。

    “知而不言,看到什么也不发问。时而装瞎子,时而装聋子,时而装哑巴。”

    “我问什么?问你?你会说吗?”秦贻回过了头,看向谢晓辉。一支烟燃尽,他将烟蒂丢进了水池。

    短暂的静谧过后,谢晓辉看着秦贻走出了厨房。

    屋内,温热的毛巾敷在泛着血丝的眼睛上,谢晓辉的眼泪却并没有被抑制住,反而,因为这安静与空旷,又重新涌了出来。

    走廊里,秦贻走的不快,诚如谢晓辉所言,他很想知道他因何这般的悲伤,然而,也如他所说,这个家,不成文的规定之一就是:知而不言。好奇杀死猫,我们每一个人却不能杜绝这种心理。这在这样的宅邸里,是最大的禁忌。他还犯不上为他将自己卷入什么洪流。

    他只是,有些被他的悲伤感染,一时动了恻隐之心,仅此而已。虽然明明认定他不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可是每当他看见这样的谢晓辉,就难以抑制住自己怜悯的情绪。

    谢晓辉很痛苦。异常的痛苦。无论他怎般的去掩饰,仍旧被痛苦所吞噬。这样的他,令秦贻就是无法放手不管。

    ◇◆◇◆◇◆

    “你什么?”李默皱眉叼着烟,不可置信似的瞪着镜中的谢晓辉。

    “去拜拜。”谢晓辉不以为然的继续用毛巾擦脸。

    “寺里?”

    “对。”

    实在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李默无法舒展开眉头。

    “一会儿咱们就出发。没问题吧?”

    “突然决定的?”

    谢晓辉一起床就跟李默说,我想去拜佛,来的没头没脑。据他所知他的时间并不富余,后天就是酒会的正式举行,然而许多细节还没有被最终落实。

    “必然要突然,提前让第三个人知道,岂不是又给你的工作添麻烦。我还不想一次又一次拿自己的命赌。”

    “拜佛的理由呢?”

    “这种事一定要有理由吗?不就是想要就去的么。”

    没什么反对的余地,李默只得默许了谢晓辉的说风就是雨。

    前天晚上他又是自己在大厅待到大半夜,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李默也就配合的假寐。只是,他偶然偷眼望向谢晓辉,发现他哭过,两只眼睛都很红肿。想问又没问间,谢晓辉很快上了床。

    接下来的一天,李默隐隐感觉到谢晓辉的情绪很不稳定,易怒,并且一支接一支的抽烟。

    现在好了,他又突发奇想的要去拜佛。

    出门的装束也不同于往常,谢晓辉穿了休闲装。酷似他多年后第一次归来的模样。修身的风衣将他包裹的瘦而高,勾勒得身形挺拔;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也更加映衬得他脸色苍白。

    “难得看你发呆,出发吧。”谢晓辉笑了笑,那笑令李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到大厅,他们正巧看见张婶儿端了一壶热茶往楼梯处走。

    “您要出门?”张婶儿跟谢晓辉请安。

    “嗯是。”谢晓辉点上烟,看见了托盘上还有一些药,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余芝又病了?”

    “噢,不是,是……秦贻有些不舒服,每年这个时候他总会换季感冒。”

    谢晓辉想了想,前天夜里秦贻下楼来,穿的很是单薄。

    “他病了?”谢晓辉说着,松了松领口的扣子,“我上去一趟,马上就会下来。”

    李默很不悦的看着谢晓辉随张婶儿上了三楼。

    张婶儿没敢久留,放下热茶和药就出了房间。秦贻还躺在床上,似乎有些发烧,脸颊挂着绯红。

    “你怎么来了?”秦贻待张婶儿合上房门,才开口。

    “病了?”

    “对,所以如果你想干什么,不是好时机,我会传染你。”

    “真可笑,烧糊涂了吗?看不出我正要出门?”

    “门朝北,我房间朝南。”

    “你知道吗,刻薄的人往往由于他们很不幸。”

    秦贻愣了一下,谢晓辉一时令他有些哑口无言。

    “我不单是说你,我也很刻薄。”

    秦贻看着谢晓辉,他忽然觉得他今天与往常不大一样。不知道是由于他发烧有些晕晕乎乎的过儿,还是由于谢晓辉的穿着鲜少这么随意,抑或……总之,今天谢晓辉周围的空气不同于往。

    “吃了药就休息吧。”谢晓辉说着,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