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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喊了伙计到眼前:“东家那间房闲着呢,让他们先住,你去把东家放在房里的物事拾掇出来。” 伙计做惯了这种活计,手脚麻利,不多时把房间收拾干净,待将玉醐和巴毅请了去,一进房玉醐长长的出口气,说是一间房,是分就寝和外头一处待客之地,完全可以当成两间房用。 之后伙计又提了茶水,到底是正规的客栈,看他们满面风尘的样子,那伙计还送来了洗脸水并一些茶点。 玉醐拧了手巾把子擦了擦脸,看着那茶点虽然不比将军府的精致,也还是比硬饽饽好看,她拈起一块尝了尝,香甜可口。 巴毅在一旁看着她,轻声道:“抱歉。” 玉醐晓得他是为了什么内疚,摇头:“不关将军的事,是那屋主人可恶。” 巴毅便不再说什么。 然后,他们重新睡觉,玉醐居内间,中间的月洞门撂着帘子,外头巴毅将就躺在春凳上,虽然不够长也不够宽,他是军人,过惯了餐风露宿的日子,行军打仗时雪地都躺过,所以不多时就睡着了,既然是军人,睡觉都留着一只耳朵,突然听见玉醐一声惊叫,他瞬间跃起,迅疾扑进内间,却发现玉醐裸着上身,他一愣,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忙转过身子道:“我以为你有麻烦。” 玉醐那里已经泥塑木雕,等明白过来是什么状况,慌忙抓过衣裳胡乱穿上,这番羞臊远比对着巴毅坦露心境更难堪,声音低如耳语:“是,是后背有伤,大概,大概出血了。” 那天在街上遇袭,感觉到锐器刺破了肌肤,没想到会如此严重,骑马跑了半天一夜,剧烈震动扯破了伤口,疼痛难忍,玉醐便脱下衣裳想对着里面的穿衣镜想看看后背的状况,只是后背看不到,却因扭着身子伤口更痛,禁不住叫出声来。 听说她受过伤,巴毅旋过身子,走到她面前:“何时受的伤?为何不告诉我?” 语气凌厉,带着尊长和上司的霸道。 玉醐简单说明遇袭的经过,又道:“不打紧的小伤。” 巴毅命令着:“我看看。” 玉醐瞄了一眼他,随即垂头:“不能看。” 巴毅严肃道:“若不敷药,怕是会加重。” 说着扳过玉醐将她背对着自己,然后双手在玉醐后背处抓起衣裳一撕,撕开一条口子,虽然偏离了伤处,也还是看清了状况,他皱眉道:“重倒是不重,也需要敷药,这么大的事竟然敢瞒着我,回头再严惩。” 说完让玉醐好生歇着,他去街上买药了。 玉醐摸了摸发烫的面颊,此时后背已经感觉不到痛,感觉到的是火辣辣的目光黏在她后背一般,乖乖的坐着等他回来,给他看了身子,心里的滋味无法诠释,却可以肯定不是恼怒。 等了一阵子,等的累,歪在炕上歇着,终于听见房门响起,她突然顽皮心起,翻身将头朝里面躺着,装睡,待看他怎样呼唤自己。 “玉姑娘!” “玉小姐!” “玉醐!” “醍醐!” 醍醐可不成,醍醐是父母亲人才能叫的。 正美滋滋的想着呢,脚步声缓慢而来,怎么听都不像巴毅的稳健有力,有了那屋主人的前车之鉴,玉醐猛地翻身过来,见是个陌生男人,本能的抓起枕头打了过去,那男人一把将枕头接住,茫然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听老人讲古旧,经常有狐仙闯入书生的房间,难不成今个我遇到了传说中的狐仙?” 玉醐这才发现自己没戴帽子,也就是说暴露了女儿身。 “你是谁?”玉醐想着自己可否如父亲一样,能用手指代替银针刺中他的死xue。 “你是谁?”那陌生男人年纪约摸二十出头,白白净净,看穿戴亦是小富之人。 “你管我是谁,你为何闯到我的房间?”玉醐手指房门示意他出去。 “是你闯入我的房间才对。”那陌生男人抱臂而站,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开了,噔噔噔跑进来了客栈的掌柜,朝那陌生男人施礼道:“东家,误会,误会了,这位小兄弟……” 出口愣住,发现玉醐额发浓密,分明是个姑娘。 那陌生男人,即客栈的东家道:“明白了,是你这老鬼擅自做主将我的房间租用给她了。” 掌柜的陪着笑脸:“客满,可是有银子赚,哪能不赚呢。” 那东家满意的点点头:“对,咱们开买卖的,有银子赚哪能不赚呢。” 撂下话音,挥手朝那掌柜道:“咱们走,别耽误客官歇息。” 二人离开之后,玉醐噗通坐在炕上,今个不是自己的黄道吉日,接连出状况,但看那东家眉目和善,斯斯文文的,完全不是那屋主人的邪恶,遂放心,料他不会再来滋扰,就重新躺下来,没多久昏昏沉沉的欲睡过去。 脚步声再次响起,她正处于迷糊中,混混沌沌的不辩状况,随手一抓,居然抓到一条鸡毛掸子,待脚步声越过了月洞门,她从炕上跳了下来扑过去就打。 巴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我。” 玉醐傻傻的看着巴毅,绷紧的神经一松,心里万般的委屈,突然扑在他怀中哭了起来。 巴毅没有动,一动不动的由着她在自己怀里,不敢回手去抱她,因为周孔孟说了:“皇上对玉姑娘,可是念念不忘。” 正文 109章 良家女子 二更过,群星伴月,车马店陷入一片宁静,偶尔有马匹或是打个喷嚏或是得得原地踏步,闹出些响声非但没能惊扰到这夜,反倒把夜衬托得更加静谧。 玉醐同巴毅悄悄出了客栈,也不敢走正街,穿胡同绕巷弄,来到车马店后先躲在暗处观看了一阵子,那些蒙古人的底细巴毅已经摸透,人就住在通铺大炕的东西两间房内,棺椁放在车马店后头的柴房,于是,二人径直扑到后头,巴毅带着玉醐轻松翻阅院墙,来到柴房处。 “糟糕,一旦上锁怎么办?”玉醐有些担心。 “这种地方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用不着上锁。”巴毅道。 民间百姓,对死人有着惧怕、敬畏、厌恶的复杂心里,没谁会在大半夜来这里的。 二人靠近柴房,果然那门是没锁的,本是放置劈柴柈子所用,又不是什么稀罕物,这次放了棺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