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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虽不至于避如蛇蝎,但这个动作还是让路见星僵了一下。 “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了吧……”有人说。 “谢谢。”一向不开口的路见星突然出声,语气十分平静,“不要,讨论。” “哎,路见星回来啦。”顾群山扭头看过来。 小自闭居然讲话了! 他是不想惹路见星的,刚刚那番话也是说给同学们听,也不想再看到有人欺负他了。 再说了,顾群山跟在盛夜行屁股后边儿打了那么些年球,和盛夜行有一定的交情,老大说了这人惹不得他就不惹,还没傻逼到自己去触霉头。 顾群山挠挠头,觉得自己做得不妥,认真道:“对不起。” 来班上这么多天,对自己什么态度的同学都有,可顾群山是第一个道歉的。 路见星态度缓和了点儿,眨眨眼,想“嗯”一声“嗯”不出来,话卡在喉咙里,只得点点头。 “我叫顾群山,和李定西一样是多动症,之前和你们一个寝室的,”顾群山指了指自己的同桌,“他叫林听,失聪。”又指指耳朵。 感觉到拉扯,林听慢慢转头,他耳朵上的助听器看起来非常重。 他朝路见星友好地笑笑,一敲桌子,说话声音奇大:“你好!” 林听是后天耳聋的小孩,听声全靠人工耳蜗完成,说话的音量自然控制不住地变大。 路见星听得清楚,看他自信又友善的模样,紧抿的唇角逐渐放松,试着张嘴喊人:“林听。” 林听又笑,指了指黑板,转过去了。 他好像并没有听到路见星叫他的这一声。 才踹着篮球进教室的盛夜行刚好撞见这一幕。 他像往常那样把篮球踢到班级角落,抽凳子出来就要坐,心里忽然有点儿不舒服。 怎么就叫上林听了…… cao。 来学校这么些天,路见星都还没叫过自己的名字。 不服。 他正要坐下,季川老师在讲台上拿教鞭敲了敲,“盛夜行!” “到。”盛夜行扯开汗湿的领口,懒洋洋地答。 季川看这臭小子寒冬腊月的还只穿一件薄卫衣,心想不知道又皮到哪儿去了,有些无奈道:“你校服呢?” 盛夜行沉默几秒,说:“给低年级的学妹了。” 话音刚落,路见星握笔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 季川好奇道:“为什么?” 盛夜行摆摆手,指了指走廊外,“下课说。” 他这架势,一时让季川分不清谁到底才是老师。季川也没法,招呼着学生继续上课。 看季川老师扭头过去写数学公式了,盛夜行手贱,看自己之前脑充血划的那一道幼稚的“三八线”,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他手肘一动,把自己的橡皮擦碰掉在路见星那边,咳嗽一声。 路见星对人迟钝,但对物品十分敏锐,看了眼橡皮擦,抬头用眼神询问:你的? “嗯,你让一让,我来捡。”盛夜行说。 路见星退了点儿,盛夜行弯腰下去,正在想抬起头之后要怎么跟路见星讲话,忽然后脑勺一阵剧痛。 盛夜行努力忍住闷哼,痛得眼冒金星。 缓解了会儿疼痛,他不解地抬头,腰却还是弯着的,视线一往上走,以极低的角度打量路见星—— 他没想到,小自闭的面部轮廓从下边儿这种死亡角度看也能这么得劲。 再往下瞟瞟,小自闭的衣领也是敞开的,里边儿穿了件浅灰色羊毛衫。 领口的纽扣都扣得有些歪扭,暴露在空气中的锁骨倒是好看。 完了。 我在想什么? 盛夜行故作淡定地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还没来得及说话,路见星就开始艰难解释起来:“不小心……” 他指指桌面,又指指桌脚,“抱歉。” 小自闭居然两口气说了!五!个!字! 目光回到桌子上,盛夜行心想这应该就是顾群山说的空间距离感知能力薄弱了。 路见星常常对距离的判断出现偏差,就容易拿丢、碰撞物品,撞门撞墙也是家常便饭,刚才应该是在自己弯腰捡橡皮的时候不小心碰了桌子。 盛夜行会不会被我撞成傻子啊。 路见星心想。 只见盛夜行摇摇头,说:“没事,不痛。” 季川老师朝这边儿看了一眼,盛夜行立刻坐直,装没事儿人,朝老师抬了抬下巴。 接着,他冒着被开瓢的风险,用脚尖点了点路见星的凳子腿。 路见星不解地扭过头。 他又想干什么…… “听说你成绩挺好,能不能教我念几个字,”盛夜行翻开草稿本,捉笔往上写字,再把本子推过去,指着,“这个。” 低头看草稿本,路见星嘴角一抿,“盛。” “这个呢。”盛夜行又写。 “夜。” “这个。” 路见星迟疑了会儿,说:“行。” 盛夜行心里爽快,右手开始转笔,似笑非笑地,“连起来。” “成夜航……”路见星下意识地说完,手背却被盛夜行忽然捏了一下。 盛夜行脸黑得像锅底:“不对。” 等了将近五分钟,路见星才吃力地改口,“盛,夜,行。” 成了。 路见星看他陡然放松的表情,像感知到什么目的性,嘴角上扬,没忍住一抹笑,再继续低头写作业,呼吸都乱了。 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 他懒得拆穿盛夜行的小心思,但不知道为什么,盛夜行带给自己的压迫感非常地强,他自己的不吭声也时刻让盛夜行不想接近…… 但两个人一碰上就总像有丝线互相连接,时刻能感受对方的存在。 路见星看看盛夜行的后脑勺,拿中性笔在掌心画了个小小的Q版药丸图案,捏紧了,继续写作业。 看小自闭认真学习了,盛夜行也不打扰他,趴着捱到下课铃响,跑走廊角落去点烟,刚好碰上来抽烟的季川老师。 “你校服呢?”季川散他一根爆珠。 盛夜行接过爆珠塞校服兜里,自己摸劲儿大的国烟出来点燃,吐一口气,“说过了,给学妹了。” 季川听这说辞,瞪得眼珠子快掉出来:“学妹?学校禁止早……” “我们在cao场打球,有来看球的小学妹突然一屁股血,”盛夜行吸一口烟,“我就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围上了,没别的。” “做得很棒,”季川学着唐春寒的语气鼓励他,又看盛夜行不抽自己给的烟,摸摸下巴大笑起来,“现在小男生都喜欢抽劲儿大的?” “什么小男生?我成年了,川哥。”盛夜行撮完最后一口,把校服袖口挽得老高,“还有,爆珠这种烟,我听说女孩儿才抽。” 季川咬爆了咖啡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