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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台重播着,正好演到微服换成龙袍,腿软的贪官跪满一地。戚七和刘汀无动于衷,一个窝沙发里喝饮料,一个坐饭桌前啃面包。 世界好像忽然就变得静悄悄了。 “哎,要不我再给那家伙打个电话?”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刘汀忽然说。 戚七把空了的血袋扔进垃圾桶,淡淡瞥过来一眼:“你不酝酿半天了么。” “靠!”刘汀脸上浮出一丝尴尬,转身去屋里拿手机,等回到客厅,他当着戚七面儿边拨号边恶狠狠放豪言,“老子就打这最后一次,再不出来朋友没得做了!” 戚七哭笑不得,想说你就是闲的。 跟帕塔成不成朋友,之于戚七,真无所谓。 电话很快拨通,刘汀一边听着彩铃一边走过去把窗户关上——雨太吵了,他几乎要听不清楚电话里的声音。 响到第三声时,电话被接起,然后一个冷清清的男人声音传过来:“喂?” 刘汀一愣,前两次都“HI”来着,很明显,这回换人了:“这不是帕塔电话吗?” 那头给予肯定回答:“他在睡觉,你可以选择两个小时之后再打来,或者我现在叫醒他。” 刘汀没半点犹豫:“我选B。” 三分钟之后,正主儿来了。 “刘?”帕塔总喜欢叫他简称。 “大白天你睡什么觉。”刘汀教育得底气十足,丝毫没半点心虚。 帕塔的反应很迟钝,显然还半梦半醒着:“下雨……睡觉舒服……” “我家更舒服,”刘汀也被感染地又打俩哈欠,才继续道,“我诚挚的邀请你到我家做客,最后一次啊,过村儿没店儿了。” 不想帕塔这回答应得倒爽快:“哦,好啊,把你家地址给我……” 挂了电话,刘汀还有点儿晕,准备的一肚子说辞没用上,和想打喷嚏半天没打出来是一个感觉——纠结。 “同意了?”戚七问。 “嗯,”刘汀恍惚地挠挠头,“他好像住宿舍,一开始是别人帮接的电话。” 戚七抱着棉花枕在沙发里拱啊拱:“留学生?” “可能吧。”刘汀看他半天,终于忍不住问,“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扭动什么呢?” 戚七维持着屁股翘起的姿势,抬头看他:“一块钱硬币掉沙发缝里了。” …… 直到帕塔按响门铃,戚七那一元血汗钱依旧未见踪影。 刘汀一边开门一边埋怨“请三次才出山你诸葛亮啊”,结果一看客人,愣了。帕塔就跟从水里刚钻出来的一样,从头到脚湿得一塌糊涂,就站玄关这一会儿,地上便出现个小水洼。 “我的爷爷,你走水路游过来的啊。”刘汀赶忙去卫生间拿来毛巾,本想递给帕塔的,可停顿片刻,他决定好人做到底。 帕塔也听话,就乖乖站着让刘汀拿毛巾给自己擦头发:“刘,你选的天气真糟糕,你们家小区也糟糕,为什么不让出租车进呢,我问了门卫半天才搞清楚你们家的位置。” “说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刘汀皱眉。 帕塔掏出同样湿漉漉的手机,可怜巴巴的:“进水坏掉了。” 刘汀嘴角抽搐:“我错了,我不该让你一个人下雨天出来的,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 帕塔却乐了,接着昂首挺胸一脸自豪地宣布:“我和薄荷说我有朋友了,他在吃醋,我很开心。” 刘汀恍然大悟,回头跟戚七说:“原来他对象儿小名不叫上帝,叫薄荷。” 戚七懒得理他,起身去刘汀房间翻出套干净衣衫,拿过来让帕塔换上。 帕塔换好衣服的第一件事是沿着刘汀家墙壁一路摸过去,结果这过程似乎比他预计的还要漫长。在撞倒两个凳子磕了五回腿之后,才总算把一圈儿摸完。 “刘,就算你和七一起住,这样的房子也太大了。”帕塔发表摸后感,“空空的,不好。” 刘汀皱眉,问戚七:“你也这么觉得?” 戚七真诚地说:“没想过,我是蹭住的,始终怀着一颗感恩的心。” …… 说也奇怪,帕塔来了没多久,暴雨就变成了中雨,节奏没那么急了,声音也没那么大了,倒真有了丝宁静味道。 跟帕塔肯定是玩不了扑克的,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更不合适,想来想去,刘汀就想到了麻将。本以为要花一段时间让帕塔熟悉规则和适应手感,毕竟就算麻将牌可以摸也不是谁都摸得准的,哪成想人家帕塔早会了,且手感奇佳,手风更佳,几圈下来,刘汀贴了一脸纸条,后来实在输得没地方贴了,就改用鞋带儿栓酒瓶子挂脖子上。戚七虽然也没幸免,但毕竟属于五十步,于是他很自然地把一百步尽情嘲笑了。 刘汀开始怀疑帕塔那“看不见”的可信度——没道理一个靠手感和记忆力玩牌的家伙能赢成这样嘛。 于是他趁对方码牌的时候伸手搁人家眼前使劲儿晃。 “喂。”戚七小声喝止,觉得这样很不厚道。 刘汀悻悻地收回手,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悄悄说:“真看不见。” 戚七翻了个白眼,言下之意——废话。 结果就听帕塔在那边说:“但是我能感觉到风,而且你还刮着了我的鼻子。” 刘汀半张着嘴,两张纸条飘落到地上。 戚七用力捶桌子,乐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天下午三个人玩儿得都很尽兴,尽管三缺一,可无比HAPPY。帕塔是个十分神奇的人,这是戚七和刘汀不约而同的看法,和那家伙一起鼓捣,不管多无聊的事情都能蹦出意外的快乐之花。 帕塔显然也很喜欢他们俩,所以晚上离开的时候相当恋恋不舍。 “I will be back!”帕塔说这话的时候正对刘汀施以熊抱。 “行了行了,我一含蓄内敛东方人适应不了这个。”刘汀好容易把人扒拉开,“话说回来,你一个人回去行么,我送你得了。” “不不,”帕塔很坚持,“我能来,就能回。” “得,路上小心,到家之后给我们打个电话。” “OK。”帕塔的回应是一记飞吻。 待人走后,刘汀趴阳台上遥望小区门口近半小时,可怎么也没瞧见帕塔或者疑似帕塔模样的人离开,不免有些担心。戚七觉得他是看漏了,结果一小时后帕塔的平安电话证明,他猜对了。 “嗯嗯,安全抵达就成。”刘汀挂了电话,又和戚七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