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烽火龙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瀑布。不过,虽然是人造的,但我们意大利人天性喜好浪漫,给它创造了一个动人的传说。”

    从前,有一位叫娜拉的女神,与英俊的牧羊青年韦利诺相爱。然而天后赫拉不允许他们结合,把娜拉变成了一条河,就是现在的娜拉河。

    韦利诺伤心欲绝,为了追随爱人,从山崖上一跃而下,投入娜拉河谷的怀抱。他也变成了一条河,就是韦利诺河。而他跳崖之处,就变成了马莫雷瀑布。

    “因为这条瀑布是娜拉女神与韦利诺的结合,便具有了神力。凡人如果从瀑布上跳下去,就能得到永生。而如果情侣一起跳下去——”向导故作神秘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就会永远相爱。”

    也许是看盛锐的表情过于认真,向导随即露出意大利式可爱又狡黠的微笑,眨了眨眼:“哦,当然,这只不过是个充满浪漫想象力的传说罢了,我可不会建议年轻人们去跳瀑布。不过,人们总是喜欢这一类故事,对不对?罗密欧与朱丽叶式的,不被允许的爱情。”他转而用意大利语说了句谚语:“I frutti proibiti sono i più dolci.(禁忌的果实最甜美。)”

    回到罗马,盛锐感慨万千。

    算算时间,从他去年九月离开到现在,只过去了六个多月,却恍若已经轮回了一个甲子。

    在梵蒂冈,事情进展得挺顺利。

    把能做的事都做完了,他便立刻准备返程。临走之前,他抽出一会儿工夫去了一趟万神殿。

    帕德里奥神父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盛锐。虽然正式入伍的时间很短,盛锐身上已显现出军人挺拔硬朗的气质,与他当初无助地流落街头时的模样判若两人。

    当初他离开罗马时,曾给神父留下了一封转交给祁寒的信,以防祁寒哪天回来找他却扑了空。

    他把那封信要了回来。现在,他可以亲手把它交给他了。

    稍微叙了叙旧,盛锐便起身告辞。他很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场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对神父说,“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而且还会带着“媳妇”。

    “那太好了。这个地方随时都欢迎你,孩子。”

    走出大殿之际,一道阳光自“天眼”映入,照亮了墙壁上的凹龛。盛锐停步转身,仰头注视着这来自宇宙的光束。

    Ray from Heaven.

    他不禁自问,自己真的能成为他的救赎之光吗?

    帕德里奥神父站在万神殿门口,目送着威利斯吉普车消失不见。

    他和盛锐都没有想到,这成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五天的假期过去了,盛锐没有返回连队销假。

    又过了几天,他的名字被84师列为MIA(行动中失踪)。

    他最后传回的消息,是在前往博洛尼亚的途中,那之后便杳无音讯。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下一章开始总裁要遭点罪>w<不过亲们一定要相信,这个文是HE,HE,HE~~~~(重要的话说三遍^w^)

    ===============分割线===============

    格哈德·温克尔曼上尉的原型是一位叫格哈德·库兹巴赫(Gerhard Kurzbach)的国防军中士有一段从网上找来的简介:

    Gerhard Kurzbach (born 1915 in Posen; ? August 1944 in Romania) was a sergeant of the German Wehrmacht in World War II. For his services in saving Jewish lives during the Nazi tyranny, he was awarded on 28 November 2012 in Yad Vashem as Righteous Among the Nations.

    格哈德·库兹巴赫(1915年生于波森,1944年8月失踪于罗马尼亚)是二战时期德国国防军中士。因他在纳粹暴政中拯救犹太人的义举,2012年11月28日被色列大屠杀纪念馆追授为“万国义士”。

    ☆、第二十四章 被俘

    〖人能够做他想做的,但不能要他想要的。——叔本华〗把盛锐唤醒的是一阵来自胯下的剧痛。

    虽然意识还不清醒,他本能地像虾球一样并拢双腿蜷缩起来。脸颊有冰凉坚硬的触感,他拼命驱散压制着大脑的黑暗,睁开眼睛。

    他躺在地上,周围有几双黑色的高筒马靴。是德军的靴子。

    他明白过来,自己刚刚挨了一脚。

    在战场上,士兵检查敌人是否在装尸体的时候,经常用一种办法:狠踢对方的胯下。那种疼痛,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承受,除非确实是死的。

    可他为什么会躺在这儿?

    他试图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离开罗马后,自己日夜兼程往回赶,辗转搭了几辆车,到了意大利北部的博洛尼亚,前方是广阔的波河南岸谷地。再走不太远,就进入德国境内了。

    ……然后呢?然后发生了什么?

    一只戴着皮手套的手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视野中出现一张轮廓硬如刀削的脸,几乎看不见虹膜的眼睛里放射出冷淡的寒光。

    中文里有个成语形容这种凶狠的长相:鹰鼻鹞眼。

    “懂德语?”鹞眼问。

    盛锐毫无反应地看着他。

    鹞眼轻蔑地松开了手,用一块布擦拭手套。

    “你说不说英语?”旁边的上士走过来,以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语问道。

    盛锐还是一脸茫然。

    他不是傻了。虽然一时还记不起到底出了什么事,但自己被德军俘虏了是明摆着的事实。

    一旦他开口说话,他们就必然会希望他说得更多。那就意味着被无休无止地审讯,反复受折磨。而且,不管他们能不能从他嘴里掏出情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最后都绝对不会放了他。如果说战争初期的德军还遵守着,那么到了现在,保护战俘的条款已然形同废纸。

    所以,打从明白了自己当前处境的那一刻起,他就迅速打定了主意:不管对方问他什么,他都只用一个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