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耽美小说 - 叫你别撩我的剑[修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1

分卷阅读81

    分的人,如今大了就更静不下心来。爹娘会信你出去十年便转了性子,我却是不信。”

    都说知子莫若父,但他们的爹心眼比百年老树都粗,连兄弟俩的性子都摸不清楚。真正能看穿沈恪心思的,还是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长。

    沈恪在心中细细思量,自己和萧道鸾的事要对兄长透露多少。不说是不成了,没个切切实实的缘由,沈衡定然不会相信他愿意过安稳日子。若是要说,又要怎么说才最合适?

    “所以说爹娘毕竟比你多活了几十年呢。”沈恪笑道,“你要理由,我便给你个理由。你弟弟我看上个人,想成家了。”

    沈衡一愣,似乎没想到沈恪给出的是这样的解释。他原想着对方若是说什么累了不想再动了,便反驳好好敲打一番。但是成家这样的理由……

    沈衡皱眉道:“人呢?”

    沈家仆役匆匆赶到他店中时,可是将沈恪回来的场景好生描绘了一场。撇开那些天花乱坠的修饰不论,沈恪是一个人回来的,这点确凿无疑。况且若是沈恪带回来了个妙龄女子,娘亲早就拉着人家的小手流泪了,哪里还有空撵着沈恪抽?

    沈恪的眉眼弯了弯,道:“他家中还有些事,耽搁下了,过些日子才能回来。我想着自家也还有一摊子事没有处置呢,就先回来了。彩礼,嫁衣,这些总得先备下吧?”

    沈衡见沈恪眼中忧虑,不知他是在为“弟媳”的安危忧心,只以为是两人的感情颇有些不顺。旁的不说,就看没心没肺的弟弟能露出这副模样,他也信了能让沈恪生出成家的心思的确有其人。

    “你和她……可是有何不妥?”沈衡成亲十余年,如今自然是老夫老妻,哪怕被人拿房中之事揶揄,也能脸不红心不跳。但当初成亲之前,沉稳如他,也饶是将焦灼、忧虑、苦恼、甜蜜、期待种种心思遍尝了一番。

    沈恪道:“我心悦他,他也心悦我,能有什么不妥?”

    沈衡不认同道:“两情相悦固然难得,但成亲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这事你不打算和爹娘说?”

    方才在家宴上沈恪只字未提,着实不符合他的性子。自家弟弟小时候即便在路上捡了个铜板,回家都能得意上半天。如今捡着个媳妇,应当闹得人尽皆知才是,怎会瞒的这样密不透风?若非他有意追问,沈恪都未必会和人透露。

    联想到沈恪隐隐忧虑的神情,沈衡心中有了个猜测,严肃道:“可是她家人不愿将她许配于你?”

    萧道鸾的家人?

    沈恪想起兵器铺老头送给自己的见面礼,摇了摇头。但他随即又想起那也算不得萧道鸾的家人,毕竟萧道鸾名义上的父亲,剑主萧河,他还没机会能见上一面呢。萧河会认同自己吗?他们这种世家大门会不会讲究门当户对,非得让萧道鸾和连山归一的弟子成婚?

    沈恪摇晃着的脑袋停了下来。

    沈衡以为自己道破了沈恪的心思,宽慰对方道:“她家人不愿,想来对她也是看重的。我们家虽说不是什么富户,但家中也算是殷实。爹娘就两个儿子,我如今开了布庄,也搬了出去住,便算是独户了。家中的铺子水田都是你的,没人争抢,岂不比那些乱糟糟的人家好上许多?”

    “爹娘虽说脾气差些,但对家中人的好是没话说的。当初你嫂子生产完,里里外外都是二老帮忙顾着,没让她累到一丝半分。”

    “你便诚恳些,将这些话都告诉人家,免得人家心中有顾虑。等这头的事儿都筹备好了,再提着礼去人家家门走一趟。只要她不是高门大户的小姐,以我们家的条件,总是能聘得来的。”

    沈恪听沈衡用无比严肃的语气说完了一长段话,非常努力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来。沈衡说的自然不错,但可惜就可惜在萧道鸾确实是高门大户的……少爷。

    “听见了没有?”沈衡道,“既然打算成家了,就拿出点当家人的样子来,别白白糟蹋了人家姑娘。”

    沈衡还没见着这个“弟媳”,便打定了主意等对方嫁过来后要多顾着她。沈恪比他小不了几岁,但他总觉得对方和小时候没什么分别,十分怀疑对方能不能照顾好媳妇。

    沈恪在石椅上抖了抖,沉声道:“嗯,当家人的样子。”

    沈衡懒得去揣度模样不端庄的弟弟又动了什么歪心思,犹自按着自己的想法正色道:“娘让你见那些表妹,如今看来是不合适了,我寻个由头替你都推了。你也别在家中赖着,多往米铺跑跑,该看的,该学的,都多记记。别成了家,连媳妇都养不起。”

    沈恪笑道:“他好养的很。”再没有比萧道鸾更好养的人了。

    沈衡又好是交代了一番,大意是沈恪收了心就该趁年轻多奋斗,成家立业立业成家,总是分不开的。

    沈恪都连声应下。沈衡答应了帮他解决那一堆jiejiemeimei的麻烦,他便觉得今晚是颇有收获的。

    将长兄送走后,沈恪回到空无一人的后院,拾起早先被抛下的大铁剑。

    月光泠泠,剑光泠泠。

    ☆、第63章 叔侄

    沈恪慢悠悠晃到了沈衡家宅。沈衡作为布庄掌柜的,自然没有他那么悠闲,约莫还得过半个时辰才会回来。不过沈恪也不在意,他本来就是来逗侄儿玩的,才不是想要见那个总是板着脸教训自己的兄长。

    沈衡的妻子王氏在家中。南方的冬日也是阴雨连绵,难得有个晴日,家中便晾了满满一院子的衣物被褥。等到白日西沉,衣物都被晒得蓬松香软,王氏便伸了个懒腰,让下人将晾晒的物件收好,自己捧着织了一日的贴身肚兜,转到厢房看望才几个月的女儿。

    至于那个十多岁大,正闹得欢的儿子,王氏全都放任不管了。沈衡在家中的时候,他还能收敛几分,沈衡一去布庄,小孩儿便闹得山崩地裂。王氏光是听听那哭天喊地的声响就脑壳发疼,心想男孩都生的跟猴儿似的,还是闺女贴心。

    家中主母都管不了小少爷,下人们哪里还敢多教训一句。不是被差遣去城外山上捉蛐蛐儿,便是被支使一同去偷管家的银子,每日都被折腾得骨头散架,就盼望着那位“小叔”能赶紧过来。

    也只有同样胡天胡地过的沈恪,能镇得住沈衡的宝贝儿子了。

    “小叔!”沈俨还是小孩儿的嗓音,尖尖细细,一旦高声喊起来便能传出老远。

    沈恪离院子还有好几十尺,就看到个黑乎乎的团子朝自己滚了过来。

    沈俨不知是在院子里翻了土还是捉了虫,浑身沾满了泥,白嫩嫩的脸蛋上也全是划划道道。全然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让人生不出亲近之心,沈俨兴冲冲地扬起一双手,将一只皮毛本该是雪白的兔子举到沈恪面前。

    沈俨拼命想要把灰兔子往沈恪怀里塞,沈恪瞅着那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