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高辣小说 - 春不渡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0

分卷阅读30

    姑娘一面,学了六七成。”

    沈砚归倏地捏紧了剑柄,他垂下眸子,剑尖利落地一下刺入花魁的心口。

    花魁睁着眸子,惊恐地倒在地上。

    沈砚归扔下手中的长剑,五指不由伸展开又缓缓捏紧,他阖着眸子,呼吸略显急促。

    他扯了扯唇角,讥笑自己,原来那些个缠绵悱恻不过是一场梦。

    远方有几点星火从天际划至河面,夜色被打捞起一片涟漪。

    曲小九敛眸,贴身的衣物湿漉漉地熨帖着发寒的身子。

    身侧的属下递上一早就备着的披风,在她耳侧凉声道:“主子,再不走就迟了。”

    曲小九拢了拢披风,神色晦涩地最后瞥了眼岸边,随即转身走进了漫无边际的长夜里。

    众人风尘仆仆,披星戴月地骑马奔向打点好的一道道驿站。

    曲小九披着墨黑的披风作了少年郎的打扮。

    身侧跟着的属下皆作了走商的护镖和仆从。

    虽不打眼,然小二频频侧目。

    曲小九凝着眉,展开折扇半遮着面,同仆从微使了眼色,便提步去了上房小憩。

    不过须臾,那仆从轻扣房门,闪身进了房内,跪下低声道:“主子,那小二说如今城内各处都贴着您的画像,他见您与画上之人颇为神似,遂起了揭发的心思。”

    曲小九猛地站起身,手中捏着折扇,似是没有料到沈砚归会如此行事,忙问道:“当真皆是我的画像?他怎会如此毫无顾忌……”

    仆从随即从袖口掏出一张刚从告示上揭下来的画纸递交于她。

    曲小九打眼去瞧,只见那画中之人赫然是她,作画的笔触除沈砚归外别无二人。

    画下告示更是昭然,写道:夫人远游不识归途,望见者传信于衙门,必有赏银,盼夫人归,告夫人当归。

    曲小九冷眼,双手不自觉捏皱了那副画像,嗤笑道:“我欺他至此,他却还作痴情种,委实可笑至极。”

    “是属下办事不周全,主子还是先行离开这处为好。”

    曲小九颔首,不再有片刻的迟疑,当即与他换了仆从的打扮,独自牵了匹马向别处躲藏。

    余下的人佯做无事发生般依旧停留在客栈。得了信的沈砚归,沉着脸扣住了这几人后,再次上马一路疾行追去。

    曲小九连日在马背上奔波,还未曾有片刻松缓,她微抿着发干的唇齿,身侧靠着枝繁叶茂的大树,行囊里的水一颗颗滚至喉间。

    马儿无精打采地摊在地上,粗喘着气,瞧那模样,大抵是再难奔波下去。

    曲小九深知沈砚归迟早会追上来,在此处耽误不得。

    她强撑着身子,站起了身,双股战战,腿侧皆是骑马时蹭着的伤口,轻触则是钻入心肺的痛楚。

    然燕京与楼兰相去甚远,身后追兵紧咬,曲小九咬着牙,撇下马儿踉跄着身子徒步往小道深处行去。

    紧追而来的沈砚归,瞥了一眼倒地的马儿和树下依稀残留的痕迹,面无表情地翻身下了马。

    曲小九纵使再想走远,也有心无力,连日紧绷的神思和身上的疲乏累得她一时恍惚,双腿再难撑着,整个人跌倒在林间。

    一头青丝倾泻而下,遮着她苍白的面色,她强忍着心间的涩意,哑着嗓子开口低问道:“瞧我如岸上的一尾鱼,垂死挣扎也回不去水中的模样,你可还痛快?”

    沈砚归踩着革靴,步步逼近她身后,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怎地不跑了?”

    曲小九低咳几声,回头望他,“你总是不愿放过我,从前如是,今生更甚……”

    沈砚归步子一滞,疑道:“今生?”

    曲小九眸色微变。

    沈砚归陡然俯身,骨节分明的大掌落在她半张瓷色的小脸上,双眸如炬直盯着她,“何为今生?”

    曲小九偏头躲过,缄默其口不再多言半句。

    沈砚归见她如此,不由嗤笑,手上使了力,掐着她的两腮迫她仰头直视自己,“夫人既是不愿说,为夫总有法子。”

    他敛了往日的温和,锋芒毕露地压着曲小九,臂膀上草草包扎过的伤口沁着大片的暗红。

    曲小九眨了眨眼,粗犷的男子与他清隽的眉眼有一瞬的重合交杂,他张着唇齿间的尖牙,如同草原上的狼王睥睨着掌下的猎物。

    “你的生死自是由不得你做主。”

    35.洞房花烛(h) <春不渡(云笙笙)|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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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洞房花烛(h)

    曲小九一袭凤冠霞帔,红色嫁衣映着她敷了粉的面色。苍白孱弱的身姿教人强压着对天地一叩首。

    周遭静寂无声,唯闻突兀的唱贺:二叩首。沈夫人坐在上首,冷眼旁观着这场三两宾客的仪式。

    三叩首声落,沈砚归遒劲的五指捏紧了手中的绣球,丝滑绸缎的另一头紧绑着的是曲小九的皓腕。

    她被人压弯了脊骨,红唇皓齿间衔着一枚琉璃珠,压着她的软舌,教她的尖牙被迫收敛。

    喜帕的珠帘缓缓垂落,绣娘缀在嫁衣上的明珠在摇曳的烛火下熠熠生辉。

    三叩首,礼成。

    又一道唱贺声罢,红绸微微牵动,沈砚归垂眸,单掌扣着曲小九犹如紧束的绢带的纤腰,大步流星地踏入了洞房。

    龙凤呈祥的双烛燃得正盛,铺着喜被的床榻上洒满了寓意吉祥的干果,挑帕的玉如意静静地置在一旁。

    沈砚归挥退了战战兢兢地仆从婢子,面若冠玉的俊颜上冷若冰霜。

    他压低了嗓音,似漫不经心地探问:“从今而后,你生为我沈家妇,死亦是我沈家人。曲小九,你再如何逃都是虚妄。”

    晶莹剔透的玉如意缓缓挑高喜帕,曲小九敷了粉的小脸渐入眼帘,她垂着眸,长而密的鸦睫颤下一片阴影。

    沈砚归伸手将她唇齿间衔着的琉璃珠取出,葱白的指尖轻点着她的朱唇,忽而腕间一转,双指掐着她的粉腮。

    他骤然倾身逼近,高挺的鼻梁抵着曲小九的鼻尖,薄唇若有若无地贴着,温声道:“沈夫人,你说是也不是?”

    曲小九阖眸,红烛却仍在眼前跳跃似的。

    她一袭红色嫁衣,艳得像极了血色。

    前世凤冠霞帔,十里红妆,远嫁回鹘时,她笑语晏晏,牵着那人的手娇羞不已。

    英俊的儿郎侧首在她耳边低语,“依着你们中原的习俗,公主是该随我回大漠了。那儿虽远没有中原的广袤无垠,但会有我同公主的小家。”

    曲小九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紧握成了拳,那些个光怪陆离却又分外熟悉的画面一幕幕从脑中闪过。

    她强压下心间的苦涩,敛去眸底的猩红,倏地抬眸直直扫向沈砚归,皓齿抿着唇,唇边勾着一抹轻嘲。

    沈砚归沉着脸,双指捏着曲小九的下颌,又低声问了一回,“沈夫人,你说为夫方才那番话说得是也不是?”

    曲小九在心内轻讪,她月眉微挑,倏地起身,一截嫩白的藕臂懒搭在沈砚归肩侧,朱唇轻擦过他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