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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裳命人置了些时令瓜果,亭中设一张安乐椅,躺在里面晃晃悠悠的赏玩月色。 月半弯,星子满天。 乐水进来回禀:大人,徐大人带着丫环过来了。 林永裳看自己一身素色薄袍,并不算失礼,自安乐椅中起身,站在亭中口相迎徐盈玉,笑道,“今晚月色不错,徐大人也出来赏月。” 一看就是一张心虚脸,徐盈玉没就钱太太的事讽刺林永裳,只道,“我有事与林大人商议。” “徐大人请坐。” 林永裳觉着以后用徐盈玉之处多矣,自然要搞好交情,他还腼着脸先道谢,“那日多谢徐大人帮忙了。” 徐盈玉似笑非笑,“只盼日后林大人能率先给我提个醒儿,别叫我摸不着头脑的见什么太太夫人的。万一哪句话说错,拧了林大人的意思,误了林大人的事,岂不是我的过错?” “岂敢岂敢。”林永裳忙道,“徐大人实为本官臂膀,本官已经皇上上折子,禀报了徐大人相助之事。” 既已经通了上气儿,徐盈玉也不好多说,只得道,“举手之劳而已,林大人太客气了。”当然,能在皇上跟前留个好印象,徐盈玉觉着自己也没白出力气,也没白被利用一回。 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哪。 林永裳为徐盈玉请功,再有请徐盈玉相帮之处,料想徐盈玉不会拒绝。林永裳打的如意算盘,就听徐盈玉道,“此案到现在,已经能找到个比较妥当的方式结案了。段jiejie的立场却有些尴尬,她已是不愿再为钱家宁节,可是太上皇颁下的贞洁牌坊还在呢,又出了这种事,段组姐是走了不是,留也不是?我一介妇人能有什么主意,想来林大人见多识广、学识渊博、智广计深的,且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帮着想个法子?” 林永裳刚算计了徐盈玉一回,徐盈玉也不能叫他好过,当下一个难题就扔到了林永裳面前。 徐盈玉想的很简单,林永裳是总督,又欠她人情,不用白不用。否则日后回帝都,这人情,林永裳不还,她也没法子去要。还不如趁着林永裳有用她之处,把林永裳欠的人情用了,她也不亏。 林永裳沉吟一时,“徐姑娘,你不觉得这个案子结的太容易了吗?” “我们早早把段氏清醒的消息放出去,我料想着,幕后之人定会怕段氏清醒,前来行刺之类的,结果段氏一直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林永裳叹道,“这幕后之人,是何心思,我一时也猜度不到了?” 若是想着把何千山搞臭,最好段氏直接死了,死无对证。 可现在呢,段氏眼瞅着能下床走动了,对手却一无动静,真叫林永裳头疼了。 徐盈玉没顺着林永裳的思路说,她直接道,“能让林大人头疼到此地步,可见幕后之后委实不简单呢。” 林永裳一笑,此案是他的差使,他也只是顺嘴一说,徐盈玉不愿多参与情有可原,便痛快道,“段氏的事情你不必担心。皇上本就不提倡妇人守节,待我上本为段氏说情,她定能无忧的。” “多谢林大人。” 林永裳还善心的提点徐盈玉一句,“徐大人,你是女人中少有的仗义英勇者。段氏如今父母祖父皆在淮扬,若是有段家人为段氏出面打理,本家从旁相助,岂不更妥当?” 林永裳话未落,徐盈玉已露出淡淡忧色,没有说话。 林永裳再不多问,打趣一句,“只盼我再有需徐大人援手之时,徐大人别再给我脸色瞧就是了。” 徐盈玉起身,按下对段氏的担忧,笑道,“要林大人这样说,我若不摆几日脸色,真对不起林大人的评价了。” 林永裳作揖致歉,徐盈玉扶着侍女的手,眼中带着几分笑,摇摇摆摆的走了。 女人嘛,得适当的给她们些便宜占。尤其这种拔尖儿好强的,不哄的徐盈玉展颜,日后合作起来岂不有碍。 林永裳从果盘儿里挑一颗苹果,握在手里,咔咔两声,吃了起来。 段氏一案,尚未有一个明确的结果。 明湛直接下令收回当初颁给段氏的贞洁牌坊,而且强势的宣布:自此朝起,取消贞洁牌坊一事,朝廷支持妇人改嫁。 当然,若真有情深意重的,想为夫守节,那您随便。 但是,贞洁牌坊就免了。 明湛私下对欧阳恪道,“朕不想天下人拿着妇人的贞洁来做文章,太卑鄙了。” “陛下……” “欧阳,如今鞑靼汗王要死不死的,若是新汗王登基,与我朝西北定有一战。”明湛忧郁叹道,“这一战,不知多少青壮男子要为国家献出生命。若是妇人一味愚昧守节,国家人口无所增加,将来仗打完了,国家也没人了。” “所以,朕不愿妇人愚昧守节。”明湛道,“当初秦皇汉武年间,女子改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秦始皇的母亲原是吕布韦的姬妾,汉武帝的母亲更是再嫁之身入宫为妃。秦皇汉武皆是雄才大略之帝王,也没人去说他们的母亲不尊贵吧?” “如今也不知道谁编造的这些陈规腐节,简直是祸害天下苍生!” 明湛有此提议,一时之间朝野天下议论纷纷。 有叫好的,认为陛下此举移风易俗,开一代圣世天下。 有在家里嚎哭的,痛呼祖制不存,礼法崩坏。 难得欧阳大人,一句话未说。 明湛接着下了一个命令:凡首次改嫁的妇人,均可得到当地衙门的赏银——二十两。 77、更新 ... 因着明湛支持寡妇改嫁的事,他给朝臣们烦的脑仁儿疼。 都说女人没事儿喜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不承想,大臣们玩儿起这套,其功力绝对不输女人。 饶是明湛看着一中老年男人伏地大哭,他先前还有心思骂几句“朽木蠢人”,后来实在敌不过一天N场的这样哭,或者偶尔还有多重奏,明湛干脆直接走人。 趁着休沐,索性拉着阮鸿飞出去躲清静。 明湛别看相貌一般,偏生特爱臭美。 每次出门,明湛都要将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不可。 明湛换了件雨过天青色的薄丝袍,他为人sao包儿,领口袖边儿腰带上皆有暗纹绣花儿,交领领口处露出一截斜开来的雪白里衣,衬着明湛白嫩嫩的小脖子。 明湛还特臭美的照了半晌的镜子,往脖子上挂了根红绳穿孔吊着的菩提子。 “怎么样?帅吧?”明湛问阮鸿飞。 阮鸿飞点头,特诚恳的说,“唉哟喂,胖,你干脆改名儿叫明小帅算了。” 明湛咕咕唧唧一阵笑,拉阮鸿飞的手,“走啦,咱们出去逛逛。” 阮鸿飞摇晃着一把风流折扇,随明湛出去了。 其实明湛的约会很简单,俩人骑马随意的走一走看一看,虽然是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