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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便有罪?” 孟七七此话,瞬间将蒋斜逼入死路。他只是想把孟七七缠住,让他急于辩解,可谁知孟七七直接当头扣下一口铁锅,差点把他砸晕。 蒋斜能感觉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急于辩解的成了他自己。可他辩解的话刚说到一半,又被孟七七打断。 “我孤山剑阁的弟子,历来行得端坐的正。夜心要战,我们便战,纵是千百年前许下的约定也照旧遵守,生死不论。我孟秀但凡有一丝推脱,就把头割下来给你当酒壶!但你如今竟信口雌黄,毁我剑阁数百年清誉,大师侄,你说该怎么办?” 陈伯衍神色淡漠,语气坚决,“回小师叔,当死战。” 死战,不死、不休。 别说蒋斜怔住,楼里无一人还能把持平静。孟七七当真烈性,恍然间,他们好似看到了传闻中那个狂傲不可一世的周自横。 从前的孤山剑阁中正平和、沉潜处世,可它有一柄锋利无比所向披靡的剑,那就是周自横。 现在的孤山剑阁更加低调无华,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即将没落之时,它又拥有了一把这样的剑。这把剑的名字叫做秀剑。 孤山剑阁,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门派。中正与极端和平共存,而当这把秀剑剑尖前指时,其余的弟子们没有一个站出来制止,他们全部站到了孟七七身后,目光郑重,好似随时都可以拔剑出战。 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开玩笑。 蒋斜的一颗心咚的一声砸在地上,他完全无法理解局面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合理、不应该啊!孟七七是不是疯了! 沈青崖也略有些诧异,孟七七这把玩得有点大,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的。蒋斜被“死战”二字吓住,断不可能再干扰孟七七的去留。而孤山剑阁的死战可不是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剑阁作为曾经的仙门正道领袖,绝不会随意杀人。 在杀人之前,他们会先递个帖子正式通知你一声——我要杀你了。 至于递死战帖这种小事,当然由陈伯衍这种小辈代劳,孟七七拂袖而去,所到之处人人主动让开道来,竟无一人敢阻拦。 殷无华更是摸着光头啧啧称奇——这孟七七烈啊,比他的酒还烈啊。 快到门口,孟七七的脚步加快,小玉儿也不动声色地跟上。然而就在孟七七即将出得狮子楼而去时,砰的一声巨响,一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出,直直地砸在大堂内,砸塌了一桌酒水。 酒水四溅,孟七七拉着小玉儿后退,这才免于被溅一身的尴尬境地。 “什么人!”一人喝道。 所有人看过来,就见那人踉跄着从地上爬起,神色之中布满慌张,“救命!有人追杀我!” 那是一张不甚年轻的平凡的脸,约莫不惑的年纪,穿着一身玄衣,颜色虽是黑的,可却不是夜行衣。 孟七七心中忽然诞生出一种不好的猜测,电光火石之间,他大步朝玄衣男子走去,欲堵住他的嘴。然而玄衣男子一瞧见孟七七,便急忙后退,后退的同时大声呼喊道:“我乃王氏子弟,遭万铢侯金满带人追杀,请诸位一起做个见证,五侯府实在欺人太甚啊!” “你说什么?!”王子灵心中骇然,这、这又是哪一出?他不由再次看向孟七七,孟七七在玄衣男子开口之时就立即停下了脚步,此时正眯着眼盯着男子,眸光晦暗莫名。 中计了。 更糟的是,孟七七无法控制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又是两人分别从破窗和狮子楼大门追入,他们追了一路追得满肚子窝火,再加上完全不知道楼内的情况,看见玄衣男子站在那里,立刻提剑杀去。 玄衣男子岂会坐以待毙,立刻向楼内闪避。 两人急忙追上,“哪里跑!” 满楼哗然,从穿着上来看,他们虽然无法判定这两人究竟师从何处,可刚刚那男人也说了,是五侯府的人在追杀他。 楼内可不止王子灵一个王氏子弟,见状立刻出手阻拦,“住手!”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最先把两人拦下来的是孟七七。孟七七捡了两条断裂在地的桌腿,一边一个将两人撂倒,与此同时,金满也到了。 红衣从朱窗掠入,待来夜风阵阵。 金满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一扫楼内的情形便知道不妙。他与孟七七飞快交换一个眼神,随即率先施压,“孟七七,你拦我的人做甚?是想与本侯为敌么?” 孟七七慢悠悠地甩掉两根桌腿,道:“是你的人进来打扰了诸位的雅兴。” “什么雅兴不雅兴,我在追捕无厌道人,你快让开。”金满沉声。 两人一搭一唱飞快地把事情定了个基调,人群中几个王氏子弟急于开口,却直到现在才抢到话头,“金满,你休要胡说!这人明明是我族叔王木,你看清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无厌道人!” “是啊,你先是栽赃我们三长老是无厌,致使三长老失踪。后又派人去府上大闹一场,诬陷我们对你下手,现在更是堂而皇之的追杀我王氏子弟,你到底是何居心!” 可是金满在追捕的,明明是无厌,他就算化成灰,金满也不可能认错。除非……他戴着一张属于无厌的人.皮.面具,而现在,这张面具已经摘下来了。 这是一个局,王家的报复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上午大约十点入 v哦~希望大家支持正版,谢谢~ ☆、楚歌声 金满已经多久没被人这样算计过了?他自己也记不清。此时一丝新鲜之感自愤怒中生, 诸多感受混合杂糅, 竟叫他笑了出来。 美人一笑,着实赏心悦目。 只是那笑来得快去得也快, 金满盯着那被叫作“王木”的玄衣男子, 不确定这是不是方才他追捕的那一个。或许王家早有准备, 在中途进行了替换也未可知。 但这都无关紧要了,金满讥笑反问:“我金满看起来很蠢么?闯进修士云集的狮子楼, 只为杀一个无名小卒?” 几位王氏子弟愣住, 王木则沉稳许多,回道:“是金侯爷一路追杀我至此, 你为何要这样做得问你自己, 不是吗?” 此时一直守在门口的王子谦走了进来, 拱手道:“金侯爷,各位,我想此事应该有些误会,不如让子谦禀明父亲, 大家同去王府开诚布公地谈, 也好省去一些麻烦。” “王公子说的是。”一位小门派的弟子出言附和。 王子谦并未咄咄逼人, 反而愿意给金满台阶下,这让不少人都暗自点头。不管怎么说,狮子宴还未结束,最后一道大菜都没上呢,谁也不想横生枝节。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