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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会儿回家後换套得体的衣服,我约了局长吃晚饭,你也一起去,注意点,别失礼了。” “知道了。” 接著对方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用力一扔,砸在司机位的椅背上,司机微微一愣,接著若无其事地继续专心开车。 我骂了一句,“艹,就知道没好事。” “怎麽了?” “一会儿先把你送回家吧,我不能陪你了。” “明白。”刘殿对司机喊了一句:“先去格蒂。” 格蒂是李子璐的酒吧,正常人不是先回家跟父母拉家常的吗,他也真是我行我素,不过他这麽急找李子璐不会是想打听我的不堪往事吧。 车子到了格蒂,然後回家,换了套米色休闲西装,重新上车,也不用说去哪,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没多久车子就到了老饭店,一家开了几十年的低调而烧钱的饭店。 我下了车,进了大堂後,一个服务员就迎上来说:“张二少,这边请。” 不是叫张先生,看来不是新来的,在我胡思乱想间,进了一个包间。 ☆、2.琴声 “叔叔好。”一看到局长,我连忙微笑著打招呼。 局长抬起手指著他斜对面的一个位置,“来来来,坐菲菲旁边。” 我才发现局长的女儿也在席,电话里为什麽没说,早知道这样,就算装出车祸我也不来了。 我看了一眼父亲,“爸。” “赶紧坐吧,杵著干嘛。” 纵使对著满桌佳肴也如同嚼蜡。旁边坐著一女的频频对著自己抛媚眼就算了,还时不时拿脚碰碰你的小腿,完了还得应付父亲和那局长的问话。 好不容易熬到上完水果,埋单走人,那两大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局长说道:“哎呀,今晚我答应了老婆去郊区看流星。菲菲,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父亲马上接话:“女孩子一个人在家怎麽能行,菲菲今晚来我们家吧。你高三了吧,顺便让言熙帮你分析一下考哪个学校。” 我去,这是什麽破借口,幸亏刘殿去了格蒂,要是去我家找张言熙,那就呵呵了。 回到家,看见客厅里的三人,我为刚才自己的庆幸感到悲哀。转眼看了眼身边的女的,是叫菲菲吧,她正勾著我的手臂。我一直没躲开只是碍於我父亲也在,可笑的是,我父亲还在。 我从没试过如此窘迫。 刘殿和李子璐喊了声:“叔叔好。” 张言熙也打了声招呼:“爸。” 父亲一一应过後对我说道:“还不向大家介绍一下菲菲?” 我麻木地开口:“这是菲菲,我哥言熙你之前见过了吧,这是刘殿,这是李子璐。” 刘殿看著菲菲,冷不丁地说道:“未来嫂子真漂亮。”随後扫了我一眼。 我被这无所谓的眼神扫得直冒冷汗,周围的气压似乎瞬间低了许多。 我爸满意地笑了笑,“你们年轻人聊,我一把年纪就不扫你们兴了。”说完他就进了偏厅,我瞄了他一眼,连忙把胳膊抽离。 也不管那菲菲,还是芊芊、蓁蓁了,直接挤在刘殿旁边,正想开口解释什麽,刘殿站起来轻轻推了一下菲菲:“你坐这。”然後走到张言熙所在的两人沙发上坐下。 於是乎,长沙上顺序坐著李子璐、我、菲菲,两人沙发上坐著刘殿和张言熙。 我和李子璐对女的不感兴趣,而张言熙向来不苟言笑,所以只有刘殿和菲菲聊得正欢,因而吃醋的人从刘殿变成了我。 一开始看著那两人说说笑笑的样子,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我都心不在焉,往後仔细听了一下,发现大都是围绕著我,後来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说道:“我到外面抽根烟。” 李子璐站了起来:“我也去。”他很少抽烟,这次无非是陪我 站在花园里,点了根烟,冷得直跺脚:“怎麽突然这麽冷,今天明明挺暖和的。” “天气预报说会有寒潮。”李子璐紧了紧外套:“你不管二哥了?” 我递给他一根烟,帮他点著,“你知道我们的事?” 李子璐缓慢地吐出烟雾,这比我小一岁的家夥越来越好看了,“他们都没明说,不过也暗示得差不多了。” 我叹气,“我能怎麽著,回头再解释呗,其实也没什麽好解释的,换做谁都知道我和那女的根本不可能发生什麽。” “你和二哥是认真的?”李子璐眼珠子直溜溜地盯著我,上吊的眼角显得异常邪魅。 躲开他眼睛的注视,盯著香烟燃烧的橘红色的微弱火光,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嗯,打算走下去。” 李子璐良久没说话,两人缄默时刘殿走了出来,搭著李子璐的肩膀,“我回去了,你呢?” “一起。”李子璐把手里的烟塞他嘴里。 两人招呼也没打,头也不回地往大门走。 呃……看著旧欢和新爱站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我回到屋里,为他们摁开了院子的铁门。 接著听到铁门关上的声音。 母亲不喜欢家里住著外人,别说平时带同学回来过夜都要各种恳求,就连保姆她都不请,家里只有锺点工,每周一三六来打扫一次。 然而今天她下楼从冰箱里拿面膜时,只是看了那菲菲一眼说:“菲菲今晚住这啊,客房缺什麽的话跟小旭说一声就行了。” 看著母亲笑意迎人,接著优雅地转身上楼。我只想骂一句卧槽了。 和张言熙安顿好菲菲後,我回卧室站在窗户前看著夜色发呆,没多久传来隐约的钢琴声。我闻声进了琴房,张言熙正弹著很久以前我们一起写的一首曲子。 刘殿当时嚷著说要写一首属於我们自己的曲子,但他自己什麽都不会,於是张言熙就动手写了。 也是在这个琴房,张言熙按著琴键,一串串不成形的音符流泻而出,我在一旁听著,偶尔给点意见。可能母亲是专业竖琴手的原因,我对音乐还算是比较敏感。後来也写过一些别的曲子,不过我都没怎麽参与,毕竟对一个个音符地推敲这种磨人的事情还是没什麽耐心。 我静静地聆听著,直到最後一个音符结束。 张言熙没回头,低声说道:“其实我并不赞成你和刘殿在一起。” “连你也是呀。”我走到他旁边,按了几个低音符,钢琴发出沈闷的声音,而我此时的声音比这更阴沈,“为什麽我非得结婚不可。” “你是继承人。”他终於抬起头看著我。 “你一直知道?” “家族帮里,有一定地位的都知道。”相对於我的激愤,他显得十分平静。 “你来当,我不会娶女的,包括那个菲菲,要娶也是你娶。”我恼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