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当女博士重生到民国守旧家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6

分卷阅读166

    的电报,告诉我你与我十分般配,听闻我难于归国,曾想将你送往英国深造便能玉成此事,却因种种原因,告知我你也有诸多离开中国的难处;便在邀请英国地质学家与法国化学家偷偷前往中国的同时,请我一并前来。并告诉我,你是能造大学问、有大本事,当世极难得的中国女人,叫我一定珍惜你。

    徐先生是值得尊重之人,是真君子。至此才知,比起徐先生,我是何等见识短浅。

    当今文人皆赞颂自由恋爱,摒弃封建糟粕。没了这纸空头婚约,于你我,兴许未尝不是件美事?

    寒上

    一九二九年二月十六日

    ——

    楚望女士,

    红海早过了。渐入热带,海上时常狂风骤起,同行之人皆怨声载道。只我一人心情舒畅,只因船快到埠了。

    于英国这些年,留学生多爱穿西服洋装。英国冬天漫长,天阴多雨,时常会想起热带初夏岛屿上穿衬衫与白裤的少女。不知两年后,上海再见时,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言桑敬上

    于槟城塔斯特号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这三个人,某两人之间的故事,约莫能在5-8章内搞完并真相大白吧。

    ——

    *别催剧情,真心的。

    ☆、〇一六  夜之八

    从远东前往欧洲的航船主要停靠在法属越南西贡和英属新加坡, 极少极少部分时候, 也会停靠在南中国海最南端的槟榔屿,这里也是中国势力的尽头。

    这座马六甲海峡上的小岛, 停靠船只虽少, 过境边检却极为严格。这座英国占领的小岛与新加坡完全两样:受英国人经营,经由印度文化熏陶, 街上见不到一个中国字;而今, 这座小岛边境警局却迎来日英两国两队轻巡洋舰。

    这里仍是英国领地。在海上巡逐数日,谢择益难得心情大好,猛然升了个白旗、自降威风的目的, 竟是请日本舰队军官上槟榔屿,在这个英属边境小岛警局内吃饭喝酒聊天。

    不多时, 槟榔屿警局来人找他, 说上海租界工部局致电给他,说三小姐已经醒了。

    他让那人去回个电话过去,叫汴杰明去将三小姐接去工部局之后, 再打个电话给他。他有话要问她。

    当众吩咐完琐碎事,皇家海军的军官便想起他那莫名其妙“为情敌手传情书”的笑话。一众英军日军口耳相传,一时间惹得会客厅众军官大感好笑,气氛顿时热络不已。

    他不以为然, 面带微笑的落了座,对那位负责拦截远洋轮渡的日军大尉说:“这事说是公事,于我而言,实在只是一件私事。”

    那位大尉看了他一会儿, 哈哈大笑道:“那么谢上尉是希望邮轮入境中国,还是不希望?”

    他撇嘴笑笑,颇有些为难,“邮轮入境了,于公,我捞不到半点功劳;于私,劳心劳力给情敌牵线搭桥,让他近水楼台,也很遗憾。不入境,我也无过;只是让整个工部局听了去,觉得我谢择益怕与情敌公平竞争,故而引渡邮轮的差事上故意放水,只为满足一己私欲而已。倘若他日真的抱得美人归,旁人恐怕也要道我胜之不武,实在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我实在冤枉。”他啜口酒,又笑道,“大尉认为我该如何处理这艘船?”

    大尉轻咳两声,抿嘴笑道:“你要知道,这艘船不止我们看在眼里,南京比我们盯得更紧。我说了不算。”

    “那是。”谢择益眯着眼睛说,“那么,今早凌晨三点,从虹口出发的天津丸,说是搭载仙台医学院的医学实习生,但工部局接到举报称:天津丸上搭载有三十余名来路不清的中国人,有涉嫌拐卖人口嫌疑。”

    大尉脸色一沉,“这事不归我管。”

    “确实不归你管,”谢择益低声笑了:“但是你要不要致电去问过驻沪日本领事的意思?毕竟,这艘船虽然南京盯得紧,举报电话打到工部局,倘若拐卖人口查实,别忘了,工部局除了有英国人,可是还有美国、法国、意大利与苏联人。洋泾浜以北的工厂与地界,还有新兴建起来的医院与化工厂,这条产业链实在让人觊觎的很吶。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们送活人给天皇陛下做实验,后果会怎么样?”

    谢择益这话实在巧妙。你们放不放邮轮入境,实在跟我没多大干系。若说有关系,无非我追求的女士希望那船入港,你们愿意成人之美,我也承情;你们不愿意,我也没什么坏处。

    不过你们落在我手里头的把柄,要处置起来可就没我这么云淡风轻了。条件放在这里,就看你接不接受吧。

    大尉脸部肌rou一阵抽动。尔后狠狠问道:“槟榔屿同工部局通电话了?”

    “自然通了,也十分方便。”他轻松笑道,“正巧我也要打电话给心上人,问问她,想不想要将她那位前未婚夫的邮轮带进中国。不如大尉,我们一起?”

    ——

    一觉睡足三十小时,算是补齐这两周缺的睡眠。醒来洗漱不多时,阿妈也过来给她做饭了,见她醒来,脸上带着几乎是欣慰的笑容,用她那口远比谢择益要离谱的广东腔说:“好得很好得很,总算是醒过来啦!快打个电话给谢先生过去啦!”

    吃过饭,读完桌上那沓信,她脑子也稍稍清醒过来了点。将言桑来信小心翼翼收进那只红木匣子里,寻了钢笔与信纸出来,刚拟了两行回信,外头就响起揿铃声。往窗外看去,汴杰明在下楼按响两声喇叭,她只好搁下纸笔,换了羊绒衫与大衣匆匆奔下楼去。

    一气到了工部局,汴杰明给了她一个英属槟榔屿六位电话号码后,便又与另几位巡捕急急出了门去。

    号码拨通,转接时等了许久。接通后,那头先远远响起几句日语,不过她听不懂。

    比起那几句日语,谢择益的声音可以说相当温柔:“吃过东西了吗?”

    “吃过啦。”

    “嗯。还困吗?”

    她赶紧说:“困是不困了。你回来过吗?”

    “难为你还记得。”

    “你同我说了什么要紧事吗?”

    “要紧事倒是没有,就想看看你而已。信看到了吗?”

    “看过了。刚读完,正在写回信,正好汴杰明就过来了。”

    “嗯。”顿了顿,又说,“听起来你心情挺好的。”

    “啊?哪有?”

    “你很喜欢他给你写的信?”

    她想了想,说了句肺腑之言,“天底下恐怕没有谁会不喜欢收到斯先生的亲笔信。”

    “哦。那么你很喜欢他?”

    “谢先生?”她有点摸不着头脑,“远洋电话不要钱的?”

    谢择益沉默下来,那头的日语也消失了一会儿,接着复又响起。

    顿了顿,谢择益说:“你想要我将载着他那艘邮轮带回中国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