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日光阴h - 言情小说 - 珠玉在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6

分卷阅读46

    “想是欲叫荣氏女出门有个走动的地方,街面上宅院中风言风语禁不住,唯庆园人口简单,你又素是自家的事不爱管,人家的事不爱道,当然找你。”卢昆阆一猜即中,但他再猜也猜不到玄武湖的月夜冰宫畔,吕撷英曾出言揭开荣氏女心中的疮疤。

    “罢,叫她来吧,荣氏阿意亦工书画,擅金石,说不得还能帮我指点指点阿孟。阿孟这样甜,荣氏阿意与她多相处,也有增益。”吕撷英说着写了回帖去荣家。

    卢昆阆思来想去,最终道出一句:“看荣氏女这般遭遇,你那弟子更要细细为她周全,定要寻个上好的,别叫姻缘抹去她一派天真。”

    这样的想法吕撷英何尝没有,只是她不会说出来而已,重重捶两下卢昆阆,吕撷英道:“这样的话可不许再说,叫阿意听了该多伤心。”

    “下月起为夫需去太学授讲,路远,中午便不回来,你们想如何都可以,我如何想也没干系。”卢昆阆在太学挂着太学术科博士职,太学博士是个“荣誉官职”,游学三五年不去授讲的太学博士大有人在。但每到归京,或有所进益有所得时,太学便会邀他们去开堂授讲。

    “怎么想自然没干系,怎么说却有干系,人生世上各有各的难处,何必再以流言蜚语加之,此乃大不善,断不可取。”

    “是,为夫遵命。”卢昆阆也知刚才的话不该说,只是见一个便止不住关联到另一个,女儿家姻缘,合该慎之又慎,卢昆阆才忍不住多句嘴。说实话,要是旁人,卢昆阆才不作这“大不善”,但孟约这个爱送腊rou爱送布,还会喊他先生的,卢昆阆愣是没能把话压下去不吐出来。

    荣家接到回帖时,孟约正听吕撷英说荣意会来“求学”的事,孟约疑惑地看吕撷英,不是她怀疑吕撷英的才华,而是女主光圈太逆天:“先生,她来学什么?”

    见徒弟一脸懵,吕撷英笑道:“无非是荣家郎担心阿意一个人闷在家里,会闷出左念来,我这里清静又没搬弄是非的是非人,这才托到我这来。”

    孟约:可是先生,我想离主角远远的呀,我想离剧情远一点再远一点呀,你这样会失去你钟爱弟子的先生!

    吕撷英见徒弟似乎有点不太愿意,倒不认为孟约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阿意没你想的那么难相处,自古才高难免矜高傲自恃,阿意却不会。这样罢,先处几日,若是不惯,为师便推了,我家徒弟最要紧。”

    这是以为她会吃醋么,还是以为她怕女主会自恃才高瞧不上她……然而都不是呀。

    孟约:先生,我是不想掺和到剧情里呀,请看我真诚无辜的双眼。

    “不论如何,帖子为师已经送过去,先委屈你几天。”吕撷英也是被宠大的,自然知道被宠大的娇女多容易呷醋,一言不合就要生出点小委屈小脾气。

    “好吧。”看来也只能到这样,孟约心里好苦,她还没处说去。

    剧情的跌宕起伏,真的不是她所喜欢的人生,现代人嘛,哪怕骨子里有多少野望,内心也有那么点“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小清新。孟约穿书后一直很小清新的,她也很想过一世小清新的穿书生涯,奈何,事常与愿违。

    第四十七章 奈何,事常与愿违

    (嘤~早上起来才发现,昨天和今天的更新次序错了,昨天是四十七,今天居然是四十六,没办法,等大家看过了这章我再改回来哈~另外,划重点:下周一整周每天都会有三更,因为编编给了一个要求六千字更新的推荐,我是想拒绝的……但记得答应过大家要加更,所以还是更吧~)

    审查近几科的进士,会从先帝朝三十七年开始查,心里没鬼的人自然是随便你怎么查,心里有鬼的却是大难临头不可终日。

    孟老爷非科举晋仕,自然不必经审查,织造府这地方,也鲜有几个科举晋仕的,个个高枕无忧,倒是空出许多时间来看热闹。

    那些在家乡曾订过亲的曾成过亲的曾和离过的,在家乡与邻人有什么龃龉的,曾在寒微时偷盗的,都一一被披露出来。至于出身富贵的,也别当没事,打死过人的,宠妾灭妻的,恃强凌弱的,也都有一个算一个,别想逃。

    不过,督察院也不是吃白饭的,这些人也不过是督察院大网下的漏网之鱼。再说,查出来也不意味着就要发落,只要没出过人命,进士身份是光明正大考来的,基本无事。

    “要全都细究,国朝便无人可用。”谁家没有几桩狗血倒灶的事,卢昆阆出自范阳卢氏,各家阴私,但他该知道想知道的,无不会传入他耳中,是以才有此言,“接下来要查先帝朝最后一科进士,幸而鲜少有犯大案者,不然,今上与内阁必要纠督察院失察之职,重崖也免不得受牵连。”

    虽然当年王醴不过是跟在于则敏身后,但于则敏已不在督察院,倘若督察院失察,揭开这番审查序幕的“真假彭定远”一案的相关人王醴,怎么也逃不过去。王醴想起此事,也是心有余悸:“是啊。”

    “这事且不说,只说三月三花朝会,你姑姑可冲我埋怨你许久了。重崖心里可是有人,不然为何次次推辞,心里有谁便明说,何必藏在心里。莫非是哪家贵女,重崖自惭门户,不敢高攀?又或是哪家寒门女子,你担心家中长辈会从中阻挠?”卢昆阆口中的“家中长辈”当然不是指他和吕撷英,面是指王醴二叔和三叔两家人,另外还有那个至今依然偶尔露个面的林夫人。

    王醴只摇摇头,并未开口。

    卢昆阆:“果然,重崖心中有人了,行,你心中有人,我也好与你姑姑有个交待。不管你是守到几时,总算是个奔头,待不能再守下去时,再与我和你姑姑讲,自会为你筹谋。”

    吕撷英与卢昆阆都是那种“心里有个寄托就行”的,他们也不至于逼王醴一定要尽快成亲。夫妇私下交谈时,总是对王醴这独来独往的满怀忧心,担心王醴哪一天会走上不归路。

    待卢昆阆与吕撷英说王醴心有所系时,吕撷英一脸不信:“你别是叫重崖给哄了,他哪里像是心里有人的样子,若真心里有人,总该……不对,他如今性情是比以往要柔和些,只是才那么一点不明显罢了。”

    “这话从哪来的?”

    吕撷英:“才不告诉你,自己慢慢猜去。”

    “好英英,快与我说。”

    “不,你慢慢琢磨吧。”

    “